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有点本事!这月氏王后遇上你这种人,是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了。”一想到月氏国的情景,霍成君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不怕月氏国王知道了,对你下手?”
刘病已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第一,月氏王后绝不会把我告诉给月氏国王,因为她还等着我继续给她送大汉的宝贝呢!第二,就算月氏国王知道了,我那时候早就回到乌孙了,他又不可能到乌孙拿我!”
“可是乌孙可有他的老相好匈奴公主,你就不怕匈奴公主把你吃了?”霍成君提醒道。
一提起那位匈奴公主刘病已倒是笑了出来,“她早就自顾不暇了,哪里还顾得上我?月氏王后一听说匈奴公主和她丈夫有染,就拼了命的想要除去匈奴公主,生怕她威胁到自己的后位。就悄悄的把匈奴公主和月氏国王私通的书信偷了出来,要我转交到乌孙,把那个不守妇道匈奴公主好好的告上一状!你说我这忙该不该帮?”
对于月氏王后的担忧,霍成君也是明白的很。毕竟月氏王后虽然是月氏国的贵族,但是月氏国的实力和匈奴实在是差了不少。若是匈奴公主抬出母族,再加上月氏国王庇护,在那种不讲世俗观念的塞外,这匈奴公主还真有可能从乌孙前夫人,摇身一变成了月氏王后。
只可惜这也只是可能而已,乌孙虽然不重视守节不守节的事情。但是当年匈奴公主为了能够保住自己儿子的王位继承权,在军须靡死后立下重誓,此生不嫁他人,誓要完成军须靡的遗愿,将泥靡送上王位。也正是因此,不少乌孙国的人,才对她高看了不少。
可如今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而且这匈奴公主勾搭的还是月氏国王。不少乌孙老臣不免有些别的想法了,是不是这匈奴公主想要和月氏一起把乌孙吞并了,或是月氏,匈奴想要联手把乌孙瓜分了?
这人的想象力总是丰富的,尤其是在某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匈奴公主在乌孙的地位可谓是一落千丈。若是还念及她和匈奴的关系,以及她儿子是未来王位的继承人,只怕她早就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我原只当咱们大汉是人言可畏,没想到这塞外一样。那匈奴公主相比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对她而言,只怕比死还难受。”霍成君不无惋惜的说道。
对于霍成君的说法,刘病已倒也颇为赞同,“是啊!当初我去月氏前,曾远远的见过那位匈奴公主,果真可以说得上是沙漠中的一颗明珠,就算是在解忧公主身边,也未能掩盖其半点风采。可等我从月氏回来,她就成了一颗鱼眼珠子,一点光彩也没有了。”
“废话,你把人家名声搞得那么臭,人家能好过吗?”霍成君忍不住腹诽道,不过腹诽归腹诽,对于刘病已的做法霍成君还是很认可的。毕竟对敌人的和蔼,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不是刘病已突然出手把匈奴公主拉下马来,只怕现在没有光彩的就是解忧公主和翁归靡了。
“那后来呢?”虽然霍成君和那位匈奴公主素未谋面,但是她很清楚一个能够外出和亲,并且剩下王位继承人的公主,绝不是个会因为流言蜚语而一蹶不振的人,“她就这么罢手了?”
