“这样跟您说吧,二零零六年十二月中旬一个高六点一厘米的清雍正的斗彩鸡缸杯,在厦门的秋拍古玩艺术品拍卖会上以一百六十万的价格被拍走。”
李隆兴边说边看了一眼李天宝,而后继续道:“想想现在的古玩市场,那只鸡缸杯也最少要翻一番的价格了,虽然拍卖市场的价格有些高,但在收藏家手里转让也不能少于两百万。”
李天宝听到后眼睛放光,一只盯着这只小杯子看,心想,“这小家伙原来这么值钱。”
“您现在找我是什么意思?”李天宝当然奇怪,李隆兴跟自己虽然是“邻居”,但这么好的事情直接买下来就好,干嘛还要来找自己,难不成是来炫耀的,古玩这行“炫耀”可是大忌,看李隆兴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不懂行的家伙。
“是这样的,原本我的店收东西的时候一直是我和我店里的鉴定师一起拿主意,今天碰巧我的鉴定师不在,所以我一个人也有些看不太准,怕打了眼,所以找您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李天宝因为貔貅眼的涌动已然相信这东西肯定真品无疑,所以立刻道:“这东西是件大开门的东西,没问题,您可以放心的收下了。”
“有您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李隆兴探身低声道:“送东西来的那个小伙子不懂行,才跟我要十万。”
李天宝一听这话也着实有些羡慕,心想,“十万块钱进,一转手轻轻松松就能赚将近二百万,你老小子还真是捡漏了。”李天宝心里这样想着,但脸上也不好表现出来,但多少还是有些变化。
李隆兴一直在观察李天宝的表情,他看到此处的时候,又道:“李老板呀,我鉴定师不在我还是有些不踏实,您不会看打眼吧?”
李天宝一听这话,心想,“我看打眼很正常,我的貔貅眼可不是盖的。”而后李天宝义愤填膺道:“开什么玩笑,我能看打眼才怪,要不咱俩一块把东西买下来,错了我们俩一块赔钱,要是赚了,我可白白赚你九十多万。”
李隆兴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道:“好,就这样,咱俩一块干这买卖。”
李天宝刚刚也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李隆兴居然同意了自己提议,心想,“还真是该着小爷我发财,这下可能赚够装修钱了,如果省着点还能上些好货卖卖。”
李天宝想着便要回身掏钱,就在这时右眼中的“蓝雾”突然飞射而出。
蓝雾立刻飞临在“鸡缸杯”的周围,迅速将其笼罩,而后形成一个屏幕再次演绎起了这个“小家伙”往事。只见从鸡缸杯的烧造开始,就一直证明这这只杯子绝对是古代东西,古代瓷匠们从做胚到烧造的场面历历在目,直至后来到了李隆兴的手中。
“还提示什么,这不明摆着是件宝贝吗。”李天宝刚要收回蓝雾,突然发现屏幕上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了,在一个主人手里时因为一不小心,竟然将鸡缸杯摔在了地上,幸好没有完全碎裂,但圈足却磕碰下来成了几段碎片。
而后那人拿着这个东西送到了李隆兴的手里,李隆兴还给了他一千块钱。而后画面开始辗转,一间小房间里,李隆兴正坐在一张木桌上,打开了一个鸡蛋,他只取用了一些蛋清,将一些白色的粉末调和了进去。
然后用调好成浆糊一样的东西,将杯子和那圈足粘合了起来,再后来,又是些非常土、但却极其有效的工序将其粘合并抛光了一下,画面到此便已经结束。
“草泥马,这里头还真有猫腻,小爷我真是差点就上当了,李b隆兴,你这老东西居然也来坑小爷,妈的你们是不是看小爷我新来的都他妈想挤兑我。”
李天宝此时真是气的火冒三丈,他这个混不吝有时还真控制不住自己,他抽回正要掏钱的手,回身便是一个大耳光扇在了李隆兴的左脸上。这一巴掌可是又准又恨,把李隆兴直接抽倒在了沙发上。
“你,干嘛打人!”不明就里的李隆兴捂着左脸指着李天宝大声道。
“你个李b隆兴,**敢弄件鸡蛋清粘上的东西来糊弄老子!”李天宝怒不可遏。
李隆兴一听这话才明白,原来自己的把戏居然被这个看似好骗的年轻人给识破了,心想,“刚才这小子一副外行像肯定是故意装出来的。”
“那你也不该打人呀你,大不了你说不要就好了,这行里多少也得给自己留点余地吧。”李隆兴捂着脸道。
“妈的,打你,你们一个个觉得小爷我好骗,都他妈想来下套圈我,小爷我一剑宰了你个老丫挺。”李天宝说着居然真的从背包里拔出了锋利无比,带着些许寒光的“夫差剑”。
