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家父子几个也已经洗好换了衣裳了,正跟况老二待在堂屋里说话呢。
“一会人来了你可得小心伺候着,别说什么得罪人的话,这两个主儿看着就是大方的,如果能攀得上那以后你们辛辛苦苦采来的珠子也不用再巴巴的拿到那鱼市上去了,那些好的也不愁销路了。珠儿一个女孩子再过两年就大了,也不合适再这么抛头露面的去卖珠子。”
况老二仔细叮嘱自己的这个小儿子,“这事儿毕竟是珠儿招揽来的,也不知道这客商能吃得下多大的货量,我就没让你大哥过来掺和,如果他们要的珠子量大,你那时候再帮着你大哥收珠子也是是行的。”
“爹,你就放心吧,我没那么糊涂不会得罪人的。”况父点头。
况老二总算放下心来,他就怕小儿子不知道轻重,不知道能有这么个客商直接上门收珠子的好处,别的不说,那些好珠子拿去他们这里的铺子去价钱实在是被压的太狠了,他年轻的时候曾经遇到过财大气粗的外地客商,他收购走的好的珠子的价格足足是店铺里面给的价格的五六倍。
可惜那客商来了几年就不再来了。这些年他也有一直交代儿子们,把那些品相好又大的珠子存着就是想再遇到一回那种大客商的时候可以有东西拿出来,可惜大客商难遇啊。
就在况家人频频翘首相望的时候,柳衡和安如意终于出现了。两人没有空手上门带的都是实用的东西,除了不少包装精美的糕点、蜜饯、肉干、茶叶、酒之类的吃食,还给他们带了不少颜色花样不一的棉布。
况家人看到都惊住了。
一阵寒暄之后,两人被邀请到上座,况珠儿和况母动作麻利的把饭菜端上来,安如意一看果然是海鲜类的吃食居多,不由对着况珠儿一笑。
饭后,况家三兄弟和况母、况珠儿都离开,堂屋里只剩下柳衡和安如意和况老二、况父。
四人分坐两边,况老二探究地看了柳衡和安如意一眼,心里到底有些琢磨不定,按说上门收珍珠是他们况家人有求于二人,如今这二人怎么倒着来了?就是上门要带东西也没理由拿那么多那么贵重的啊?
“二位上门怎么还带着那么重的礼,这让我们心里怎么过的去?”
“是啊,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一会你们还是带回去吧!”况父一脸的不自在,无故收人家的东西他可别扭的很。
“其实我们今天来除了买珍珠的事儿还是有求而来。”柳衡微微一笑,“我们夫妻这次来曲国并不是专程为了买珍珠而来的,其实我们是一路游山玩水而来。结果恰巧遇到贵地的鱼市,逛了一圈下来珍珠买了不少,发现只有你们家的珠儿年纪虽小却最是诚信。”
“你们不是珍珠商人?”况老二和况父一愣,一时大失所望,神情里直接就流露出来了。
“不是说你们家有许多首饰铺子的么?”况老二喃喃道。
“你们误会了,我说我们这一趟并非专程为了买珍珠而来,却并不是不买珍珠了,其实我们不仅现在会买,以后定期都会来收购珍珠,我们家有首饰铺子是真,只是平时有专门的人打理罢了。现在既然让我们遇上了,只要珍珠的品质好,价钱适合我们以后还是很乐意继续找你们的。”柳衡看自己的话引起了误会赶紧解释了一番。
况老二和况父顿时松了一口气,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你们所求为何?”
“其实很简单,一则是我们夫妻想跟着你们去海上见识一番你们采珠的过程。”柳衡道,随后他拿出那个缠绕着龙须草的蚌壳,“如果方便我们想明日就跟着一起去。二则,这种海草极得我们的眼缘,不知你们是在哪处海域采到的,不如明日我们就去那处。”
“这海草?”况父看着一愣,明显对缠绕在蚌壳上的海草没什么印象了,他想了想实话实说:“我们家珠儿今日拿去卖的珍珠都是在近日采的,近日我们倒是换过两处地方,这个到底是在哪一处就不好说了。”
“无碍,不如明日你们就把那两处地方都指给我们看看。”
“这个倒是不难,如果你们喜欢我们倒是能帮着你们拔几根上来。可是采珠有什么好看的?”况父摇头道,“海上风险大,万一遇上大的风浪让贵人受惊了如何是好?”
“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是在海上遇到危险我们也绝不会怪你们。”柳衡一笑,拒绝了况父要帮着拔龙须草的事儿。
“这海草还是不必劳烦了,明日我们自己跟去看看就行了。不知你们家里可还有珍珠,若有我们可以一并买走。如果你们愿意,以后你们家采到的珍珠都可以留着等我们来收。”
柳衡想想拿出一锭十两重的黄金摆在桌上,“这是十两,就算定金。”
况老二和况父看到那锭金子眼睛都直了,他们一辈子还没见过这样大锭的金子呢,一两金十两银,那不是说眼前的就是一百两的银子了?
“不......不要这么多的,你们快收回去,定金就不用给了,这要多少珠子才行啊?”
况父结结巴巴地道,连连摆手,那动作倒是跟况珠儿一模一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看得安如意是“噗嗤”一笑。
柳衡倒是知道安如意笑什么也跟着微笑起来,“我们夫妻四处游玩,归期未定。也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才会再来,先给定金是让你们安心的意思,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到时候如若我们还不来,那这锭金子就归了你们所有。”
况父倒是还想再推脱,况老二赶紧踢踢他的脚,抢先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先代为保管了。”
随后况老二又对儿子道;“三儿,你不是还有那些收着的大珠子么,还不赶紧的都拿出来让贵人看看。”
况父一拍脑袋,“对对对。”他告罪一声,转身进了内室,不多时捧出一个不大的杉木盒子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