和霍成君一样,那时的刘病已也认定了匈奴公主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倒也没急着会大汉,而是在乌孙多逗留了几日。想要看看那位匈奴公主,会使出什么手段,若是到时解忧公主腾不出手来,他还能帮衬一二。
可刘病已一连呆了近十日,那位匈奴公主迟迟都未曾露面,只是一个人窝在帐篷里,谁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也正是因为如此,刘病已心里才越发的紧张了起来,通俗点说,就是生怕匈奴公主自己躲在帐篷里憋大招。
不得不说,刘病已的直觉还是挺对的,在等的众人都快被发疯的时候。匈奴公主突然就出现在了军须靡的墓前,刘病已一直觉得自己的平君妹妹是最美的,可那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匈奴公主的确很美,甚至比许平君更美。
刘病已或许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一名身着匈奴服饰的女子,一脸悲愤的站在军须靡的坟前,冲着那个躺在地下永远都不会起来的男人说道:“至今为止,大王您已经仙去了六年零三个月七天,在这六年多内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大王。我曾在大王灵前发誓,此生只侍奉大王一人。我做到了,大王,我做到了!可是大王,他们不相信我,如今唯一能够相信我的,只怕就是大王了吧!既如此,那我不如去寻了大王,也好让他们明白我的心,我的身体永远都是大王的!”说罢只听得“碰”的一声,匈奴公主竟是直接撞死在了墓碑上,被鲜血浇灌的墓碑,在阳光的照耀下倒是有些刺眼。
在这场闹剧的最后,刘病已可以说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他真心的向那位匈奴公主拜了一拜,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位值得尊敬的母亲。她用死换来了泥靡继位的顺利,毕竟没有谁会支持一个母亲和敌国有勾结的继承人,尤其是在当权者翁归靡对泥靡颇为不喜的情况下。
可惜,他遇到了刘病已,一个在大汉都能坐上皇位的男人。刘病已很清楚,匈奴公主一死,而且还死在了军须靡的坟前。这样一来,当初的那些流言蜚语都会哑然而止,而且还会对泥靡起到正面作用。这不是他想看到的,要知道匈奴公主一死,泥靡和翁归靡夫妇的梁子可算结大发了。
到时候依着泥靡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再按照翁归靡的政策,和大汉继续交好的。为了避免那种情况的发生,刘病已必须把泥靡从王位继承人的位子上拉下来。
没多久,乌孙国里就有人谣传起泥靡不是军须靡亲生的消息。就连匈奴公主的死,也被说成了她是不希望以前的谣言继续烦啊下去。因为她害怕别人发现泥靡是月氏国王私生子的消息,所以才想要以死堵住悠悠之口。
刘病已别的本事没有,他自小在掖庭长大,听得最多的就是各种话本子。没几日这本名为“月氏国王和匈奴公主二三事”的话本,就在乌孙国内广为流传,据说就连月氏王后都听说了,气的一怒之下就回了娘家,月氏国王劝了许久方才把王后劝回了皇宫。
当然更加离奇的是,泥靡王子在听了这个话本子之后,气的连杀了好几个奴仆。若是平常或许没什么,因为泥靡性格暴躁,最喜施虐,他府上要是一月之内没死几个人,那才是不正常的呢!可偏偏是在这当口发生,就让人多了几分遐想空间了,这泥靡王子会不会是恼羞成怒呢?啧啧,这乌孙国的未来,可不能交到月氏国人的手里啊!
“用流言杀人,你这招可够损的啊!”霍成君忍不住挪揄道:“亏得平君还日日在我面前说你心善人好呢!她啊!肯定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
刘病已听了一脸嘚瑟的说道:“不不不,我平君妹妹才不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因为我在她面前的确是个好人啊!我只对她一个人好,不行啊!”
“行行行行!没什么不行的!”作为一只单身狗,霍成君实在不想看刘病已和许平君时不时的在自己面前秀恩爱,赶忙长话短说道:“所以按照解忧公主信里说的,这泥靡在乌孙国的民望是越来越低咯?至于这王位继承权,也是得两说了?”
对于泥靡这个人,刘病已还真没有什么好感,在刘病已的眼里泥靡就是一个变态的死肥猪,“他本性残虐,在乌孙国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原先不过是因为他是王位继承人,而且还有一个亲娘匈奴公主帮衬,所以才显得声势浩大。如今血统被质疑,亲娘又死了,别说是解忧公主了,单凭他自己都能把自己作死!”
霍成君对于乌孙目前的状况,可谓是满意的不行,笑了笑说道:“你这回干的不错,我这人素来恩怨分明,这回觉少不了你的好处。”
不想刘病已一听这个,竟突然一脸严肃的跪在了霍成君的面前,“霍姑娘,既然如此,那我刘病已也不要什么好处,只想求霍姑娘帮我一个忙,还请霍姑娘答应。”
“你这是干什么?”霍成君还真的有些被吓到了,赶忙出手搀扶刘病已,“你快起来,有什么事不能站着说啊!你这一跪,我得折多少寿啊!”
“噗嗤”被霍成君这么一说,刘病已倒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很快就正色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别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