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洞叶问天居所。
“许真,将冯成唤来。”
“是!”
过不得半个时辰,许真与那冯成便至不夜洞。
“师尊,弟子听命。”
“嗯!冯成,为师所设法阵已备,汝可想好受苦?”
“师尊,弟子能受得苦!”
“此次所布法阵功能强大,恐非常人能受!汝可愿冒生死之险?”
“师尊,吾本凡俗之人,宿命难逃一死!便是现为修行者,若其修不远,终化尘土。既然早晚一死,弟子愿意一试!”
不足坚定道。
“好!难得汝心如磐石之坚。若能熬得下来,汝之骨体必能超小圆满之修而达入道之境!”
“弟子必不负师尊所望!”
许真微微皱眉,但瞧见师尊向其望来,又复低头不语。叶师尊遂沉声道:
“好,既如此,跟为师走吧!”
叶师尊面露欣慰之色,随手打个法诀,一团雾气裹定不足,两人一同向海中飞去。其速甚疾,只行得数日光景,只见茫茫大海,水天相接,识不得远天,辨不得近水。唯穹庐之下白云过隙,水面之上烟雾缭绕罢了。但行如此之久,虽所历海岛不少,却无甚奇处,唯远处水天之间却隐见得一赤红之物静置其中。不足想那定是一座岛了!只是其色泽与先前所历迥异,也不知有甚妙处!
果然再近一些,其岛之貌尽入眼中。方圆不过数十里,赤红之色泽被全岛,不过一赤红之小岛尔!真小岛也!
“师尊,便是此处么?”
“即是此处!此为师秘地,不必多言!”
“是!师尊!弟子晓得了!”
言罢,师尊叶问天缓缓降下云头,与不足行向岛中之地。其时,不足抬眼一观,不见有异,遂放开识神域成一线向此岛探去。如此可避开叶师尊之疑。那一线神域延伸未及数丈,却忽然感到浑岛之上,隐隐一大阵相绕,其神能虽收敛如无物,然不足之五神今已精细非常,怎能不知!不足边行,边心下大疑。而此时师尊竟亦识神域大开!
“难道是怕他修发现此地么?可是难道门中亦无人知晓此地么?怎的连许真等弟子亦似是不知此地?”
那叶问天师尊见不足露出异色,知道其见疑,便笑道:
“冯成可是觉此地甚奇?”
“是,师尊。弟子以为此地因是易修门中之秘,不料如此有趣!竟连守护之弟子亦是不见!”
“哼!易修门!此地非门中所有,乃是为师私家之地是也。岛上之物尽为为师所有。若汝能修成骨体之能,则为师便将此岛赐予汝。”
“师父,此岛无草木之气息,无玄异神能之波动,于修行无益,弟子不要。”
“小子有眼无珠!也是!汝区区锻体之修为,哪里能识得此地之妙哉!此地为三阳之地,早阳、正阳、晚阳交汇于此。朝阳启明,其台光荧;正阳中天,其台宣朗;夕阳辉照,其台腾射。三阳交汇则生焱,焱者光华也,焱生则聚激火,成无上威能之神能元力。以此元力为引锻体,虽刀戟万刃难及也!”
“师父,此地之大阵乃是以此元力设阵么?”
“然也!”
叶问天师尊傲然曰。
“师父,弟子昔日曾闻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以此入阵易,单一之行或金、或木、或水、或火、或土无相生相克之物相伴,以此设阵万难!不知此阵如何布置?”
“嗯!汝之见识不差,竟知五行设阵之理!此法甚为繁复,待日后消闲之时。为师再授予汝吧!”
