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话语落罢后,那满面的惑色仍是将我相逼。我避开了她的咄咄相迫的双瞳,则是选择了自顾自的放空着神绪。这般慵懒的姿态,乃是我的刻意伪之,毕竟这女子的双瞳有着透射人心的魅力,而我,向来是难以招架。
“好,既然七王妃不愿回答,那么本妃便也不多加问询了。”沈池见着我并没有答话的意图,便也识趣的不再纠缠于此。我们又一次的陷入沉默的氛围,而我更是生了想要离开行事的想法。
即便眼前的这人乃是萧锐的妃子,而我与她除了些女子间能够相谈的话语,也再无其他的话语可以明说了。
我既要提防着她会将今日碰到我的事想告于萧锐,也更怕她会存着什么别了念头,以此次的偶尔撞面作为要挟洽谈的一个条件。
在内心经过了一番的难熬的徘徊纠缠后,最后我还是向着沈池道明了如今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你让我走吧,今日之事,我会择选闭口封言!”我信誓旦旦的道出这句承诺,而我的内心也在同一时段内,毅然决然的想要将今日的“不期而遇”的相会封存于口中。
“这,你当真愿意为我保密?”沈池问道,只字片语中中更是藏满了倾而可闻疑惑的意味。“你不信我,就凭借着选妃之时你对我的那句提醒,我也定不会诓骗了你。”我心中几分失落,皆以着言语的方式加以表露了。
“原来,那时的事,你还记得。”沈池的口吻深不可测,而我却只是轻了点了点头。“好,今日的事儿我信你,至于瑞王府位于何处,我也方可领着你去。”沈池考究了稍许时辰,最后却话锋忽转,直接提及了我先前的问路一事。
我的反应有些凝滞,直至她再次说罢,方能传进了我的耳畔。“你身为二皇子的妃子,将我这个意图不明的人带去,当真不会同受相责吗?”我的首要心绪,便是忧关着她的处境安全与否。
“无碍的,他?他应该也不会舍得多怪罪于我,至于七王妃,你又能怀着怎样不轨的心思潜入王府呢?”沈池笑着的说完了这番话语,而她也是单纯,竟将我的目的和我的心思想的太过简单。
我面色尴尬了几分,却仍是敷衍着的流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抹笑中藏掩着几分无奈,几分惭愧,当然还有几分微作庆幸能够混入王府的意味。
我随在沈池的身后,直至我们达至瑞王府的府门前。她转身想要离去,我却是有些魂不守舍。将她的袖口轻拽,转而便向着她投去了一抹质询的眼色。
“诚如你先前用以威胁于我的话语,我这的确是仍存着未了的事。“沈池回首相答,脚步却是轻盈的向着前方行去,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的隐匿于夜色中,倒也没多生在意。
我推了推府门,见着门已然上了锁。切~这个时刻还不是得靠我的寻常知识方可无忧度过?我拍了拍双掌,随后取下了发上的簪花,如此的简单一个物件,却成了得以助我打开门扉的一枚神器。
轻松的扭转了几番后,门扉果然是轻而易举的开解了枷锁。看来,着古时候的防盗措施还是做得不够严密,只需一只寻常无奇的簪子,则是可盗万家门扉的利器啊~
我自寻其乐的入了王府后,则将那枚用以撬锁的簪子重归了其位。入了他人的府上后,各行各事都应更为谨慎些。为了以防发生了些不在情理之中的事,我仍是有备无患的换上了一张寻常女子的皮相。
慢慢悠悠的绕行了许久,总算是瞧见了一屋中内闪现的点点烛光。说来也是怪异,这瑞王府的豪华程度,远远胜过萧生夏那厮的“寻常设施”。然而,此地较之七王府却更为黑暗,这萧锐真的抠门至此,竟连点上烛火通明的事他也不得空管之吗?
闲暇漫步之余,我想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事情,直至那间敞亮的屋室内传来男子的声音,方使我的神绪恢复了几分。
我凑近了几许,方闻之了男子的那句震怒话语。“这都是怎么办事了,本王不过外出了几个时辰,你们便能将一活脱脱的人弄丢了?一群!饭桶!废物!”
按着“本王”的自称来判,说话的这人定是萧锐那厮,而他所要寻的那人,定是方才刚于我会面的女子。
我窃笑一声,继续倾听着其内的对谈。除了男子的震怒之音,随后剩下遗留的,便只是下属怯懦的致歉之词。
切~自己的老婆都看管不住,这又存着何等的资格去怪罪他人?我心中这般想着,脚也不受控的轻剁了一声。这声音乃是无意之举,却不想还是惊动了听者的心。
“是谁在外偷听,快给本王滚出来!”说辞方落,我便想着撒腿撤离。谁料?屋内的那人的举动更为迅疾,门推开的之瞬,其内走出的那人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牵扯住了我的双臂。
玛德,这夫妻二人可是有着毛病,怎么总勒人的臂膀不肯放松呢?我诧异的颦蹙起了眉头,可是双目中所透露的情绪却是刻意的伪装成惧怕的神采。
“殿殿殿下……殿下,你这是作甚,是小女子错了,小女子不该停留于此,哪怕片刻之息。”我变换着声线,道出了此话,那忽而爆发的演技,简直连我自己都为之折服几分。
“你,你真的只是于此停留了片刻?”萧锐那厮话语藏惑的问道。他的双眸审视于我,那眸光中的多疑之色,简直是再考验我的定力所在。
“嗯,小女子的确是路经此地罢了。“我说着违心之论,眼神却也只得配合着的挤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滴。如斯的演技,下届的奥斯卡奖,哪里还有”小李子“什么事?
“不成,你还是随着本王进屋再论!”萧锐似乎仍是存着执念,他示意着身旁问罪的男子一并退下,自身则是拽着我再次入了屋室之内。
这不着防备的被拽着,使得我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一丝丝的畏惧。再次迈入这间具有着同等纹路的屋室内,我满心都载着一种寻根问源的感觉。
看着萧锐这张并不招嫌的颜容,我却是多了几分憎恶。可碍于情势之所迫,我却又不能将之展现,若是展露了分毫的恨意,他定不会这般轻易的便将我放过。
”你自称为小女子?那么断然不是本王府上的婢女,说!你到底是何人,于门前窃听又是存着怎样的心思!“萧锐咄咄逼问着,似乎是将自己丢了老婆的怒气,全全的施加于我的身上。
“额,其实我是殿下的仰慕者!”我一时失了应对的话语,便只得随口言了一句不着边调的话,话语落罢,局势也发生了转变。
看来,对付这古人还是先吓吓他们比较管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