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紧的是,从李家的内部入手,或许会让事情变得麻烦一些,但需要花费的财力绝对要比之前少得多。
虽然宋凝确实很土豪,也很乐意帮自己整垮李家,但身为勤俭节约的未来贤妻良母,韩度月觉得自己有责任把家底给看好,于是她拉开了宋凝商量这件事。
听了韩度月的见解,宋凝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样不仅可以省去许多物力,相比较而言,对李家的打击也会更大,不过……”
韩度月正因为宋凝同意自己的观点而面带微笑,此时听到最后两个字,不禁严肃地问道:“不过什么?”
“傻丫头,虽说你的法子确实不错,但既然我们是要将李家彻底整垮,那么自然要将李家的产业也一网打尽,否则难保他们不会东方再起。”宋凝微微一笑,伸手揉了下韩度月的脑袋。
韩度月顿时恍然大悟,她好像确实把问题想差了,毕竟惩罚和击垮是有着本质性区别的。
这么想着,韩度月不禁垮下脸来:“这么说来,我的想法根本就行不通了啊。”
闻言,宋凝双手捧起韩度月的小脸儿,眸中含笑地摇了摇头:“那倒未必,你的想法确实很好,所以我们为何要将这个想法拘泥于李家内部呢?要知晓,商场可并非完全是由金钱所堆积起来的,相反的,这里反倒更需要一些人情来往。”
韩度月就着被捧脸的姿势想了片刻,顿时眼睛一亮:“你是说咱们可以在李老爷和那些生意上的伙伴之间用计,这样不用咱们直接动手,李家的生意也会大受影响,是吗?”
“小月真是聪明。”由于此刻韩度月的表情在宋凝看来实在太可爱了,所以他忍不住在韩度月的脸上揉了一把。
韩度月瞪着眼拍开宋凝的魔爪,一面点着下巴,一面喜滋滋地继续琢磨这个问题:“那你说咱们该从哪里下手呢?咱们要不要双管齐下,把李老爷弄得焦头烂额呢?恩,或者我们可以直接去找李老爷的死对头帮忙?”
宋凝在一旁微笑地看着,等韩度月的话说完了,才笑着道:“这件事也不急在一时,我先将那些曾和李老爷有过合作或是过节的人的名单整理出来,到时候再详细讨论也不迟。”
“恩恩,你说得对,那这件事还是要麻烦你啦。”韩度月点了点头,之前因为妙儿的死而带来的沉重也因此缓解了许多。
宋凝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竟浮现出少许的不自然:“对了,之前的那件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或许是宣传得好,花楼里的客人许多都愿意用上。”
韩度月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宋凝说的是什么东西,脸色顿时也变得有些微妙:“那……那就好,不过这件事既然交给你了,你就不用和我说了,咳,那个……我好像有点饿了。”
看着韩度月窘迫的样子,宋凝忍不住笑了:“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
“是什么事呀?”韩度月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她现在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宋凝的眼睛了。
“是伯母和小年那边又来信了,是秋雨送来的。”宋凝从怀中取出一封没拆的信,递给韩度月。
说起来现在距离小年他们去县城,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按理说,他们也该回来了,怎么会现在写信回来呢?
韩度月带着疑惑把信接过来,等看完了信的内容,不禁苦下脸来:“小年竟然说要等到八月十五才回来,你说小年在县城的日子是不是很辛苦啊?”
宋凝对这话并不意外,他之前已经询问过秋雨了:“毕竟是一个新的环境,会稍微辛苦一些也实属正常,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小年虽然年纪很小,但韧性却很大,不会有问题的。”
“我也知道,可我还是忍不住觉得担心。”韩度月叹了口气,有些道理很简单,但当事情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小年写回来的第三封信了,韩度月还记得当她看到小年写的第一封报平安的信时,还忍不住红了眼眶。
宋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从怀中取出一封已经拆开的信,递到韩度月面前:“小月,看看这封信吧。”
韩度月狐疑地接过来,等看清楚信封上的名字,她忍不住诧异地道:“这是朱院长写给你的信?”