那叶问天见不足于阵法颇有见解,倒不再与其相谈,只是促其快行。
再走数百丈,见师尊左行右绕,脚步虽快却步步玄机,似是蹋着某个固定之方步,一步一步前行。而至此时竟愈发小心,虽未叮嘱什么,却仍是不足谨慎万端。亦步亦趋,不敢稍有懈怠。
再向前行,热浪愈猛,先是如坐蒸笼,而后便似熊熊大火燃烧,炙烤骨体。不足虽护体神能尽开,然区区锻体之修,哪里能挡得如此之火!再说其亦是不想太过暴露,免得先前之身份受疑。故而,并未显露其真实修为。不足与其叶师尊问天仍步行向前,不足留了心,只是不言不语间,观察此五阳之地大阵。此阵设阵之妙,隐藏之深,皆远超其识见多矣!其威能巨大,似可燃日!其神能之敛,识神域不能查也!
“此法阵设阵似是日久,恐非今人可以布置!且其神能脉络相勾相连,大阵之内隐藏小阵,诸小阵相互拱卫催长,更增其威能!其手法与上古之修相类!他日有空必深究之!”
又一盏茶之功夫,行至一地。其地若湖,唯湖水乃是岩浆之炙热火水。其为熔岩之湖也!近之,则烈焰滚滚,五神欲燃。虽浆若沸水翻滚,然竟寂然无声。此景甚奇!观不足面露讶色,其师尊道:
“此炼狱之火,近前来,有宝物护体,可保无恙。”
不足走近其身侧,见师尊放出一物,迎风一晃化为半屋大小之巨蛋状玄冰玉珠,其师身形一晃而入蛋中,而后望向不足。不足略一顿,复平静上前,入了蛋中。其内甚寒,然却可忍。师尊口中咒语不断,那玄冰玉珠缓缓升起,渐渐飞至熔浆之上,复缓缓下降浸入熔岩之浆中。并无如不足先前所料想之火浆受激翻滚,仍旧如履平地,自然且毫无炙热之感。
蛋行熔浆中,先是往下数百里,而后向一向平飞近一日之时,其蛋复飞出熔浆。却是一宽大之方场。其场四围海水所罩,水黑如墨,方场之围似自成天地,水不能浸。方场中有小石屋若干,唯一大厅般石屋居中而立,甚为突兀。其内绿光茫茫,诸物甚明,却原来是不足与师尊脚下熔浆之外所设之法坛上一凭空而浮之绿色光球使然!
不足与师尊飞出玄冰玉珠,其师尊将手轻轻一抓,那宝物便入了其体,宝物不服见矣!
“随吾来!”
“是,师尊。”
不足虽师尊穿过方场,直入了居中之大厅中。此厅高近八丈,其内甚为宽大,四壁符文狂闪,兼且有若干洞孔大开,厅外绿光射入,奇异非常!便是其顶、其地面亦是符文密布。大厅正中一法坛,白玉为座,其上一阴阳太极之形为骨,四围又有八座小法阵,围拢其八相六面,是为八卦之相也!其阵居法坛中央。
“此阵名为太初锻体大阵,十分玄妙。乃先贤所传。只因其锻体之妙太过逆天,非常人能受,为防范普通修者冒险而散了性命,故几不传世,当世修行者,所知者甚稀。此法阵只煅体期有效,至于法体期却不可用。盖法体期功法神通可用,可将锻体之力以法散去,失去奇效。”
“师尊,阵中可有要注意之事?”
不足问道。
“没有!唯心神合一罢了。汝须得抗过三月之期之巨大苦痛方可显功。”
“噢,师尊,此法阵锻体可否助某达法体期之竟?”
“这个却不能,只是锻体尔。愈达法体需元神实而六神归一!”
“哦!某明白了。师尊,弟子准备好了!”
不足皱眉道。
“嗯!汝坐于中央阵心太极处,心静神息。为师要催动此阵。”
不足亦不言语,只飞身上了阵心处。不足盘膝而坐,手结法指,心中默念太乙玄神诀、金身诀、八荒诀、大宇诀等神诀,且以必杀技之理法规抚四诀以达成均衡。后渐入禅定之玄妙佳境,连其师尊都不经惊讶于其禅定之速。
“真修行之上佳材料,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