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的话,真的是父王,怎么好好的人就这么……”萧锐泪痕沾湿,话语也是极尽凄凛。可纵使他如今伤心欲绝又能如何,难道便能够逆改已经成为现实的现况吗?我扣问着自己,最终还是百般无奈的摇了摇头。
再次看向萧锐,却见着他依旧是在喃喃自语。“父王,你知道吗,我多希望你还能在世,即便你曾怨我恼我,可如今你就这样走了,这世间再也没有一个愿意叨念我,警醒我的人了。”
萧锐感慨连连,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中都饱含着叹惋的情绪。也难怪,自从被软禁于禁宫后反省,他应该也许久不曾见到萧帝的颜容面貌了罢。
“你!你醒来啊,看看你这个武逆不孝的儿子,看看我现在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醒啊,醒啊!”说着说着,萧锐再一次躁动起来,他砸死拳头想要将置放着萧帝的冰棺碎裂,可这棺柩定然非彼寻常之物,乃是半点碎裂的现象都不复在。
“你疯了!这有什么用?”我没有顾虑太多的便感到了他的身旁,可能当时也只是存着骂醒他的用意。“疯了?呵,早在他萧生夏夺走我的一切所有物之后,我想我便应该是疯的了吧。””你看看他,现在一幅自鸣得意的模样,可曾经我威风凛凛权力在握的时候,哪里有他的立足之地?“
萧锐心中仍有不平,而他说着话语的同时,凛冽的目光也是尽数投注在萧生夏的面容上。他们之间,还是好好打上一架的为好,总是在言语上这等争锋不服,又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我这样想着,随后费力地将萧锐退离了萧帝的身旁。他现在这般不冷静,还是让他待在别处,好生压制一番为好。
”你干什么!“我将他推离于此的同时,也将杵在这冰棺周围的人一并顺带引了出去。接下来的事,就是仿照着方才萧生夏先前的比划我的把式,将这一切再一次封印了起来。“不错,学得很快。”萧生夏冷冷的道了一声,虽是在夸我,我却丝毫都没有内心的波澜起伏。
“你!你干什么,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手!”萧锐的火气还在蓄势待发,而他的这句话在我听来却是没有分毫的威胁力度。动手?他现在伤心至此,难道还有握拳相向的力气吗?
“动手啊,来啊!你不理智,动手起来,胜负还用我说吗?”我说完这句,只是轻轻一推,便将他推到在了地上。果然,人在落败的时刻,是一个蝼蚁都能够将其摧毁的......
”好了!别和他说那么多了。时辰不早了,本王等下送着他们回宫就是。“萧生夏淡然的开口,手则是将我整个身体挪到了一旁。我静静地看着,便见着他正向着萧锐递出了单手。这个举动,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我却不能深刻领会。
”你干什么,走开!我才不用你的假好心!“萧锐一手打开了萧生夏,眼神中也是充满着愤恨的目光。”好,那我走开,你自己爬起来,看你能不能做到。“萧生夏没有坚持,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他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仔细琢磨,却能在其中感受到几分嘲讽的意思。
”好,你看好了。“萧锐似乎没有体察到他的言外之意,倒是以手撑着地想要将身骨勉强站起。但,他好像真的做不到,或者说,我刚才所谓的轻轻一推,力度并没有控制妥当,倒是让他的起身动作显得格外牵强。
”做不到就人了,来,抓住我的手。“萧生夏说完又一次向着萧锐递过了手,而这次萧锐却依旧不曾受了他这份施舍。“十一,你扶着二哥起身。”萧锐转而看向了十一说道,而十一这小子步伐敏捷,没一下子便蹿到了他的身边。
“好的,我帮你。”十一说完便用力的将萧锐的身体撑着,继而将他扶了起来,而萧生夏瑟然的收回了手,目光中一副阴沉的神态。“既然记起来,就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罢。先帝你也见着了,也应该无憾了吧。”萧生夏背过了身说着,甚至没去再多瞧萧锐一眼。这等不屑,可能比拳脚相向恶言嘲讽,还让人心中升寒罢。
“走,我走就是了。但萧生夏你记住,纵使你已然为王可你这等人,终究会有一日会被暗中算计,一日坠马的!”说完了这话后,萧锐便由着十一搀扶着,出了七王府。他们二人渐渐远走,我却只是由着目光护送。
正当我失神尔尔的时刻,萧生夏却赶着步伐随了过去。见着他走,我也忙不迭的跟了上去,毕竟他若是继续生事,我倒也能稍稍从中调节一番。
“你就别跟来了,回屋中待着,我容后还有些事要与你清算呢!”萧生夏忽而叫停了我,却是让我不知所措。而这所谓的事情清算,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满心困惑,脚步僵硬的定在了原地,而与此同时萧生夏也拂袖离去,手指还略有深意的摆弄了一番。我原先的想法并没有因着他的阻绝而终止,再次跟上之时,却发现还是身不由己。
原来,这条通往府门前的旅途已经被某种难以破解的术法封锁住了。而我只有顺着回屋的方向才得以回之,若是想着突破重围行往门前其结果只能是自伤其身。
好了好了,且当我认怂罢,我不在执着,直接通往了回屋之路。而依着理智判断,他萧生夏也不是什么冲动莽撞之人。
府门之外,一场临时的交谈,也仓促上演。“你等等!难道你都不问问朕登基后,打算如何处置那毒妇吗?”萧生夏问着,恰巧赶在萧锐即将离去之际。
“不问,顺其自然罢。再说,若是真有了什么变故,又岂是你能决定的?”萧锐反答于他,话中似乎也夹杂了某种特殊的含义。“哦?这么说,难道你还打算生出什么事端吗?”萧生夏说完,只见着萧锐报以轻笑,身躯却是驾驶着马儿离去。
