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里面究竟发生何事了?方才那声声响由何而来?”十一先前的话语未得应答,且又重复着的多问了一声。我见着不搭理这招也不是长久之计,便随口敷衍道:“未曾发生什么,至于方才的声响嘛,不过是七哥我拍打床沿的声音罢了。”
此话方落,屋外的人便生了质疑,他似是寻出了话语中的参差,即刻反驳道:“不信,即便方才的声音真的是七哥拍打床沿的声音,但您为何拍打床沿也该有所解释罢,我看啊,你方才定是欺负七嫂了!”
十一的洞察力倒是极强,可惜的是,他真的猜错了我方才之举的实际用途。我那举动哪里是将她欺负,分明是以着欺负自己的方式求其息怒求其原谅啊。
“十一,你别胡说,我和你七嫂的关系好的很,哪里会将她欺负。再说,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管,老实待着就是!”我丢了一句话想着这孩子能够消停一会儿,却没想到这孩子脑筋耿直,竟抓住一个猜踱的线索点便不愿松口。
“若你没欺负七嫂,那你让她亲口说上一句~不然的话,十一我这个男子汉,可就要闯进屋内好生的一探究竟了!”十一隔着门大声的宣扬着,他这话语同说辞摆明了就是想要闯入屋内的一个借口。
我心中没了主意,便可怜兮兮的凝了凝本体,见着她的脸色已然好转了许多,我便得寸进尺的向她行了行搓手求助之礼。“你这是何意?”本体起先有些失神,她目不转睛的瞅着我不停搓揉的手,随后满布惑色的同我问询道。
“额,搓手礼,就是希望你能原谅我,然后帮帮我的意思。”我面露愧色的解释着,脸上的红晕也更甚了几分。起先便是我怀疑她惹她伤心在前,现在却还来着脸皮的求其解围。看来经过今日的此言此举,脸面这东西已然暗自的退出了我的字典。
我一边紧张兮兮的凝着本体的细微神情,一边则是尽量忽略门外的那仍在咄咄相逼的宣扬话语。“真拿你没办法,我早就不气你了,至于帮衬一事,我应当如何方可?”本体看向我言道,神情中也夹杂了些许无奈的情怀。
虽是无可奈何,但可见,我方才的恳诚致歉总算赢得了她的原谅。
“容易,你就说我没欺负你,方才不过是我在拍床就可以了。”我附上她的耳畔,轻声的说道。“可你方才的话就是欺负了我啊?”本体神情微转一副不快的模样。“呃,那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咯~”我厚着脸皮,死气白赖的耍流氓道。
“呵,好了,不过开个玩笑瞧给你吓得。”本体扬起了嘴角,向着我顽皮的吐了吐舌,看来她是真的不气我先前的冒犯话语了。“十一,你七哥没有将我欺负,你莫要多想,容后我便带着你七哥出屋同你会面。”本体说着,便一把将我拽了起来,她的手拧着我的衣领,态度倒是颇具女汉子之焰。
“好,既然七嫂说了,十一就信了。”十一靠近门沿的身摆渐渐退开,直闯入屋的想法也渐渐褪去,如此我便舒然的松了一口气。“走吧,去猎场。”本体转而挽住了我的臂膀,提醒着说道。“可?那些忧关前世的事儿你还没同我说清楚呢,这萧生夏便是天凌辰吗?而琅王呢,他又如何了?还有……”我心有不甘的问着,脑海中也被着各式的问题所重重繁琐。
“这些,不用我说你日后也定会知晓的,况且那段你所明见的过去,我所清楚的也不过是属于我自己的那份罢了。”本体将我婉拒,言说的借口却是让我无力相驳,既然一切早晚我都会知道,我便也不能强人所难的将她相迫。
“好,那一起走罢。”我定了定心,随后同着她一并出了屋。十一见着我们二位款款而来,一溜烟的便蹿到了我们身旁。我们方备着启步同行之时,他忽而顿了顿脚步,向后倒退了几许。
“怎么了,为何不走了?”我诧异的问着,目光也随着额首的扭转望向了他。只见这小子一手捏着下巴,一手则是将前额抚着,似在考量思踱些什么。
