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花园还有一堆年轻的媳妇和小姐需要司徒娇招待,可是大家都认得大长公主身边的美音,知道是大长公主所邀,加上大家几乎都被司徒娇的琴艺所震撼,故而没人因司徒娇此时的离开而有所埋怨。
司徒娇在离去之前,特地请韩秀雅替自个代为招待,又喊过回府帮衬的李妈妈墨菊,还有青云阁的其他丫环婢子,让她们一切听从韩秀雅的吩咐,一定要让大家觉得宾至如归,这才让青竹抱着绿绮跟着安嬷嬷和美音前来慈安苑。
只是到了慈安苑外,司徒娇和青竹都停下了脚步,虽然是应大长公主之邀,可到底在刚一回府的时候就得了府里老夫人明确的规定,她是不得进慈安苑的,以免克了老夫人的福气。
美音并不知道司徒娇被老夫人禁止入内,在前面走了几步发觉司徒娇主仆并没有进慈安苑,不由停下脚步好奇地问道:“司徒小姐怎地不进来?”
青竹张嘴就要说出原因,却被司徒娇阻止。
司徒娇浅笑道:“姐姐和安嬷嬷先请,司徒娇稍后再进。”
听了司徒娇的话,再看了眼满脸尴尬的安嬷嬷,这下美音就算不明白,心下也有所了然,看来司徒娇作为安宁侯府嫡长孙女,自个祖母的院子却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这里面住着的老太太可真是奇葩!如此优秀的孙女儿,若生在别人家还不知怎样的疼爱,偏偏在安宁侯府,先是直接送出府,回来了还是一样不待见。
美音在心里叹了口气。对司徒娇福了福身:“那就有劳司徒小姐在此稍候,奴婢先去禀了大长公主。”
见安嬷嬷和美音进了慈安苑,青竹不高兴地撅嘴道:“既然是大长公所邀,小姐又何必还拘着老夫人的话不进去?!”
司徒娇却只是低低地笑了笑,并不做解释,却道:“你是希望咱们自个直接闯进去更让祖母不喜,还是希望祖母亲自使了人来‘请’咱们进去?”
青竹一愣道:“自然是请进去更让人扬眉吐气。只是老夫人会使人来请吗?”
司徒娇脸上露出明艳的笑容。尤如春花绽放:“放心。不用多时,祖母自会让人来请你家小姐进去。”
司徒娇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了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不多时慈安苑的大丫环葵花就小跑着了出来。
葵花与白芍一样都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只是白芍嘴甜又会看老夫人的脸色,于是更讨老夫人喜欢,只是如今白芍给司徒空发卖了出去。葵花就成了老夫人身边丫环的第一人。
葵花快跑来到慈安苑外,对着司徒娇就是深深一礼。白芍出了事以后,安宁侯府的丫环也好小厮也好,就算依然有人不看好司徒娇,不过看见司徒娇却再也不敢生出忤逆不道的心来。
“葵花给大小姐请安。”葵花边施礼边道:“老夫人让奴婢来请大小姐进去。”
青竹斜了葵花一眼。嘴里嘟哝道:“真的是老夫人请我家小姐进去的?可别到时又怪我家小姐冲撞了老夫人!”
青竹耳力虽比不上司徒娇,可刚才老夫人那声别说是青竹,就算不会一丝武功的人。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到,青竹只是在为司徒娇抱不平罢了。
只是青竹的话若是传到老夫人耳边。那可是对老夫人的大不敬,她虽然是司徒娇身边的丫环,可若老夫人执意要处置青竹,司徒娇真救不了青竹。
青竹这个性子让司徒娇十分无力,明知她对自个绝对忠心,却也不能听之任之,否则就是害她,于是司徒娇小脸一板喝道:“青竹,不得无礼!”
原本青竹还有些不太服气,可是见到司徒娇脸上含霜,连忙闭上嘴低下头去,再也不敢随意发泄心里的不满。
葵花在听了青竹的话以后,的确心里起了不满,看向司徒娇的目光中也有了些不赞同,不过在司徒娇喝斥完青竹以后,葵花的心里顿时对司徒娇起了好感。
虽然面前的大小姐打小就送出了府,是由婢子照顾着长大的,可是看她的言行举止却比二小姐强去许多,也更懂得人情世故。
“有劳葵花姐姐,既是祖母招咱们进去,那咱们还是快些个,别让祖母等急了!”司徒娇对着葵花淡淡一笑,绝口不提大长公主,这又让葵花更是高看一眼。
明知此来慈安苑是因大长公主之邀,却不拿大长大主公压人一等。
不管司徒娇心里是不是将老夫人放在心里,不过此时的司徒娇却给足了老夫人面子,葵花作为老夫人身边的人,也倍感有面子。
司徒娇正准备跨进慈安苑大门,玉兰却匆匆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司徒娇微微蹙眉,却只是看了眼玉兰,尔后挥了挥手让玉兰离开。
虽然司徒娇什么都没说,只那一眼玉兰已知司徒娇的意思,匆忙从慈安苑退了开去。
司徒娇主仆的所有动作都没有要瞒着葵花的打算,反正就算葵花知道她们主仆有事,却是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的。
见葵花看着玉兰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司徒娇也只是抿了抿嘴,脸上依然挂着浅浅淡淡的和煦笑容:“葵花姐姐请。”
“哦,哦,大小姐请,大小姐请。”仿佛是被司徒娇看穿了一般,葵花俏脸顿时一红,有些手足无措。
司徒娇一脸和煦,青竹的脸就有些不好看了,葵花刚才的目光中隐含的探寻被青竹看了个透,令青竹心里极为不快。
哼!凭你也能看透咱们主仆眉目之间传递的信息?若是个老实识趣的,那就好生伺候着老夫人,若与白芍一样是个不识趣的,总有机会找到你的错处,到时像白芍一样发卖出去算是好的,若撞到枪口上,打死也不算啥!
青竹虽然自身也只是个奴婢,除了与其一直长大的白梅,还有看着她们长大的李妈妈,对其他的下人,也就没有多少同是奴婢的宽容之心。
她很小就到了司徒娇的身边,对司徒娇的性子和处罚下人的底限可以算是了如指掌,她深知只要不触及司徒娇的底限,自是可以高枕无忧。
明知回了侯府不能再放任自个的性子,却由于司徒娇并没有刻意拘着她,青竹自个也没有要让自个性情大变的打算,只是该收敛的地方她还是会收敛,她知道自个的小姐在侯府不说步步艰难,也有许多不可为和不能为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