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道之外事殿宛如一座集市般吵杂。数修、十数修这般一堆一堆,围拢外事殿长老吵吵嚷嚷,或强争易行之任务,或推脱急难险重者。不足到场,仔细打量,见西首墙边几张大桌,魔修甚稀,便抬步而去。
“汝可是要取死地之任务么?”
一修闭目无视,只管自家自言自语道。不足一惊,张口问曰:
“上修大人,不知死地之任务是何?小子方才加入魔门,诸事概不知悉也。”
“哼!一雏儿也!”
那修复闭了嘴,再不发一语。不足心头略有愠意,然却不敢发出,只是行了一礼回转身向近旁一堆数修丛中入去。闻听彼等魔修议论,其识神却早将此间十数个圈子中所议之事于心底一番仔细思量,而后径直行向此间另一处修众圈子。
“抄没北地草原上狼魔王之宗室,这等好事哪里会有吾等之份耶?只是乞得能随行便是,届时好处亦是不菲。”
“那狼王魔尊不服魔门之管束,欲自立!可笑其修不自量,今身死道消,全族遭难,此不安分之报应也。”
“哼,不过是失却几件物什罢了,门中大佬便这般灭杀其修并其全族,何太过也!”
“嘘!血魔小子,汝乃是活得不耐烦也!胆敢这般直言,嗯?”
“大人,血魔失言!请无责罚!”
那血魔惊得弯下腰去,连连道错。
不足早闻知彼等言论,只是留心于其发生之地界乃是在北地草原之上,只是那狼王魔尊却不曾有闻。
“大人,不知狼王魔尊丢失者何物?这般了得!”
“乃传闻中之禁法逆宝大日晶也。”
“大日晶?何物?”
数修从无闻者皆讶然问曰。
“哼,此物之稀几与神器相当也!尔等再思之,其罚是否太过耶?嗯?”
“原来如此!”
那当头之魔修忽然回转身直视不足道
“汝可是天机道新晋弟子?”
“正是。”
不足闻言颔首恭立道。
“吾,外事殿之执事长老,此番尔等外出历练之九道弟子百人,尽在此地领受要务。天机道十修各归一队,汝愿往何队?”
“尊主,便是此队吧。”
“嗯,好滑头!却是领受得如此易得之要务。别家新晋弟子恐无此好事也。”
而后那魔修将不足名姓记在要务牌上,大声道:
“北地草原一队公干,尚缺三位兄弟,何人愿往?”
不一时数修与各处行来,其一道:
“尊上,不知北地草原一项可记得功劳几何?”
“此事甚易,只记下功一件。”
“嗯,不去不去!”
“吾等兄弟二人正好往其处有事,便将此功劳一并作了,吾二人愿往。”
“阴阳二公子此去必是随手而为,还有一人?可有愿去者?”
“尊主,不知此次往来得需几时?”
后来者一修问道。
“哦,此次往来一月之时长。涂高兄弟愿去么?”
“一月?嗯,时间尚好,吾便去一趟好了。”
“好,北地草原一队已然人手齐了,明日起既算时辰也。此是人手腰牌,诸位带好。仍是惯例,达者为先,诸位之领队便是此位小圆满之修涂高。”
“是。”
一众八修尽皆应诺。那涂高道:
“诸位,明日此时在大魔天界河处相聚,一同往北地草原去吧。”
言罢,将手一挥,众修尽散。
不足讶然自语曰:
“魔道之人行事果然无人情味儿,直来直去,直截了当!”
眼见得众人俱各自散去,两两三三行往各处。自然那阴阳二修一路,涂高一修一路,不足一路另四修两两做两路而去。虽不足识神之下一览无余,然其等魔修却并无异常之言语、行为。
“难道那殿主唬我?”
不足低头而归。
至秘录殿居处,推开门,见红绿二修并排至此,讶然道:
“二位师姐怎得有暇来此?”
“嗯?莫不是不愿吾等姐妹来耶?”
“不敢!二位师姐多心!石某甚为开心,甚为开心。”
不足知得此二女修难缠,忙不迭地作揖道。
“这还差不多。”
待得二女坐定,接了不足沏得茶水茗了一口,那绿衣方才开口道:
“师尊令我二人前来探视足下,不知足下有何事需吾等姐妹相助?”
不足闻言惊讶道:
“师姐怎得这般客气?”
“哼,还不是师尊偏心,嫌我说你坏话,要吾姐妹礼仪有加呢。”
红衣抱怨道。
“哦?咳,二位师姐,便是从前那般便好,别如此般,没得惊吓了师弟。”
“咯咯咯,石如金,汝倒真是可爱,怪不得师尊一颗心儿尽在汝身上!”
红衣笑道。
“姐姐!”
绿衣怒声道。
“嗯?”
不足目瞪口呆,惊得半晌无语。只道华寒月其修心计颇深,时时提防其算计,不料却然如是!
“咳咳・・・・・・,石如金,师尊问汝可有难做之事,不妨告知。吾等好相帮也。”
绿衣女修忽然道。
“嗯,这个・・・・・・这个・・・・・・无甚大事,不过欲外出公干而已。”
不足心中空空,似是尚未回过神来。
“公干?何事?欲去何处?与何人同去?”
那绿衣闻言道。
“嗯,北地草原狼王魔尊之宗室,去抄没其家。同行八人,乃是涂高领队,内有阴阳二修等同行。”
不足言道,显见仍在出神中。
“涂高?嗯,其修似是与那蛮子并外九道会长大人无涉,至于阴阳二修似乎亦是喜独来独往。大约无甚要紧吧。”
绿衣思量半响道。
“嗯,吾二人还是先回返神木小筑禀明师尊的是。”
二女言罢告辞而去。不足傻愣愣呆的半日才回过神来。
“华寒月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