“没……没什么。”十一口上虽是允了回答,可那举措上却依旧如故。他这副模样看的我心慌,生怕这小子又生了什么鬼主意。
“若是没想什么的话,还不快走,刚才是谁在门外嚷嚷着催促着的啊!”我心虚的拍了拍他的脑袋,打断了他那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
“哎呦,痛!我老实说了,我刚才是在想七哥什么时候同七嫂这般郎情妾意了?为何出个屋,还定要将手挽着。”十一捂着被我打痛的脑袋,碎碎念道。
“哎,小屁孩管的还真多,快些去猎场罢,莫要将时辰耽误了。”我草草作罢话语,推着他向着前方走去。
狩猎大殿距离我们的猎宫不送太远,行了大概半个钟头便达至其地。大殿上已然汇集了许多人,而萧帝正神态端然的坐在金漆雕琢的龙椅之上。他见着我们一行人迎步而来,容色上总算显现了几分动容。
“来了,都来了?”他凝着殿堂下的众人,好似自语般的道了一句,从他的眉目间,仿佛透露着一种名曰释然的情怀。
“生夏扣拜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寻准时机,仿着旧礼,恭敬备至的请示了一声。“好,起来罢,朕先前听十一说你身体抱恙,心中很是不安稳,如今见着你能来,朕心甚悦。”萧帝邀着我起身,话语也向一位慈父。且不困这份担虑真假几分,他既然说的出口,我便也愿意全盘受之。
“多谢圣上关心,生夏已然无恙。”我承谢般的答着,态度却是疏离拘谨,毕竟我同这萧帝并非多为交好。
“好,既然众位臣民皆达至了,且同朕一并进行这狩猎大典的首项进程罢。”萧帝将目光微转,凝向众位台下的臣民言道。“微臣(儿臣)们遵旨,烦请陛下主宣典仪。”我随势附和着,心中却是打着鼓,摸不清状况,难道所谓的狩猎不是直接上马相较骑术猎术那般简单的吗?
“好,朕宣布,首项移签之典现在正式开始!”萧帝话语轩昂的同时,手则是指向一处微作示意着。我在底下看的有些糊涂,便问了问身旁的本体,她既是灵琅族的少主,想必见过的大事面也不少的罢。
“嘿,这所谓的移签大典啥意思你清楚不?”我轻声细语的凑着本体耳畔问道。“这签一字我或许能猜测的到,可移签大典,纵使是我们灵琅族也未曾有过。”本体同我解释着,态度倒是极为真切。
我闻着她似乎并不知晓,心中的惑然更甚了几分。了无头绪的境况下,只得轻吐了口气,自顾自的感慨了几声虚言。
“哎,照你这说法,咱俩想的倒也差不多。我也能大概的猜到这“签”字寓意为何,只是尚且不知这大典究竟是怎样的流程……”我将目光配合着的瞅向了殿台,耳畔也机敏的竖起倾听着。
“陛下,老奴已将签木取来。且由着老奴将之分发给众位皇室中人罢。”一手捧着木箱之人,躬身对着萧帝请示道。“嗯,便由着你了。”萧帝沉着应答,倒是让我又一次的冒起了重重问号。
“木签?这又是何物?”我不觉间问出了声,倒是被十一那孩子听了个正着,他凑过身来,对着我就是一长篇大论。“这个不怪七哥不知道,毕竟以往七哥未曾参与其典,现在啊,就容我来好好同你细说一番罢……”
“别别别!你别细说,长话短说就成。”我连忙手口并用的打住他说道。“好好好,那我就简而概之,所谓木签呢,就是同理于抓阄所用的纸团。”十一话语落罢,我才神情恍然的点了点头。
此刻我的脑袋,好似没用填充物的空壳一般,任何的事宜都好似留下印记。直至十一说完后的几分钟内,我方有些缓过神际,慢半拍的记起一事,便于仓促之际,连连向着十一催促问询着。
“额,等等等等等等!你不能这么简短的概括,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好歹同我说说这木签的用处何在啊?”十一被我突如其来的问语问的有些愣神,他张大了嘴巴,随后才支支吾吾道:“额,这个木签的用处我先前同七哥说过的啊,不成您又不记得了?”他一副愣愣的模样,好似对我的问题深表无奈。
