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钱昱说了要出海后,便将商号的事情拿到家里做,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在家按时陪玉兰吃饭,时不时跑进屋亲亲女儿,过的倒也自在。
只是苏玉兰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后便又出神,自那日起她便开始数着日子过,眼看离钱昱出海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离愁别绪的同时看钱昱发呆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期间苏玉兰的娘家人来过一次,苏玉兰无疑是高兴的,让紫鹃张罗了吃的喝的。苏家人吃了一点,围着孩子瞧了一会便匆匆离开了,农忙时间他们也是抽了晌午的时间过来看看玉兰看看孩子,山上的活多,容不得他们多呆。
苏玉兰待娘家人一走便觉得空落落的,以前在娘家做姑娘时,到了农忙时间她忙得不可开交,如今闲的她有些不适了。
此刻的小钱包乖乖地躺在小床上睁着小眼,握着小拳头,那小模样瞬间萌翻了钱昱的心,钱昱勾着嘴角蹲下,用手握着女儿的小脚,刚好可以握住。
“嗯......嗯......”小钱包不会讲话,醒时嘴里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嗯嗯声。
“玉兰,包子这是再同我说话吗?”钱昱双眸含笑,随握着女儿的小脚,身子往前倾,低头亲了亲女儿的小脚。
“大抵是在同你说吧!”苏玉兰回过神,温柔地看向旁边的父女俩。
“包子~小包子~你想对阿爹说什么呢,嗯?”钱昱笑着拿鼻子去蹭女儿的小鼻子。
苏玉兰目光柔柔地看着这一切,良久方道:“阿昱,你既这般喜欢,便抱抱她吧!”
钱昱闻言双眸亮了,可随后暗了下来,道:“她还小,我有些怕。”
“怕什么,不难的,只要拖着宝宝的头和腰就好。”苏玉兰含笑看着钱昱。
钱昱只觉得危险,低头沉吟片刻实在抵不住想抱的*,便尝试的开始抱,试了两次便有些胆怯,小孩子实在太柔软了。她蹲在小床边盯着女儿想了一会,突然站了起来道:“有了,玉兰,我有法子,等我一会子。”说罢跑了出去。
她在前院寻了木板,擦干净,拿了棉布将木板包了起来,欢喜地拿到屋里去,将棉布包裹着的木板放到床上,朝着玉兰笑道:“玉兰,你把包子放到这木板上,我用木板抱抱女儿。”
苏玉兰闻言嗔了钱昱一眼,有些嗔怪钱昱大惊小怪,可依旧照做,将女儿小心抱到木板上。
钱昱欢喜地俯下身,将木板抬起,转身坐到床上,右胳膊上搭着木板的头,大腿上放着木板的尾,女儿的小脸靠在钱昱怀里,当真是把孩子给抱了一回,乐的合不拢嘴。
苏玉兰眉眼之处也尽是笑意,多希望她的阿昱能一直这样陪在她们母女身边!
“东家,康大掌柜来了。”紫鹃进去时瞧见这样温馨的一面,心里实在不想打破,难得太太今日笑的如此开心,可也不好让康大掌柜久等,万一是急事呢!
钱昱闻言看了眼苏玉兰,道:“许是有什么急事,我先去外间,一会就回来。”
苏玉兰接过孩子点了点头。
钱昱出去后,苏玉兰将女儿放到小床上,从被底拿出了纳了一半的鞋子低头开始纳,她记得钱昱曾说过天堑国的路不好走,她需在钱昱出海时纳出两双来。
“太太,您还在做月子呢,不宜这般费神,纳鞋子的事交给底下的婆子做就成。”紫鹃上前劝道。
苏玉兰闻言摇了摇头道:“她们做的鞋子,好看雅致,可是不耐穿,我还是自己纳比较放心。”
日子一天天过着,在苏玉兰数着日子过的第二十八天,迎来了女儿的满月之期。
本该是欢喜的日子,苏玉兰倒生出一股浓浓的离愁别绪来。
“玉兰,我缓十天走,今天是女儿满月日,开心点好吗?”钱昱抽空牵着苏玉兰的手摇了摇道。
苏玉兰一听还有十天,提着的心稍稍放心,可缓十天又如何,她的阿昱终是要走。不过正如钱昱所说,今日是女儿满月之期,她这个亲娘理应高兴。
钱宅门前连放着爆竹,处处都十分喜庆。小姑母带着李淑娴一早便赶来帮着张罗,大姑母不知从哪里得了信,竟也带着一家子前来。
钱昱如今也算是庐陵的富商,女儿满月,相与们和其他商号的人也都备着贺礼上门庆祝,有些小商也纷纷前来,讨个脸熟,日后好做相与做买卖,满月宴好端端地就成了半个商会。
后院的钱母笑不拢嘴地招呼着富商的内眷,随后让人推着小床把孙女儿儿推到中央,命人取了长命锁按着仪式放在孙女枕边。
“老太太真有福气,钱东家和太太这般孝顺,如今又给您添了位千金孙女,您老就等着享福咯!”妇人在一旁笑着恭维道。
钱母笑眯眯地应着,眼光在众妇人身上转了一圈,又看向自家儿媳妇,心中颇是有些自豪,依她看这里面还真没有哪个能比得上玉兰的。
“陶少东家到!”内院里商家妇人聊的正热闹时,门卫传来了空叫礼的声音,妇人们不约而同看向苏玉兰,她们大抵听说过钱东家和这陶少东家不清不楚的事情,如今女儿满月,情敌上门了,但不知这女主人会作何反应。
苏玉兰无视众人的目光,只优雅站起,朝钱母微微施礼道:“娘,前院众掌柜饮酒,陶少东家恐不便多留,儿媳欲请陶少东家到内院来,便先向娘讨个恩准。”
“贵客临门,理应如此!”钱母含笑应允。
苏玉兰转身退下,带着紫鹃亲自去前院迎这素未谋面的绝色少东家。
陶清备下厚礼,头一次走进钱宅,宅子虽然比一般富商要小,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院内各物规制的很得当,可见宅子的女主人颇爱干净颇有条理。
“阿昱!”苏玉兰到时,钱昱正在寒暄着,便迈步上前。
钱昱闻声回头,瞧见苏玉兰,脸上的笑意瞬间自然起来,不再是客气的笑容,“怎地出来了?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和善仁堂的陶少东家。”
“陶小姐,这位便是拙荊。”钱昱大大方方地给二人介绍,毕竟心郎朗无所惧。
“陶少东家登门,真乃蓬荜生辉。”苏玉兰说着便微施一礼,随后稍稍开始打量,只一抬眼便怔住了,此女清丽脱俗,当真美艳无双。
“钱夫人有礼。”面对苏玉兰的打量,陶清倒没有丝毫介意,行完礼便也大大方方打量起苏玉兰来。
苏玉兰闻声回过神来,笑道道:“陶小姐,外面嘈杂,还请进内院,满月宴稍后开始。”
“劳钱夫人体贴费心了,原还以为钱东家把陶清当男子,要在前院赐坐呢!”陶清半开玩笑道。
苏玉兰闻言嘴角勾起,看了眼钱昱,替她开脱了一句,道:“他们男子,哪里料的到这般多!”说罢带着陶清进了内院。
满月宴在小包子熟睡时开始,又在小包子熟睡时结束,热热闹闹的一天就要过去了。
西厢房内,小夫妻你侬我侬的钻进被窝里,羞人答答的做起了那忍耐了一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