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望听了潘宝山的话顿时一笑,“我哪有什么总结心得,也都是听人家说而已,今天就权当是个小广播吧!”
谭进文适时给阚望递上一支烟,笑道:“阚厅长慢慢说,我们慢慢地仔细听!”
“呵呵。 ”阚望点上烟笑了两声,“生活腐化,是程度最轻的,具体说就是情妇固定,且无明显经济问題,京城有一名前副市长就是个例子,查來查去只有一个情妇,而且经济上也沒抓到什么事,最后就定性为生活腐化,当然了,真实情况如何不好说,到底是不是只有一个情妇、经济上到底有沒有问題,都不好说,只是官方披露出來的消息如此而已!”
“那生活腐化堕落,意思就是拥有多名情妇喽。”谭进文笑问。
“可以那么说。”阚望道,“但多名怎么界定沒有具体标准,反正数量不多,像深市某前市长,定性之一就是生活腐化堕落,因为情妇有好几个,当然他还有重大经济问題被挖了出來!”
“只是从个人生活作风上讲,第三档次的道德败坏怎么定性。”潘宝山有点迫切,也急于发问。
“搞权色交易,利用职权玩弄女性,就是道德败坏。”阚望见潘宝山确实是心急,便加快了解释,“至于严重道德败坏,也就可想而知了,仍然举个例子说明,去年底一副省级的地级市一把手,上任仅半年多时间,什么艺人、商人、下属还有媒体记者,通吃,还三屁呢,那就是严重道德败坏!”
颜文明真是比较老实,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感受,听得直摇头,啧啧慨叹,“玩女人的问題还这么复杂,一般人平常还真不在意,就连媒体报道表述有时也模模糊糊,说法并不都是完全一致的!”
阚望沒有接话,他在关注若有所思的潘宝山,他知道潘宝山在想什么,于是略一犹豫,道:“不过对于官员來讲,尤其是到了一定级别,只要沾上生活作风问題其实都一样,再怎么着起码会被免职,那跟被判刑入狱也沒什么两样了,站得高,掉下來摔得也就疼嘛!”
谭进文也在注意着潘宝山,被阚望的话这么一提醒,马上呵地一笑,道:“我们伟大的党,纯洁的事业,哪里能來得半点污染,只要有问題,不管大小,都得清除!”
话題进行到这里,潘宝山也不再琢磨了,阚望和谭进文说得沒错,对严景标來说只要出事就行,大小也无所谓了。
“不闲扯了,來,继续喝酒。”潘宝山舒展了眉头,又端起酒杯。
这时,李国占满脸带笑站了起來,略带着点躲闪的神色道:“响应潘局长的号召,酒必须喝,不过喝酒前我有句话要说,得向潘局长表示下祝贺!”
“祝贺。”潘宝山一愣,心想这李国占也真有点沒眼相,虽然在座的都知道,及时不知道也能看出來他和严景标是对立打压的关系,现在严景标大厦将倾,其原因也几乎不言而喻,用得着向他表示祝贺。
谭进文也感觉到了,赶忙在桌下踢踢李国占,“国占你坐下來,有酒慢慢喝嘛!”
“慢慢喝归慢慢喝,但该祝贺的还是要贺一下子。”李国占丝毫不受暗示作用,边说边举起酒杯,咧着嘴对潘宝山道:“祝贺潘局长早日到地方主持大政!”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了,再一琢磨,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难道潘宝山要去松阳接替严景标的位子。
去松阳任职,就连潘宝山自己根本都沒想过,因为到省里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一年,具体负责的广电工作才刚找到顺手的感觉,正是进一步出成绩的时候,从稳定性角度考虑,省里应该不会安排他调离的。
可是李国占所言应该也不会空穴來风,否则不会这么沒眼相,颇有堂而皇之的架势。
“我到地方上去。”潘宝山笑了起來,问李国占:“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个老表在省委办公厅秘书二处,他知道我跟你认知,也知道你跟焦秘书长关系不错,所以就托我请你帮个忙,在焦秘书长面前适当点拨他一下。”李国占道,“考虑到事情不太好办,我只是出于面子答应了他,说机会合适就托话,沒想到我那老表很当回事,经常打电话给我问有沒有找到机会,这不,在來酒店的路上我又接到了他的电话,他也就说起了你要去松阳的事!”
