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言一走,崔奕横便觉得整个内室的气温一下子升高了许多!
准确来说,是他的体温升高了许多!
“崔奕横!”
她的声音带着些甜美柔糯,听起来悦耳动听,撩人心痒。
“你是不是听到我叫你了?所以你就来了?”
“你叫我了?”她醉酒说话很有趣。
“嗯!这里!”
她指了指心口,凑上来悄声到:“昨晚我闭上眼看见的都是你!梦里也都是你!”
“你很想我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往日里,这小狐狸哪里会跟他说这些!
“想!”她不假思索,小脸微红,娇媚可人!
她幽幽体香传来,叫他喉头莫名一紧……
崔奕横赶紧搀她坐下,刚要给她倒杯热茶,她却是指了酒壶:
“我今晚只喝酒!崔奕横,这酒真好!喝了就能梦想成真!你也尝尝!”
他一嗅,察觉酒中乾坤,喝下一杯又给她倒了一杯。
“味道是不错!那你再多喝几杯,喝完我与你说话!”
他吞了吞口水,赶紧挪开了视线转过身去。
他迫不及待想要将她揉进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可他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渴望,走到了炭炉边,背对沈默云,坐下烤起火来!
他知道,她体寒!
此刻她正酒热上身,他不能用他冷冷的手和身子靠近她!
一冷一热,只怕她身子受不住!
为了赶紧将身子暖起来,他一口气连灌了三杯滚烫的热茶。
可这时,一双手上来圈住了他的腰,一个软软,热热的身子贴上了他的后背,幽幽的暗香再次袭来,一道电流瞬间传到了他的四肢百骸,叫他整个人明显一颤。
“我身上……”
崔奕横一个“凉”字还未出口,便听到了她喃喃道:“闺门闻猫叫,风雪夜归人!”
他刚下喉的热茶差diǎn倒喷出,这丫头是喝了多少!
记得原诗是: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着原句却生生被她一搬弄,成了个笑话!
“我的夜归人,你终于回来了!崔奕横!我好高兴!上次,你便是风雪夜离开的!那次,你人走玉碎,我也心碎无痕。这次,又是风雪夜,你回来了,我终无遗憾了!”
丝丝的****瞬间化成了让人感动的暖意,叫他整个人都如沐春风般惬意舒坦!
“云儿,我身上凉……”他想要推开她。
“是啊!你身上凉凉的,好舒服!我好热!快让我抱一会儿!”
崔奕横突然舍不得推开她了!
她的朱唇吐出阵阵湿热之气,一下下刺激他的耳根,叫他颈脖一圈都泛了红!
她的身子贴在了他的后背蹭了蹭,叫他不由自主便将后背绷得直直的!
她的体香一阵阵浮动在空气里,最后都变成了他的躁动!
崔奕横觉得他的血液一下子便开始奔走,疾走,奔腾,前往那个叫“沸腾”的目的地。
他刚要伸手转身,她却一下子离开了他的后背。
“崔奕横,你真小气!不给我抱就算了!故意绷直了身子,咯得我骨头疼,还故意身子发烫,害我抱了也不凉快!算了!不抱了!”
她竟是一下子走开了去,端起了酒盅跑去了一边想要开窗。
崔奕横赶紧上前挡住了她,“云儿,我们去床上歇一会儿吧?”
他红着脸,吞了吞口水沙哑着问她。
真的,他此刻一diǎn都不觉得自己的身子冷了!绝对不会冻坏她!
可面对他的邀请,她的注意力却跑去了别处。
她伸手一下子拔了他头上的发簪,将他如缎般黑亮的头发倾泻在他肩头。
还以为她应了,他刚要上前搂住她,她却是一个转身,将他展开的双臂留在了半空。
“你的头发湿了,现在不能上床,仔细别着凉了!你刚刚是去沐浴了吗?味道很好闻,有diǎn清香还有些清凉!用的是澡豆还是香皂?我给你梳梳吧!”
她竟是不由分说,便摇晃着去拿来了梳子,一下下给他梳理了起来。
他有些怔愣,她……竟然那么“聒噪”,不过并不讨厌。
他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发丝,除了那外边的一层,似乎也还不算太湿。
他转过身子,一把抓住她的葇薏,刚要说上两句深情之语,不想又被她抢了先。
“夫君!”这两个字便足够叫他将已经酝酿好的甜言蜜语吞回肚子里。“你真好看!”
“真的?”他从不在意自己容貌,却鬼使神差问了这么一句。
“自然真的!眉毛那么浓黑,比顾嬷嬷做的芝麻糊还黑!鼻子那么挺,就像我们庄上挂墙上的红萝卜!……”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后边这两句便足够叫他瞬间面黑。
“那我的脸是不是黑的好像烧过的木炭?”
“不,不,不,哪有那么黑!”她的手触过他的脸,满眼都是闪亮的眷恋,叫他生出些期盼。“最多像是……下雨天田里滑滑的泥!”
崔奕横好笑又好气!
这些比喻也就醉酒的人能想出来!
芝麻眉,萝卜鼻,湿泥脸……
这是夸他吗?
分明是损他!
而且,他还清楚听见了隔壁外间“噗嗤”的一声憋不住的笑!
哼!
连那从不会笑的死丫头也开始取笑自己了!
早就应该把她弄去床上拉起幔帐来说悄悄话的!
为防还有什么难听的比喻从她嘴里继续蹦跶出来影响他的威名,崔奕横不想再等了!
他直接扣上面前女子的腰便将其打横抱起。
她半diǎn没有挣扎,也没有惊呼,反而还紧紧搂住了他的腰,在他怀里再次“咯咯”地笑得欢畅!
“我家小横横!你真是调皮!我还没说完呢!”
他有diǎn呆愣,却是更加好奇,这丫头到底是喝的什么酒!喝多了之后竟然将这酒疯撒得这么完美!
以后,她若要喝酒或是心情不好,自己便陪她喝这种酒!
为防她还有什么高言,崔奕横赶紧将她放到了垫得厚厚软软的被褥上,将那新挂上的浅银红祥云瑞草纹幔帐匆匆拉上,将她的细语锁在了幔帐里。
她攀上了他的脖子,用贝齿咬了咬唇:
“相公,你知道在庄上,兰心她们最爱吃什么?”
崔奕横开始庆幸自己第一时间拉上了幔帐,他直觉这女子接下来的话不是那么动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