李隆兴这家伙一看李天宝一副要宰人的样子,赶紧爬起来,还管什么破鸡缸杯,拔腿就跑。
李天宝可不饶他,要不是去柜台里取剑耽误了些功夫,李天宝估计回身就得给这老东西一剑。就这样,李天宝也还是追出了门外,直接来到了李隆兴的店门口叫阵。
“草泥马,李隆兴,你个老丫挺的,**给我出来。”李天宝堵在“鉴宝斋”的门口一直叫骂着。
李隆兴躲在店里,吓得浑身发抖,他身边两个年轻的小伙计也吓得不敢动弹。他们两个因为年轻,也知道隔壁有个混不吝,所以哪敢出头去碰钉子。
不过多时,街道上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李天宝就在李隆兴的门口堵着一步不动,眼看事情再这么下去非得有人报警不可。
这时林美茹也闻讯赶来,赶忙上前拉着李天宝的胳膊道:“行了,不管什么事赶紧回去,这样下去非得进派出所。”
“妈的,敢坑老子,我他妈非给想欺负我的人都看看,小爷我也不玩阴的了,那样真他妈累,再敢有人拿假东西来套我,我他妈一剑给这些‘老丫挺’弄死。”
李天宝的浑劲真是上来了,谁也劝不动,林美茹还真担心他出了大事,寻思一下道:“要是被带到派出所,你的宝贝剑恐怕都得当凶器没收了不可,快跟我走。”
李天宝一听这话显然有些冷静了一些,被林美茹拉着走回了自己的店铺。由于李隆兴自己没理所以也没有报警,街道上的人只顾着看热闹,一看并没有发生什么也就这么散了。
李天宝坐在自己店里的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林美茹给他倒了一杯水,道:“到底怎么回事,让你生这么大气,追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家伙要砍人。”
“妈的,我才不管丫多大,想欺负我就不成!上次张晓气那事才结束多长时间,李b隆兴就又弄件粘起来的东西糊弄我。”说完李天宝气哼哼地喝下一大口水。
“就这么点事你就要砍人呀,那叫做旧,从有古玩行业的时候就有了做旧,你说的黏贴瓷器肯定是用鸡蛋清和白灰弄的对不对?你说的那件东西不错了,最起码大部分是真的。其实多数人都不了解,现在的文玩界可有一条庞大的做旧体系。
从制造到销售那可是一条龙服务,手段也是五花八门,甚至有些东西一些所谓的专家和科学鉴定都无法有效的看出来,就拿你这个杯子来说,杯身是大开门而只有底座是后来做上的。别说一些普通收藏家,就连一些所谓的专家都很容易被骗到,你能看出来还真是让我始料未及。”
李天宝心想,“我要是靠自己能看出来,还至于跟丫李b隆兴生那么大气。”
林美茹见李天宝依然气愤,赶忙道:“好了,今天大小姐我就给你说个好玩的东西。”
“刚刚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造假做旧是一条龙的产业,还有一个事实你也许不知道,目前市场上追捧的陶瓷赝品主要模仿宋代的‘官、哥、汝、钧、定’这五大名窑,以及景德镇生产的元明清三代的官窑瓷器。其中因为后者中的造假时间长而且水平很高,所以对现代的文物收藏市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负面影响,大多数收藏者手中的瓷器都是仿品。
景德镇的陶瓷历史悠久,也有专门制作元明清三代的官窑仿品的。在景德镇有不少的国有陶瓷企业早已改革,分别被分成许多小块承包给私人,也就是俗称的小作坊,随便一个作坊都接受各朝各代的官窑瓷器高级仿品的定制,而且可以批量生产。
就我们北_京城而言,各大的古玩市场的做旧瓷器都出自那里,因为那里世代传承瓷器制造的手艺,所以造假手段和工艺技术让人咋舌,足可以说是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还有一间最为荒唐的事是河南洛阳南石村高水旺烧造的仿北魏陶俑工艺品,在北_京古玩市场上被国家机构列为抢救姓收购的北魏珍贵文物。
莫专家在北_京某古玩市场的地摊上看到了一尊‘北魏时期的陶俑’,当时正值洛阳一个北魏时期的大墓被盗墓贼盗挖,所以那位专家认为这东西就是被盗取出来的珍贵文物,随即他便上报给了国家博物馆,拨专款、专项抢救姓的收购文玩市场上的那些所谓‘北魏珍贵陶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