“是我先写信去询问小年的情况,先生才给我回的信。”宋凝点头解释。
韩度月动作利索地把信取出来,先是一目十地看了个大概,然后又逐字逐句地细读了一遍。
“这么说来,朱院长现在还没收小年为徒了?”看完之后,韩度月忍不住皱眉,之前小年的心里都是报喜不报忧,他只说一切都好,根本就没提过这封信上说的事儿。
宋凝点了点头,又安慰地道:“小月,先生他毕竟是院长,若是成了朱院长的弟子,对小年日后的科考也是有好处的。县学里本身就有许多学子想要成为他成为的弟子,也不怪那些学子在听闻先生要收小年为徒后,会觉得心有不甘了。”
“可是小年还那么小,他们难道就不觉得这样是在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吗?”韩度月虽然能理解这种行为,但毕竟被集体刁难的人是她的亲弟弟,她自然会觉得不满和担心。
宋凝微微一笑,捏了捏韩度月气鼓鼓的小脸:“正因如此,他们才会觉得更加不甘心啊,若是小年去县学的时间比他们更久,年岁比他们更大,他们或许还能自我安慰一下。可现在呢,小年不过才八岁,且还是刚刚去县学没多久,这样一个人竟然越过他们成了院长的学生,你叫他们情何以堪?”
“好吧,可话虽如此……”韩度月仍有些不能释怀,一大群人非要拉着小年比试文才武略,小年怎么可能受得住?
“好了,别再嘟着嘴了,”宋凝宠溺一笑,拿着那封信道,“你刚刚也看过这封信了,先生他其实已经将小年当做弟子了,所以他一定会护着小年的,你就放心吧。”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纵容那些人给小年下挑战书?”韩度月继续嘟嘴,她可一点儿都没觉得那个朱院长是在护着小年。
宋凝顿了一下:“先生虽说性子有些不羁,但其实也是要顾全面子的,毕竟有那么多人瞧着,若是他就这样直接收了小年为弟子,反倒会叫那些人瞧不起小年。”
说到这里,宋凝一本正经地看着韩度月:“小月,你也不想让小年被人当做是因为见不得光的关系才成为先生弟子的吧?”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只是如果这次小年被那些人给算计了,或是真的比不过那些人的话,那他的处境岂不是……
“小月,你该相信小年才是。”看出韩度月的心思,宋凝只能如此安慰。
“可是那么多人呢,而且小年又这么小,”韩度月一脸的担忧,“还有那个和孙家有关系的人,虽然朱院长说了会找机会将他开除掉,但他现在毕竟还在县学里呢,谁知道他会不会借这次的机会做什么?”
闻言,宋凝倒是沉默了下来。
韩度月自顾自地担心了一会儿,终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态度好像有些担心得过分了:“我也就是说说罢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反正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谁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宋凝突然微微一笑。
韩度月顿时瞪大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能……”
话到最后,韩度月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是呀,既然你如此担心小年,不如咱们便去县城看看他吧,正好也过去看看伯母,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县城照顾小年,想必也很辛苦。”宋凝给出肯定的答案。
听了这话韩度月确实很高兴,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似乎太麻烦了:“这样太麻烦了吧?暂且不提李家的事,可你平日里也是很忙的吧?之前去买房子,让你一起跟过去就浪费了你不少的时间,这才过了多长时间,如果再……”
“小月何时开始同我见外起来了,”宋凝眨了眨眼睛,笑了很愉悦,“难道小月不知晓我名下的大部分展业其实并不在乾阳镇吗?”
“额……”韩度月想了想,似乎宋凝的产业确实不少,估计如果都搬来乾阳镇的话,这里应该也放不下吧?可是这样的话,“那你平日里都是怎么处理这些事务的?”
看着韩度月呆萌的样子,宋凝忍不住朗声笑起来:“傻丫头,这么多的产业,自然不可能我一人完全做主,各个铺子都有自己的掌柜的,除非有什么重大事情需要过问我,平日里都是不需要我过问的。至于那些重要的事儿,自然有人快马加鞭地来告知我了。”
韩度月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到了宋凝大部分时间都留在这里的原因,脸上也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