我体察到氛围的不对劲,又见着话语说辞间有些露馅了,便索性闭上了口舌,不在多问生非。“七哥,你不对劲哦,有些怪怪的啊你~”十一透识人心般的将我拆穿,这中疑虑的口吻听在耳畔,着实让我心中莫名的生起了瑟瑟寒意。
“你别瞎猜了,快看看圣上容后还有何规程罢。”我心虚的避开了他的注视,转而看向那位捧着木箱正向着我们齐步走来的内官。他脸上的神情颇为虔诚,好似是极为看重这一移签之典。
“各位皇子同皇室家眷,请屈驾于老奴身旁。”内官高呼了一声后,我们的则依着大流一并绕到了他的身侧。“请各位将手依次伸入此箱,然则抽出木签。”内官继续指令着,而我却也忧心忡忡的望了望周围的众人。
这些皇子,我大多数都未曾见过。除了萧锐,十一,同沈池这些旧人,其余的人我可谓是一概不知,现在见着他们个个都以眼神暗示相交,我却好似如同一个异类般的被隔除在外。
“七殿下,该你了。”内官的话语点醒了我,我将凝视着众人的目光收回,随后颤颤微微的将手伸入了木箱。摸索许久,总算是勉强的抓住了一根长签,我取出了手,紧紧攥着那根签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这种莫名的恐惧感,来的有些促不及防。或许,这便是不甘愿被小小木签决定了人生的忧恐感罢。“该你了,你就如法炮制我刚才的做法便可。”我见着身旁的本体也有些愣神住便提着心的醒了她一句。
“嗯。”她向着我点了点头,动作迅捷的便取出了木签,同着我一般,她也是由始至终未曾正眼过那握在掌中的木签的。取签的进程如常继续着,直至在场的皇室子弟手中皆有所握方暂时的作罢了程序。
内官将我们这一圈人好好的打量了一番,随后则依次的收走了我们手中的木签。这个举动?到底什么意思额?我看着落空的掌心,一时间呈现了懵比之态。“各位皇子及亲眷且在此侯上少时辰,容后老奴便会带着结果相告各位事宜。”内官同我们躬身请示了一句,随即便重新迈回了殿台之上。
“额,什么情况?他刚才说要公布的事宜,又是指什么?”我耐不住性子,向着十一问了一声,他欲言又止脸上尽是无奈的神色,可无奈归无奈他终还是软了心,的同我解释了一番。
“七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哈,我在同你说上一遍狩猎的具体进程,你可得好生的记往心里去哈。”“得了得了,爱说不说要说便快些。”我受不了他一副佯装大人的模样,便不耐烦的催促了几声。
“咳咳,不要这么凶吗,我这就说给你听。”十一的语势弱了几分,老实巴交的同我言明道。“咳咳,你说罢。”我点了点头,随后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首先呢,先说这移签之典……”“等等!!这个省略去!接着后面说!”我心怀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料想着要是由着他慢慢吞吞的长篇大论,我还不若自己势情况摸索把控局势呢。
“咳咳,额……那七哥想要从哪里听起?”十一因着我的打断,神情又恍惚了几分,他愣了半晌随后才应答起了我的话。看来以后我得掌握点说话的分寸同时机,不然这小子迟早会被我的“突发言论”给吓成蛇精病……
“那你就从那内官为何要收走木签说起罢,还有这木签到底是起着怎样的决定性作用?”我考虑了一会儿,总算想起了应当向他求解的首要问题。
“这简单,我跟你说啊……”他的话语方落,便被着另一声扰耳额声音所覆盖,而这声音传来的话语,似乎比十一的解释更为具有实质意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