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蠢了?”萧生夏见我面容低垂,羞涩难掩,便多提了一茬。我不作表态,算是默认了他的言论。
原来萧帝的此举,是意图着将朝堂上那些乌合之众一一揪出,而令着他们各站阵营无非是一个所谓的借口油头。
我收敛了尴尬之色,连连抬首审探着局势发展,果真,还真几位不知死活的官员站了出来。
萧帝见之,依旧是淡然之态,他将双手轻拍了几声随后展现了一丝不明的笑意。
“两位爱卿是想着扶持朕的那位皇子?”萧帝神态和缓,语气平淡的轻声问着。
那首当其冲的两位官员,依照我的推测应该是放涉入朝政的新官员,单从他们青涩的模样,和低沉的头首便可判之。
“微臣,认为二皇子……”他的话语方落,另一人就抢夺先机又说了一句:“微臣支持七皇子。”他俩各抒己见,全然未曾觉察到气氛的凝结。
我站在一旁,都为之揪了一把汗,你俩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可还能有些脑子?
“爱卿们,可说完了,想不想听听朕的看法?”萧帝轻点着头,听完了两位的争锋之词,随即发表了感慨。
“微臣们自是会洗耳恭听陛下圣言。”两人的作死行为还在继续。天呐,你们难道不知道此时收场,后果还能好些这个道理吗?
“朕的意见便是,他们二人,如今都尚未得朕的厚宠,你们,则是攀附的过早了些!”萧帝的语气由静至烈,终究还是提高了音调。
那两名官员哪里知道圣意难料之事会降临于自身,又哪里能想到方才还和颜悦色的陛下,此刻竟是这般火焰缭绕。
他们两位似是故交,连忙相互示意着对方。两人连连跪身以头跄地,身体更是抖动的剧烈。
“这是作何。朕只是说爱卿们决断过早了,此等大礼又是何必?”萧帝的显然是变着法子逗弄他们,看来这两个小青年是要遭罪了。
“这……微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备着站起身来。萧帝则是掐准时间又说了一句。
“结党营私的罪过两位爱卿可曾听过,朕好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二位能同我说说?”萧帝的话简直又给了他俩一致命一击,两人方要抬起的腿腕,顿时又软了下去。
“两位皆是新上任的官员。朕此举乃是有意试之,你们二位尚且单纯,故不作重责,只独独训诫警示。”
萧帝的这个举动,看似无意,实则分明是杀鸡儆猴的标准示范。他想要揪出的官员,可远远不是这种实力微浅的一般角色。
“谢……殿下,微臣们真的是知错了,以后绝对不敢在作非分之想。”两位新官言语恳直,像是真的领悟的深意的模样。
“好了。你们回归朝行吧。”两人连忙退下,躲进了群臣的后面,此次的愧侮,怕是终身都不敢忘怀的记忆。
“众位卿家,朕方才之举你们可算看懂了?”众臣点头,跪地以表忠心。
跪下的众臣中不乏着混水摸鱼之人,他们口上虽是心心念念着忠义之言,可行为举止确实忤逆谋判至极。
“有些手握重权的官员,妄想着借由辅佐皇子上位从而获得龙宠,此举。朕还再世着的时候,你们办不到,即使朕驾鹤西去,双目也会不阖的紧盯着。”
萧帝说这句话时的凌厉目光射到了众人的心尖处。有些私下谋了党派起了阵营的人,顿时都有些心意动摇了。
“此事作罢,锐儿的事,各位究竟有何定论?”萧帝重回故题,总算是提起了我的兴趣,方才兜绕了许久说的尽是些朝政上的琐事。
他人的故事固然好看。但和我想要达到的效果显然不同啊,你丫的,怎么处置萧锐还没说呢?
“微臣认为,殿下谋划突袭之时还需要花些时间查证,不若先小惩一番,带事情浮出水面,在行定夺?”开言的首发之人,便是沈景。
此时的他,显然是没了头脑,如今,谁都知道不替之开罪,反而是上上之策。
“沈卿,这便耐不住了,这幽魂草的事儿难道不是你捅出来的?朕实话同你说了,那本医册原先是稳稳当当安放在朕御书房之处。”
“无故的落到了你的手中,朕还没同你要个解释,你到急着为你的佳婿脱罪了?”萧帝的话铿锵有力的迸射而出,字字句句都敲击着沈景的心坎。
“微臣,微臣并不是在替二皇子开罪,只是一切证据不足,断断不能妄下定论啊。”沈景无力为先前的事辩驳,只能揪着证据不足这条定理为之脱罪。
我同萧生夏互视了一眼,随后都了然于心。至于那本医册怎么会落到了沈景之手,应该也只有我俩心知肚明。
“即便是证据不足,朕也就甘愿不明白一次了,依着锐儿这忤逆无尊的脾性,即使此时未作出此事,日后也是断断说不准。”萧帝冷静的分析着说道。
他说话的同时,随意的环视了殿堂下昂首的众人,在注视到我二人之时,停留了下来。呸,他只看的到萧生夏……我,他是见不着的。
“生夏,你走近些。”萧帝突然的话语,使众人都惊诧不已,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我。
方才不是还在论着萧锐的处置吗?怎么毫无缘由的,又引到了萧生夏的身上,我看的迷迷糊糊,萧生夏也并未立即上前。
“朕叫你上前些!”萧帝又高声呵了一声,我对着他挤眉弄眼,他也总算是有些举措。萧生夏向前多迈了几步,随后低声问道:“敢问身上叫生夏上前,有何事情需要吩咐告诫?”
“你,将头抬起些罢。”萧帝又叹了一句。
哦~我懂了,我顿时记起了昨日他的伤痕,想必这醒目的伤痕是引起了萧帝的注意了。
“你这脸,是何故?”萧帝顺意问道,话中却并未听到疑惑之音,此时的萧帝,似乎是借由陈述句的语气说着问句。
“无碍,圣上勿要挂心。”萧生夏果然还是聪明的,没有借之告上萧锐一状,反而会功效备至。
“脸都伤成这样了,怎是一个无碍?朕仍记得昨日面见之时,你还未曾挂伤。”说罢萧帝用斜眼望了望仍跪立于殿的萧锐,萧锐目光闪躲,似是不敢正眼以对。
萧帝心中的谋划清楚了些,好在此时觉察到了他的负伤,否则这维持已久的早朝怕是难以了结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