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人识破过我的画,你是第一个。”许飞用一口标准的南_京话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让林美茹彻底的愣在了当成。李天宝虽然已经猜出了是许飞,但他亲口承认的一刻,还是让李天宝激动不已。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么?我对这点非常好奇。”许飞沉稳的问道。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李天宝微笑着道。
“为什么?”许飞问道。
“因为我有条件,如果你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
“算是要挟吗?”许飞道。
“不算,不过我肯定,如果你得不到答案你会一辈子都不踏实!”
“说说看,你的条件吧?”
“留下来,为我工作。”
李天宝的话刚说完,许飞便转身就走,并道:“我发誓在也不干这事的,如果不是为了我的女儿,我绝不会做这张画,我更不会为别人而做。”
“我从没说过要你留下来是‘做旧’我李天宝也不会指着“做旧”赚钱,我只是要你帮我看着店铺,我这里确实还缺一个懂古玩的高手。”
许飞听到这话才停下来脚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李天宝的话非常的可信,而且很是诚恳。当然李天宝留下许飞除了刚刚他说出口的原因外,也确实还有其他原因。
“我可以留下来,不过我有个请求?”停下脚步的许飞,接着道:“我不想有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然恐怕也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李天宝虽然不知道许飞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要求,但他还是立刻答应道:“没问题,这点我可以发誓,绝不透露。”
李天宝说完朝着林美茹道:“我想你也不会说出去吧?”
“切,我又不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娘们儿’,我当然不会说出去。”
李天宝看了一眼王芳,而后转身道:“王芳是我最信赖的伙计,我这个店的大小事都是她经手,她更没有问题。”
“好,我决定留下了,不过我女儿受了些惊吓,我要去照顾她几天,等出院了我肯定会过来。”
许飞说完,李天宝这次可没让他转身就走,而是赶忙让王芳从保险柜里取了二十万块钱的现金,硬生生的噻到了许飞的口袋里。
“你放心这钱不是白给你的,这是你一个月的工资,这些钱先交医院的费用,一会儿我马上去看你,住的地方都有我来安排你们不用管了。”
许飞现在也更加相信李天宝留下他根本不是要他做旧,这么慷慨肯定也不需要做旧来养活。
其实,李天宝的财力也不会雄厚到一个月给工人开二十万,但他也确实知道许飞手里缺钱用,所以才硬着头皮说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不然以许飞的掘脾气肯定不会收下那些钱。
待许飞走后,王芳可有些不耐烦了,赶忙道:“宝哥,你给他开二十万呀,我一个月才五万块。”
李天宝也知道王芳是在跟自己闹着玩,她这么聪明的女孩肯定也知道自己时有意要帮别人,但李天宝还是柔声的责备道:“嘿,怎么我碰上的女人都这么不知足,你去打听打听,在好的大学出来的白领,谁头一个月的工资能到五万的。”
“什么叫我们这样的女人都这么不知足,你什么意思你?”林美茹说着显然就要动手去掐自己胳膊,李天宝多激灵,怎么会让她得逞,赶忙抽身朝着里屋跑去,并顺手将许飞留下的那副画也带到了房间里面,“藏獒黑熊”摇着大尾巴也跟着跑了进去。
屋外的林美茹因为店里没有看着,所以很快便走了,而李天宝在屋里却没有闲着,他一直在等机会要报复李隆兴,从识破许飞的身份,到看出这副画的真伪的那一刻,李天宝已然有了注意,但结下来的实施还需要细细的计划一番。
李天宝在次想到了王小玉,但显然因为上次王小玉已经耍过一次,这次在让他去恐怕不妥,因为李隆兴要比张晓气狡猾的多,没有自己跟王小玉唱双簧他肯定招教不住。
思来想去,李天宝还是决定自己出马。
想罢他打通了杜玉梅的手机,接听后,里面传出小美女姓奋的叫声:“哥哥,你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呀?”
“当然想你了,不过这次还真有个别的事。”
李天宝的实话实说一点也没有让通情达理的杜玉梅生气,反而一如既往的温柔道:“什么事,哥哥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你的肯定帮。”
“我想问问,如果一个人妆画好了,是不是能瞒过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人?”
“别说一两次了,就算是化妆者的父母都看不出来,我上次化妆你不就没看出来么,而且我还是女扮男装呢,要是男人装扮男人那任凭谁都看不出来,不过声音也要注意一下哦。”
杜玉梅的话让李天宝彻底放下心来,他马上又问道:“你认不认识比较好的化妆师?”