“七哥,你别见怪,二哥就是这性子。等下回去的时候,我好生的劝劝他,想来他理解后便也不会那般傲气了。”十一说着,有意充当起老好人的职份。
“不用十一你费心了,你二哥和我这辈子应该是难解难休的仇怨了。”萧生夏说完,竟动手将十一抱上了马背,这等宠溺,他也只会对着真心待他的他了罢。
“哎呦,我都多大七哥你还抱我。好了,那我就不同二哥叨念了。但我在这还是想要在多说一句:“你我同着二哥毕竟是同父所出,非到恶极之下,万不要生了灭口之意啊。”
话语说完后,萧生夏却是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中。而他越是这样,十一便越是一刻也不愿离去。“七哥,告诉我,承诺我,好吗?”十一倾斜着额首问着,好似定要得到首肯,方愿罢休。
“啥十一,回去罢,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你七哥我也定不会是先出手的人。”萧生夏还是没有承诺出那句保其性命的事。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处于被动,可他永远不会想到,这样一句不确定的话语,竟会成了兄弟二人之间,一道难以抹平的沟壑。
“好了,七哥,我走了。”十一的话语中明显有落寞之意,而他离去的背影也很是萧条。萧生夏远送了十一,随后折返回了府邸。那里还有着自己暂未解决的事,即使这些事全可以归属为他自己的滋事寻事……
“在?”门外响起一声,而我也以着分秒的速率就猜出了来者为谁。也真是稀奇了,他什么时候进门这么有礼节了?我没有应答,只是动了动手,将门扉引来,不然的话他还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恶言呢。
“你今天表现很好啊。”萧生夏入屋来的第一句便是这样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表现好?这句话从何说来?我心中诧异难当,口头上却还是维持着缄默不言的木讷状态。
“不问问本王话中之意?”他又抛开一句邀请的话语,而我还是不搭理他的节奏。“你今日做的可真是好啊,可以妨碍着主人的形式,还从中妄图更改主人的举止言行,难道,这等表现还不够好吗!”
萧生夏说完,我这才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原来又是一反讽的招式,而他不满的却依旧是我对于他的态度。“好,对不起,我错了,主人。”我麻木的吐出了这样一句话语,而萧生夏却意料之外的没在生事。
他出是的讨论起了别的事项,多半是在提及我的某些举止不当。譬如,他早早的便在朝廷之上,体察到了我的灵魂出窍,当然,亲手毁了我幻体的那人,也正是他。
我几分困惑,心中也并不清楚他是如何能够辨别的出真我假我的。明明我离去之时,他的目光并没有分秒的投向我们这边……
“好奇就问,既然你甘愿做我“身边的一条狗,那么该有的忠诚坦白还是应该有的罢。”我考虑了下,便问询起了他是如何瞧出纰漏的细节之处。
“更简单,那个大殿之上的,虽然是一举一动都同你想似雷同,可是她看向本王的眼神过于温驯,倒不似你乖张狠厉。”萧生夏说着,言语之中倒好似把我分析的透彻。
没错,幻体至多只能将特么的行动举止加以仿照,可她毕竟无心无情,至于心境上的那层恨意。她自是无法感同身受……
“好了,被你瞧出来,就算我失策了。”我小声的自语着,却还是被萧生夏细致觉察。他的眉头一紧,随即续言道:“哼,恐怕你失算的还不止这一件事呢!你去寻着萧锐,说的那些话,我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我一惊,险些便着了他的道,好在冷静躁动的双重夹攻下,我还是侥幸的逃脱了他的话语圈套。我看向他,反问道:“哦,既然都知道了,那也不用我多说了。我不过是想自作多情的建议着你们和好,却不想这也能被你听到。”
我随口胡言着,也不知道萧生夏有没有将我的话语当真。正当我心怀忐忑,揣摩着他的心意的时候,却闻着他豁而开口,言道:“哦,这样啊,那你可真是多管了事。”说完这话,萧生夏的神色便缓和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我的话语。
可总而言之,我总算是探出他方才的用意了。原来,真真是想要套出我的话语,所以纵使他谎言之时面色不惊,可借口总归是借口,骗不了人的??
我生了几许倦意,逐客之意的话语也应声而出。“好了,不说我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休息罢。”而此话一出,没几秒的功夫,便得到了身体力行的有力驳回。
其实……我早就该料到他定然不会轻易买账,过不其然,他真的是任性如斯的横躺在了床上,慵懒的模样仿若一只恶猫。
“没听错的话。你刚才是说了让我回去休息?回去休息?回哪儿,书房吗?明日,朕便会入居养心殿,难不成这最后的一日,还需要在书房屈就?”他振振有词的说着,我则是讨了个没趣,什么话也没说的向着外方走去。
“你去哪儿,要去哪儿!”萧生夏一番连吼带拽直接将我拖回了原位。而我理直气壮的,也丝毫没有畏惧他的意思。
“去哪儿主人就不用管了,狗与主人不能一屋难道主人忘了?”我带着自嘲意味的说着,倏地便在萧生夏的面容上寻到了一丝尴尬。
这“狗”与“主人”的关系条理乃是由着他亲口定下,而现在却被用作借口,其实倒也算是实实在在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我本以为已经是反将了他一军,堵住了他的口舌。可没想到的是,他萧生夏远远没有我所想的那般好对付,就譬如他容后说出的一段,让我招架无力地话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