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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之初,天朗气清,草木滋长,繁花开满枝头,处处群莺飞舞。

   自从张幸进了侯爷府,一天当中有半天都陪在侯爷身边应酬往来官员,分析案情往往就推到夜里,整个人消瘦不少。

   抽闲时,也曾往宾阳去了几封书信,可总不见回信,每每想起,总神情焉焉。

   “三公子,侯爷请公子去宗祠。”

   “知道了。”张幸闻言将手中的纸放下,起身走了出去,适才那张纸上的图案是死者脖子上的纹落,而那纹落倒是有些眼熟。

   小厮引着张幸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过月亮门,往宗祠走去。

   侯府院内,水榭歌台,假山后,一座堂院门窗紧闭,匾额上书着大大的宗祠二字,两边挂着两幅字联:祖功宗德流芳远,子孝孙贤世泽长。

   此堂便是梁府的家庙,张幸推门而进,依言跪下朝一排排灵位磕头,随后笔直的跪在蒲团上,耳听着梁氏族长念着家族的功勋,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梁氏族长方才掀开族谱,将梁佑宣三个字填了上去。

   “有劳老族长了,您请正堂用茶。”梁侯爷起身,虚扶了一把老族长。

   “好,好,好。”老族长笑眯眯的拱了拱手,“嫡亲长子得以平安归来,祖宗庇佑,侯爷之福,梁门之幸啊,大难已去必有后福焉。”

   “得您老吉言。”梁侯爷笑着拱手,扶着老族长出了宗祠,命人扶去正堂。人渐渐走远,方才背手进了宗祠,走到偏位上坐下,瞧着失而复得的儿子道:“老国舅的案子你不能再查下去了,明儿个一早,我便回了圣上,就说带你去临庆祖居上香。”

   “此案儿子已有了眉目,断不能就此罢手。”张幸不卑不亢道。

   “你!糊涂!”梁侯爷站了起来,背手走了几步,转身道:“如今朝堂上陆徐两党明争暗斗,我梁府向来不掺和其中,你这一查,梁府岂能独善其身?即使你断了案,前途也会就此断送。”

   “当官不能断案,当来也无意。”张幸说罢站了起来,目视前面道:“死者蒙冤,杀人者却逍遥法外,天下没有这般的道理,况律法严明,儿子依律审案,何罪之有,更遑论断送前途。”

   “书生之见。”梁侯爷气极,转身怒道:“这是朝堂,不是你论书生意气的时候。此事不消你管,你与为父待在府中,不得踏出一步。”

   张幸一听,不可思议的看向这所谓的父亲,心中不忿道:“儿子若退缩不查,与那鼠辈何异?畏这畏那,实在愧对先颜。”

   “混账!你若一意孤行不知深浅,那才是愧对祖宗。”梁候爷说罢快步走到门前,推开大门,喊道:“来人,把三公子给我绑回房去,严加看管,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话音一落,小厮你看我,我看你,纷纷进堂。

   张幸心中生出恼意,被小厮押着胳膊,挣扎不开,她怎么也想不出这诗礼之家会有这般野蛮之事。虽说她是候爷的孩子,可心中压根不喜欢候府的风气,还不如在宾阳管一方百姓来得自在。

   她本是女儿身,却是侯爷嫡长子,这风险实在太大,因此打算查明此案便辞官,谁知事与愿违,实在让人恼的紧。

   此刻的庐陵,千里莺啼绿映红,景色怡人。钱昱正带着怀孕四个月的苏玉兰游春回来。

   “小心,小心。”钱昱扶着苏玉兰,踏进大门,“玉兰,你走慢点。”

   “紧张什么?”苏玉兰脚步迈稳了,回头嗔了钱昱一眼,随后双手环住钱昱的胳膊笑道:“阿昱,我们过几日再出去玩一回,可好?”