“这个好办,你找个给影视剧化妆的造型师就ok了,花不了多少钱,我上次就是这么做的。”
第二天中午,一个白发白髯的老人身穿一身现代的夏季唐装、手拿一根拐棍、夹着一个长长的“檀木盒子”走进了李隆兴的店铺。
这人当然就是李天宝,他便朝着李隆兴的店铺走,心里边道:“妈的,花了一万画个妆,不过效果还真不错。”
“呦,老爷子,您好,快坐下。”李天宝一进门,店里的漂亮女店员便缠着李天宝做到沙发上。
“老爷子,您手里拿着东西来的,是副画吧,您是要估个价还是要卖呀?”
李天宝压低了嗓门学着老人的嗓音道:“我是来卖的,平时呀,我也收藏了不少东西,这不孙子不孝顺,为了害人摊上事了,急等着用钱,所以让你们给我把东西估个价,要是合适呀,我就卖给你们了。”
“呦呵!还是紫檀的盒子,看来肯定是个好东西。”
李天宝心想,“废话,不弄个好盒子能演得那么像吗。”
“那我就上眼了!”李隆兴说完将手套戴上,把紫檀打开、将画摊开在了桌案上。只看了一眼李隆兴的眼神里便透出了一股欣喜若狂的神情。
而后又拿着放大镜仔细看了一遍,而后对李天宝道:“老爷子,这画呀,我看更像个‘民国仿’的,估计不会值什么大钱。”
“咳咳!”李天宝学着老人咳嗽了几声,而后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卷起那张画,便道:“大开门的沈周的‘青山绿水’图竟然能让你们说成‘民仿’,我看我还是找个实在点的店再给看看吧,听说旁边的‘丰源堂’也不错。”
说着李天宝便朝着门外走去,这下李隆兴可有点急了,他赶忙上前道:“别介,老爷子,‘丰源堂’那小子懂什么画,你还是在让我看看吧,刚才我也是有点没看懂,怕大了眼才说是‘民仿’的,您容我在仔细看看。”
李隆兴说完,吩咐旁边那位美女店员把李天宝搀扶着做下,并让他赶忙给泡茶。
在拿起放大镜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李隆兴才将手套摘掉。其实他第一眼已经确认是沈周的东西,现在之所以再次看那么长的时间,显然是在考虑怎么把这幅画以最低的家伙出手出去。
“老爷子,我看这画呀的确是沈周的大作没有问题,不过看笔力‘似乎’是他早年还未成熟时的作品,神韵上有些松散。”李隆兴边说边一直观察李天宝的脸色,他这是在察言观色,准备接下来的对策。
“咳咳!我就说嘛,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这么不实诚呀,我长你二十来岁,按着岁数我该叫你一生孙子。”
李隆兴一听这话有些不对劲,刚要提醒,李天宝已经改口道:“不对不对,我都老糊涂了,应该叫你一声‘儿子’才对。”
“哎,这就对了,不对,这也不不对,老爷子,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咱也别弄辈分了。”
李天宝刚才的话自然是想戏耍下李隆兴,不过事情也不能太过分,不然露出马脚就耽误大事了。李天宝想罢,道“这副画呀,百分百是沈周晚年所做的精品,你看这神韵,这笔力,对了你知不知道沈周的画有什么风格?”
李天宝是在明知故问,目的便是要展现自己不是门外汉,让对方给出最公道的价格,他也知道李隆兴因为知道这画的风格其实就是沈周的精品画作的风格,当然不能说出来,所以道:“老爷子,我还真没怎么接触过沈周的东西,您赐教下?”
“沈周早年承受家学,兼师杜琼。后来博取众长,出入宋元各家,他主要继承了董元、巨然以及‘元四家’黄公望、王蒙、吴镇的水墨浅绛体系方法,又参照以南宋李、刘、马、夏劲健的笔笔墨特点将其融会贯通、做到了刚柔并用,形成了粗笔水墨的新风格,并由此自成一家。
沈周早年多做小画,四十岁以后才开始做大幅的画作,中年画法严禁细秀,用笔沉着劲练,以骨力取胜,晚年笔墨粗简豪放,气势之雄厚从这副画中就可见端倪。
沈周的绘画,记忆全面功力浑厚,在继承宋元的基础上发展了自己的创造力,并开创文人水墨写意山水、花鸟画的表现技法,成为吴门画派的领军人物,所做山水多以描写高山大川为主,并多描写的是南方山水园林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