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放心,既然朕都答应要留你在身边了既然不会让你做一个只会躺着的废人。不过,你需要知道的是,这一段时间你必须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处于这等身躯僵硬的状态中。”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出了声,随后便闻着萧生夏徐徐答道:“嗯,因为只有这样,你因着毒虫噬咬所湛裂开的血管,才能有着足够的时辰渐渐地重新伸长拼合。”
萧生夏条理井然的说着,话语间的语气倒是像极了二十世纪那种习惯了叨叨念念的医者。我默默的泛起了白眼,心间却已将他的一番话听进了心中。
而倾听的同时,我的脑海中却忽而涌现了许多想不明白的事。它们像着一条条的麻绳缠缠绕绕,牵牵扯扯,让我在烦闷的基础上,更添了阵阵困惑。
其一,他萧生夏到底为什么要在让我受了毒虫的噬咬后,方为我料理起了身躯上的后患?我的生命于他而言不过草莽,难道说,他真的是有这个必要的吗?
其二,依着他口中的话,我对他或许是多多少少存在着几许利用价值的。可是直到今时今日,为何他却从来没有派遣过我什么重要,且又具有实行价值的任务呢?
不仅仅是这些问题于我的心头缠绕不散,其实此时此刻,我心中的那个树洞还藏着更多的问题难以解惑。那是一些难以以着单薄语言概括的问题,而之所以不去问出声,只是因为在心中存了自己的一番考虑。
因为即便是我厚着脸皮的问出了这些,所得到的却也可能只是一片沉默无声。我心中早就考虑到了这些,所以只是将话语浅埋在心底深处,不曾问出涉及。
“嗯?你怎么一脸的愁容,是想问些什么吗?,若是那个问题的话,朕可以回答于你。”萧生夏的一句简单话语,给了我寥寥希望。
而他,真的是在知晓了我想要问什么的基础上,才心甘情愿的答应了给予我要求吗?
我心中持着怀疑的态度,行举上也只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神情,等待着他的后话。而萧生夏没有让我失望,很快的便将话语续说了下去。
而他的后话让我的心情有了几分落差,原来他愿意回答的问题,不过是我方醒之前的一番在意罢了。失望归失望,该听的话语还是要听完,我细细的听着,直到对着自己曾经的疏漏存了深深的惭愧之意。
没想到,早在不知不觉的境况下,我就已然展露了众多的破绽。只是情急之下,没空理会这些罢了。想到了这点,我的心越发沉淀起了不安。而那种被揭露于真空中的愚钝之举,则更让我显得颜面丢失。
而萧生夏那人,似乎是看透了这点,话语也更加得理不饶人了起来。“呵,你本就不该骗朕瞒朕,而即便是想要骗朕,也应该好好的,不要展露一丝一毫的破绽,又怎么会?怎么会在大殿之上的对谈上,便如此轻而易举的露出马脚呢?”
萧生夏说着,列举了我一系列的“情急之下”,而我听完,不发一语只是默默的低沉了额首。“好了,你肯不肯认错,肯不肯?”萧生夏的话语囊进了几许质问,而我麻木的点头,已然习惯了言不由衷的认错致歉。
“那好,既然你这次已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那么朕就姑且作罢了此事,至于你,现在继续在这修养上一段时间罢。明天上朝,朕还要带着你一并行选举驻守皇陵的适当人选。”
萧生夏说完,便不言再见的合起了门扉离去。他走的仓促,甚至连等上我一句回答的空隙都不曾给予。我的话语僵硬在了嘴边,随后又自言自语着的说了起来。
“喂,为什么还要由着我去涉及你们的择选啊,明明那个人选,你心中应该早就有了想法。”自言自语的话语说完,我的脑海中便浮现了萧锐的容颜。嗯,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他萧生夏原先的打算,应该就是萧锐了罢。
让他远离他的视野,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或者说,这样的远离,倒是方便了我的筹划。皇宫眼线众多,行事上难免有许多不便,而若是真的远了距离,一切的一切都能少些风险和危机。
我闭上了眼,暂时想着略过这些事情好生休歇,而另外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却还是打乱了我原先的计划规程。
“喂,你们俩的对谈可真是异怪,还有那个男子啊,脾性更是古怪。”“从何说来啊?”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他,随后则听到了他几分可笑的解释。
“他啊,明明是想要对你狠下心来的,可是却又总是在关键时刻软了心肠,难道?这还不算作是古怪的吗?”那不速之客说着,我却只是选择了一通熟视无睹的态度。
心软?呵哈,看来也只有他这种不了解萧生夏平日里作风的人才会说出的谬论罢。我心中冷嘲起了他,双眸也渐渐的“关上了窗”,这等忽视之举或许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做到了的罢。
现在的我,全身僵硬如斯,恍若是一个废人般的。这样的我就算奋力去争,应该也是成不了大事的体格罢。这般想着,我顿时觉得人生看淡了许多。
“起来,别说你两句就给我摆脸子,你忘了曾经应了我的事吗?现在你若要轻言放弃,本仙绝不允许!”话语者态度强硬,让我几分难以招架。
的确,起先是我一直求着嚷着,死缠烂打的让他教予我“知天命”的术法的。可是事情总有变故,也总该是情况而定。纵使如今的我心中存着同他好好修行的想法,可是这身体上的状态不佳,实在是承受不住这样的虚耗啊?
