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妤,刚经历完高考,目前坐在家里等成绩,主业是学生,副业是网络写手,如同我的学姐苏孜。
苏孜也是网络写手,我们在同一个编辑手下写着*文,不同的是我写的逗比傻白甜,她写的青春疼痛文学,好像是这么说的。
这是我和苏孜唯一的共同点,我很珍惜。当然,也许不久后我们会有第二个共同点,我会考进她所在的学校,继续当她可爱的暖心小师妹。
我们的作者群有很多奇怪的家伙,每天大家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一群腐女聚集在一起,很有意思。
编辑是个叫弯弯的自称阿姨的人,其实他是我哥,对我们很有耐性,谁说别人家的是最好的,我觉得我们的弯弯才是最好的编辑,睡醒就在线欢迎骚扰,不高冷不摆谱,虽然有点娘娘腔。
这是我的目前的生活状态,和我的名字一样,偏安一隅。
如果说有什么困扰的事,那就是我的秘密,我喜欢了一个叫苏孜的家伙。
没错,那个苏孜是我的学姐,巧合的是,我们都是女生。
这个秘密一直被我压在心底,直到最后它会跟着我走进坟墓。我会看着学姐找个好男人过着幸福的生活,默默祝福她,然后过着我的小日子,也许养只猫,但是不会再有别人。
这样的想法很幼稚,我当然知道,可幼稚并不代表不会成为现实。我却笃定,这会变成现实。
母亲告诫我,不要打扰别人的生活,不要造成她人的困扰。我点头,当然不会这样做,她是我最爱的学姐,我怎么忍心伤害她。
也许有人会问,为何我的母亲会知道这个事情,也许她知道我喜欢学姐比我自己知道得还早。母亲说,没关系,你只是刚好喜欢上了同性,也许下一次你会喜欢上另一个优秀的人,男人或者女人。
我只是笑着,这个人我认识了十二年喜欢了六年,如何再喜欢另外一个人?哦,忘了说,我今年十八,和学姐是小学同学。
一直记得和学姐相识的那个春天,小学一年级下学期,我在路边等着司机来接我回家,等了很久,久到站得脚都麻了。
有个比我高了半个头的小女孩走过来,她身上挂着值日生的锦旗,那是三年级以上表现优秀的学生才能得到的殊荣,站在校门口迎宾。
“你妈妈还没有来接你嘛”她这样问我。
我点头,却没有回话,以前的我远不像现在这样开朗,对陌生人搭讪并不敢回复,还伴有严重的脸盲,连班主任都是下学期才渐渐记住了长相。
“学校要关门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她并不介意我的沉默,继续主动跟我说话。
我摇头,虽然大多数小学生都是择近就读,可我并不是这样,我家很远,上学要穿过半座城市。
“那我陪你等吧。”
然后她拉起了我的手,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人的手其实是这样温暖。
父亲很少牵我,每天接送都是由司机代劳,他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去不完的应酬,出不完的差。
母亲的手是冰凉的,和她的人一样,都是冷冷清清的,即使站在眼前,也感觉远在天边。
不知过了多久,接我的车总算来了,是父亲和母亲一起来的,我高兴的向学姐道别,问了她的名字,努力记下来,我怕下次见到就不认识她了。
车上气氛很奇怪,父亲在开车,母亲低头看文件。
“小妤,如果爸爸妈妈要分开,你想和谁在一起?”母亲突然问。
“和小孩子说这个做什么!”父亲的语气很不高兴。
“外婆。”我知道他们没有想知道我的答案,但我还是回答了。
“为什么是外婆?”
“因为外婆没有应酬不会出差,外婆会抱着我睡觉。”我回答得很诚实,外婆是我最喜欢的人。
后来事情就这么成了,爸爸妈妈真的分开了,我去了外婆家住,外婆每天抱着我睡觉,给我讲故事,教我写作业。
父亲依然很忙,偶尔会来学校看看我,但是从不带我回家,也不去外婆家。
母亲也很少出现,听外婆说她环游世界去了,她的梦想是当一名旅游作家。
可是当时的我并不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和同学们说的一样,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了。
第二次见到学姐还是在那个春天,也许期间我见过她,也许没有。
“安妤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安妤没有爸爸妈妈,我们不要跟她玩!”
“安妤是坏小孩所以没人要!”
同学们这样说着,围着我嬉闹着。我很生气,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想开口争辩,也许潜意识里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父母选择了自己的事业或者梦想,离开了我。
这个课间时间特别长,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一群孩子围着我,不停的做着鬼脸,怪笑着叫着,好像遇上多么好玩的玩具一样。
“你们干嘛!”一个女高音穿破包围圈,把周围的人都镇住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欺负同学算什么本事!”
挨了批评的同学们讪讪的散去,学姐身上的缎带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你没事吧?”她的温柔一如既往。
我摇头,茫然的看着她,声音好熟悉,可是她是谁?
“下次再被欺负你就来找我,我是三年级的苏孜。”离开前她摸着我的脑袋,这样告诉我。
苏孜,这个名字我记得,那个帮助过我的学姐。不过她好像并没有记住我,喝退那些孩子也只是作为值日生的工作在维持校园秩序吧。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记住她,记住她的长相,记住她这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她在我们学校很有名气,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区里市里举行的作文比赛,又是班长,三年级作为第一批少先队员入了队,是很多人崇拜的偶像,也是我的偶像。
我想,也就是这个时候,苏孜这个名字和这个人,住进了我的心中,再也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