“具体來源是哪儿。”潘宝山心跳加快。
“省委郁书记和组织部方部长的谈话。”李国占道,“开始我也有点不相信,所以追问了下,消息來源应该是可靠的,否则我也不会这么早就祝贺你了!”
“哎哟,那还真是。”阚望听到这里笑道,“潘局长,我也向你表示祝贺!”
说到祝贺,潘宝山皱起了眉头,事情都是两面看,按道理來说,到地方上执政比在省里一般的厅局当一把手要强,毕竟是为政一方,是全方位综合性独当一面,从发展前途上來讲有后劲,尤其是对年纪轻的干部,是一个难得的锻炼和可贵的任职履历,但是,如果干不好,上面又沒有得力的系子可抓,就很有可能留在地方终老,那样的话,倒还不如留在省城。
“阚厅长,祝贺还为时尚早吧。”潘宝山当然不能说出他的忧虑,便呵呵笑道:“八字都还沒一撇呢!”
“不可能,郁书记都跟方部长说过了,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阚望笑道,“你就别羞羞答答了,松阳的以后,可就交到你手上了啊!”
“真是那样的话,我当然要不遗余力谋发展。”潘宝山道,“不过先说句话,到时我可要尽全力争取你的支持啊,发展离不开钱,你是财神爷,关键时刻能给钱就给钱,不能给钱就给政策!”
“大话我可不能说,但总归不让你失望就是。”阚望笑道,“那些都还远着呢,眼下要搞清楚的是你什么时候赴任,可别不声不吭啊,我得设宴为你践行!”
“唉,其实吧,不是我羞答遮掩,是因为事情真的不好说,只要组织部一天不找我谈话,就沒个准头,什么变数都会有,所以请各位离开这酒桌就当这事沒发生,别到时弄得我挂不住脸呐。”潘宝山笑道。
的确,潘宝山确实有这么个担心,因为以他的判断,如果事情真的敲定了,方岩应该会给他个信,可是沒有。
其实潘宝山是心急了,毕竟是下傍午的事,这才刚天黑,时间也就过去两三个小时而已,就算方岩要告知他,也要等到晚饭后品着小茶的时候。
晚上大概八点半的时候,方岩完成了一系列规定动作:晚饭,边看电视边喝茶,先是央视新闻联播、焦点访谈,这两个节目看完也就八点钟的样子,然后再转到瑞东电视台,接着看瑞东地方新闻联播,大概半个小时。
只要不在外面应酬,方岩每天晚上几乎都这样,有事都是八点半以后谈。
方岩开始打电话给潘宝山。
这个时候,潘宝山的酒席还沒结束,接到方岩的电话时他猛然一惊,忙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边接通电话边向卫生间走,嘴里还喊着方部长好。
方岩在电话里沒多说,只是让潘宝山明天上午到他办公室去一趟,潘宝山的心跳得厉害,他洗了把脸,从卫生间慢慢走了出來。
“敲定了吧。”阚望看着回來的潘宝山,笑道:“方部长给了确信!”
“沒,只是让我明天上午去他办公室。”潘宝山道,“是什么事还不一定呢!”
“行了潘书记,我看从今晚开始就改称呼吧。”阚望道,“我敢跟你打赌,省委肯定是要你去松阳的,当然,你愿不愿意则是另外一回事!”
潘宝山愿不愿意,连他自己都有点矛盾。
酒席结束后,潘宝山回到住处又仔细琢磨起來,分析利弊得失,不过分析來分析去,潘宝山觉得有一点就够了:不能违背省委的意思,说白了,郁长丰想让他到松阳去,也就用不着多想了,只管收拾行囊出发就行。
而且话说回來,回松阳干一把手,多少也还有点衣锦还乡的意思。
想到这里,潘宝山瞬间有点热血沸腾,如果回到松阳,那些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事,都可以上手解决,而且彻彻底底干净利落,当然,最需要上心的是松阳的发展,潘宝山认为郁长丰之所以把他放到松阳,还是寄予一定厚望的,毕竟作为落后地区的瑞北,需要一个后发先至的龙头城市來引领带动。
潘宝山越想越激动,想完了松阳又想到广电局,同样也有放不下的人和事,以辛安雪为首的一小撮人应该好好修整一下,但是到目前只解决了仲有合,不过无所谓,风物长宜放眼量,如果有需要,有的是机会。
这一夜,潘宝山实实在在地失眠了,因为想得太多,天放亮的时候他才有了点困意,便调了个八点半的闹铃,昏昏睡去,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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