   “等你生完宝宝吧。”钱昱想起刚才游春,就去寻柴的功夫,苏玉兰就跟脱缰了的野马一般,竟敢脱了鞋袜在河里走,险些吓坏了她。

   苏玉兰一听,鼓着嘴,小声道:“还有五个多月,你就成心想闷死我。”

   钱昱闻言不敢往下接话,生怕一时心软,应了玉兰。

   “咱先回屋吧,我差人把你在外吃的粘糕买来。”钱昱扬起笑容搂着苏玉兰,往二门去。

   苏玉兰撇了撇嘴,她都在屋里闷了两个月了,再闷下去一点事都不做,她就快疯了。

   进了屋,苏玉兰坐在桌子前,喝着钱昱给倒的水,寻思来寻思去,开口道:“阿昱,你那新买的茶苗都让人种上了吗?要不,我替你去照看吧?”

   “那山可陡着呢。”钱昱低头瞧着一本名为《异地志》的书,书上讲得是各地的风土人情。

   苏玉兰闻言微微叹了一声,也是,那山陡不说,赶上春雨,路还滑,确实不适合她去。

   钱昱从书上抬眼,看向苏玉兰,妥协道:“近日我有些乏了,桌子上有两本账没有算,你若闲了,便给算了吧。”

   “嗳,好。”苏玉兰眼睛亮了,“我就先替你算着,遇上认不得的字我再来问你。”

   钱昱点了点头,把账交给苏玉兰她还是放心的,毕竟手把手教的字和算盘,那账簿里字玉兰大抵都识得,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阿姐,阿姐。”苏玉梅急匆匆跑了进来,一副快要哭的样式,见到钱昱也在,微微施礼:“姐夫。”

   “怎么了,快到阿姐这来。”苏玉兰瞧着妹妹的脸色不大对劲,苍白的狠。

   “阿姐,我肚子疼。”苏玉梅拧着眉头走近,趴在苏玉兰耳边道:“我可能快死了,阿姐。”

   “胡说的什么!”苏玉兰的心刷的提了起来,看着妹妹一头的冷汗,也急了起来,“适才在河里那会还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就疼成这般?”

   “回来一会子便疼,我,我如厕过了,有,有好多血,阿姐,我会不会死啊。”苏玉梅说着便哭了起来。

   苏玉兰闻言提着得心放了下来,抬手将妹妹的发丝绕到耳后,道:“不会,都是阿姐的疏忽,咱们玉梅都成了大姑娘了。”

   “大姑娘?大姑娘都得流血吗?”苏玉梅眨了眨眼问道。

   苏玉兰笑道:“这血叫葵水,咱们女孩子长大了都会来的,一般一个月来一回,别害怕,姐姐没怀孕之前,也要来的。”

   “紫鹃。”苏玉兰朝外间喊了一声,见紫鹃小跑进来,便道:“让一院的婆子烧点热水来,顺便取条月事带子过来。”

   紫鹃闻言瞧了瞧苏玉梅,心下了然,应声便出了屋。

   钱昱知晓接下来的事,不好留下来,便起身寻了个由头出了府。

   “东家,咱们去往武昌的商队回来了。”刚出府,已经是掌柜的华掌盘便急匆匆往府里进,恰好碰上。

   二月上旬,钱昱让华掌柜准备了六车牙膏牙刷去临城武昌贩卖,由郭秀才和一月初进号的康档手带着六个学徒一起去的,路上请了扬威镖局一路护送,如今快一个月了,总算回来了。

   “瞧着怎么样?”钱昱一听说回来了,心总算放宽了。

   “东方,去时六车,十二个箱子,回来时多了一个箱子。”华掌柜伸出手指,笑道。

   “走,看看去。”钱昱来了兴致,笑呵呵的往店里去。

   “东家!”众人瞧见钱昱,一个个脸上笑呵呵的,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头都高兴着呢。

   “去,去,该卸箱子的去卸箱子,别都挤在屋里。”康档手朝众人扬了扬手,这才走上前,作揖,“东家。”