我无力的想着,怪责着自己的同时也将口头上的话语加重了语气。“遂你允许也好,不允许也罢,反正我现在就是这幅狼狈的德行,你若还想怎么折腾,就请悉听尊便罢……”话语说完,耳边久久的失了回应。
我以为他是走了,却没想到下一秒他的掌风便倏地一闪而来,狠狠的掴在了我的脸上。那火辣辣的疼意让我发着心感到了委屈,而那本就是隐隐待发的满腔怒火,恰巧经了他这一掌,助长了我所有的气焰。
我猛的开口,将恶毒的话语都灰头土脸的盖在了他的脸上。而他再此期间一直不曾反驳,只是任由着我将他谩骂。口头上骂的有些累了,我便干脆以着眼神上的寒光冷剑将他怪责。
而怒火发泄之余,我竟觉着自己的身躯似乎没有原先那般僵硬了。有些时候,我竟然还能隐约的感觉到自己跳动的腿部神经,看来,这被气上一番并非全无好处,至少,对于我的身体状况我渐渐燃起了几分信心。
“怎么,骂够了罢,若是够了你就停止谩骂给我振作下去。而若是没骂够的话,请你再骂上几句,然后还是给我振作起来!”仙者的话语传到了我的耳边,而一瞬间我也总算是恢复了清净的思绪。
没错,我现在这般的颓废放纵,实在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而阻泄不前的举动,则更会身边想要看着我痛苦的人洋洋得意。所以,反而言之,我若是重新振作起来,努力的不对现状妥协,那么一切或许又是另外的一番光景。
我辗转着想着,越发觉得自己先前的蠢笨,实在是颇为不值。而仙者的那一巴掌,像是一盏指路明灯,在点亮指引我正确明路的同时,也在我的心口上烙下了光和热的“痕迹”。
“可想清楚了,可决定好了心思?”仙者发问于我,话语间莫名的渗透进了温柔。我点了点头,算是对他表明了恳诚态度。
“好,那就于现在开始,我们继续接着上次的进程将术法修行。”仙者令了一句,我我则是蛮力的活动起身躯,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坚决。
“别!别乱动,本仙者口中的让你修炼可并非是指让你乱动的修炼……况且,你这身子??”“我这身子怎么了?”我心有余悸的问着,对自己的身体如何多少还是存着关切。
“你……你这身子的确太过伤痕遍野了。那个男人说的不错,依着现在的状态来看,的确是需要每日择选着时辰,历经一番僵硬的处境。而现在时辰未到,你老实维持原样就是。”
仙者说着,话语却仍让我感到不甘,我多想珍惜着每分每秒的站起身来,重新恢复活力,可是身体上的这等事,却不是我一人想要如何便能如何的事。
“好,那就听你的,既然现在时辰还未到,那么你且按着你原先的计划,将别的一些知天术的要点重新巩固复习一番罢。”我冷静的说着,随后也得到了仙者的首肯。他耐性备至了教导了我一些别的秘诀,也让我闲于的时候,有了些事可以那忙活。
“不错,今日掌握的倒是很熟捻嘛。”仙者难得的赞耀让我备感受宠若惊,而离着“知天数”修炼之法更近一步的修行,也让我里里外外感受到了自己灵力的提升。我将手微微扬起,随后在空中划下了一个一字。很快的,那个字眼便化作了漫天的花瓣,零零散散的飘落而下。
“恨?支撑着你活下的只是这样的一个字?”仙者以着指尖拧住了一片花瓣问道,我却陷入了扪心自问的境界中。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恨真的是支撑着我活下的主因?心中的答案连着自己也无法给予,能做到也只有暂且说服着自己以着这一个恨字,作为自己努力活下去的理由。
“哎,看来你自己也无法清晰的回答出这个问题,我想你还是将之交给时间来缓缓沉淀罢。”仙者说完,便无声无息的再次遁行了身迹。
“喂,还在吗,你在多教我一些别的啊。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啊。”我呼喊了几声,随后便感觉到了周围凝结着的冷空气。嗯,他应该是已经走了……
“修炼术法一事,本仙者自有本仙者的规划,你要铭记,一日无止歇的修炼不过徒劳,片刻几时的用心许是事半功倍,心急求功,乃是修行术法最为忌惮的。”仙者的声音在我渐渐接受了他离去的现况下缓缓传来,却也再一次的警醒了我。
好吧,既然不能急于求功,那么就且按照着他的进度修炼罢。只是,那时限毕竟是死的,并不能存着多一分多一秒的宽限。
我尝试着舒展起了自己的筋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自由的活动起肢摆了。心中欢欣的同时,睡意也渐渐席卷,我索性顺应着身体上的提醒,渐渐的陷入了沉眠之中。
门在我闭上双目的一瞬,好似有了再次开启的情境,而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那份心力再去管辖那人是何人的事了……
“傻。你又何必对我佯装失聪呢,你明明知道你的演技拙劣,乃是无法将我瞒骗的。”“不过……这样也很好,至少萧锐那毒虫恰巧阴差阳错的于你体内的毒性有了克制。这样,治愈你的机会也就更添了几分。”萧生夏说着,眉眼间刻意秉持着厉色总算尽数散尽。
其实,早在见着她颦蹙起眉头的一刹那,他便早打算施以术法暗自将她保护了。他的人,他可以伤害,别人却丝毫不能损之分毫。
在者说来,他的伤害有他的原因,他的苦楚,却不能动了声色的让她明之。萧生夏的心绪渐渐渗尽了一抹伤感,手也温柔的抚上了女子的发梢……
由着当初真相揭露的一瞬时,他一直就很想将她温柔相待。既是想要以此弥补曾经一时冲动种下的灭族恶果,也同时的想要表达着自己的内心深处真的心悦于她的真实想法。然而一切并不能按照着心意发展,她曾经为他种下的毒,终究成了他走向他最大的一道阻碍。
萧生夏犹豫着的收回了手,重新恢复了冷漠淡然的模样。他招了招手,随后房门便轻启而开,走出了一位身姿娇小,却又玲珑可爱的绿衫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