   “恩,坐,坐。”钱昱笑呵呵的坐下,右胳膊靠在桌子上,笑道:“我听阳泉说,多拉了一箱子回来,我得好好谢谢康先生啊。”

   “哪里,哪里,承蒙东家提携,敢不尽责?”康档手笑着摆了摆手,“以往只道薄利之效甚微,如今东家提点,方知薄利多销,亦能累积万两。”

   “诶,我不过是几句话,康先生从商二十余年,懂得总要比我们多。”钱昱一直温和的笑着,这会子,倒笑的开怀了,“此番我打算涉及茶行,已在尚河让人种了茶苗,您可要多多传授啊。”

   “怎么,东家要做我的老本行?”康先生眼中惊喜,“东家,此乃明智之举,我年前有幸去过女儿国,那儿非常缺茶。只可惜,我那前东家他......哎。”

   钱昱闻言双眸一亮,更加肯定心中做的决定,便笑道:“康先生,不必叹息,我想请您做这如家竹记号和茶行的大掌柜,到时是去女儿国犯茶还是去他处,都由先生做主,如何?”

   “东家,您......”康档手笑着连连叹息,刚到如家那会,盛宁德茶行曾私下找他,多银挖他,他本打算去完武昌递辞呈的,“东家如此信任,康云潭必定竭尽所能。”

   “好。”钱昱拍了一下大腿,“阳泉啊,你去订两桌席面,今晚我宴请康大掌柜,把号里的场院的都叫来,学徒也叫来,咱们庆贺庆贺。”

   “好嘞,我这就去安排。”华掌柜说罢转身笑呵呵往外走,以前他当了四年学徒,做了三年生意,连个掌盘都不是,如今,跟着钱昱,做了掌柜,有些点子,东家也肯采纳,只觉得才华有了用武之地,整天都乐呵呵的。

   “东家。”康先生站了起来,朝钱昱鞠了一躬,表达对钱昱的重用之恩,随后坐下道:“东家,今儿个下午我便让三个掌盘把账算出来,晚上,直接给您送府里去。”

   “那倒也不急,先把镖局那另一半银子给送过去,别让人老想念着。”钱昱瞧着几个箱子,也知道此行是赚了,可仍有疑问,便道:“武昌大抵有多少人口?”

   “东家,六箱不止卖与武昌。走到峡口,下了场春雨,逗留那几日卖了几箱。得的银子压在当地的钱庄,怕一路上惹人惦记。”康先生笑道。

   钱昱闻言点点头道:“是该如此,是该如此。”要是带着银子去武昌,总有人眼红,那时便不妙了,“还是先生想的周全。”

   钱昱小坐一会,看康先生要做之事也多,便起身离开了。

   回了家,进了屋,便听见苏玉兰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玉兰,今晚,你去娘屋里头吃吧,我有饭席。”钱昱就近坐下道。

   “恩。”苏玉兰应了一声继续拨弄算珠,好一会停了下来,“咱们宾阳的铺子赚的倒不少呢。”

   “恩,宾阳有佑安呢,铁定变着法子换着点子卖。”钱昱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

   “淑娴来我这埋怨你好几回呢,让佑安回来了又回去,来回折腾他。”苏玉兰说罢反手托了托腰。

   “四月份就让他回。”钱昱走上前,扶着苏玉兰起来,在屋里走了几步。

   “诶?阿昱,我发现,你好几个月没来葵水了?”苏玉兰经了苏玉梅一事,突然响了起来。

   “是啊,自从去了女儿国回来,就没来过。”钱昱牵着苏玉兰的手,“一开始我还算着日子,后来,见它久久不来,也就罢了,估计是那水的问题。”

   “怎地,一开始你还盼着来?”苏玉兰转头瞧着钱昱,疼都疼死了,这人还盼着?

   “不是盼着,到了时间,就该来啊,来这个排毒,这是女人的福利。”钱昱笑着点了点苏玉兰的鼻子。

   苏玉兰嗔了钱昱一眼,“玉梅都疼的趴在屋里头了,你还福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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