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雪发大漠寒潮又至,漫天漫地黯淡幽蓝之色泽肆虐,一道道飓风如刃相割,便是那大地亦是青幽幽似如冰封一般模样。那老头儿一破灵仙狼狈返回,其浑体遭了冻疮,那亮晶晶之疤痕正流了脓水,观之好恶心人也。其一归来,便径直入了其洞穴中,三月才行出。
“小子,居然未有死绝,复生耶!”
其观注了不足道。
“托前辈福,小子侥幸不死!”
“嗯,如此大半年可有收获?”
那老头儿漠然道。
尧师兄近前来道:
“前辈一走,那左厢一众七修循了吾等巡察之踪迹,得着吾等兵站居第,居然欲灭杀吾等。幸得史仙友不死,破坚冰而出,勉力布得一座大阵,一番生死较量,尽数屠戮彼等,然吾等亦是半生半死。只是近些时日方才稍稍好些。不过彼等七修之法袋尽数落在吾等手中,老仙长之一份早已备得。”
那尧师兄恭恭敬敬将事先备得之一份双手呈上,却是绝口不提地火圣莲之事儿半句。那老头儿只是将识神之力一扫法袋,呆一呆,忽然笑道:
“不错!吾领受雪发大漠之巡查一职千年来,尔等算是最具能耐者,亦是大有眼色者,然却是最有心机者。哈哈哈......”
众闻言皆惊,只是假作不知,讪讪而笑。
终于大漠至极之酷寒复降临,一众皆不敢外出,龟缩兵站中。那老仙长日里或与三女调笑,或打坐静修。而不足等只是于忐忑不安中度日。
雪发大漠六十年,寒潮不息!
仙家与修尽皆不能出,居然不得回返死亡谷,换班休憩。众皆惴惴不安。然亦无可奈何。
忽一日,莫问入了不足之打坐地穴。那莫问观视得不足良久,娇声道:
“吾等亦算同过生死。唤一声史师弟,不知妥否?”
“莫问师姐太过客气。小弟愧领一声师弟!”
那莫问忽然挥手间成就一座禁法护罩,可以禁得他修之探视、窥测。不足讶然而视,并无言语。
“史师弟,此次酷寒之潮流怕是会持续两百年左右呢!此万年一遇也!虽然按前辈之经验观之,其来得过于突兀,盖其根本不是时候也!以往昔观之,这等强潮流来袭应尚有五甲子之时间才算合适!然其既然来临。却亦有大机缘!大造化!”
“哦?莫问师姐之意思?”
“吾等滞留此间不得行出二百年,而外间亦是不得入!如此求存便是此两百年中最大之事端也。若吾二人可以安然过得三甲子之数,则必然可以修出抗得寒潮之神通,届时姐姐有一场大造化送于史师弟!”
“师姐。是何等大造化?”
“现下汝不必问!届时便知!只是姐姐意欲与汝结为同盟,以应对内外叵测之修,何如?”
“莫问师姐之言正合某意,然不知如何应对彼等之算计?”
“汝有法阵之长,此胜券也。然唯布得那老头儿破解不得之守护法阵。则吾二人自可安然度得三甲子之时光。而后便有大机缘在耶。”
“此事不难!”
那不足傲然道。
莫问仙子闻言大喜,果然勿得看错也!
其后尧师兄与那如花仙子、虞仙子二女结为一派。独老仙长独身禅修,不虞他修。
不足先是帮莫问布设一座禁法守住门户,后,自家亦是布设得一座大阵。于内中日日修炼,与外间之世界不闻不问。其后十六年秋,那老仙长出关,观视其大阵,居然破解不得,大惊!
“此子有如是法阵之能!哎呀,奈何老夫今日才知也。”
遂无奈何怏怏而回,闭关复修。那尧师兄等三修伺候得老仙长年许,待其闭关,亦是闭关修行,不敢有误,只求突破瓶颈,得逞一破之梦想也!届时身有依靠,便不虞那老仙长之算计也。
不足闭关,三大神内蕴之那缕天地玄机,渐渐展现。
“不可说!不能说!”
那不足低低嘟喃道。
“然此果然某之宿命么?下界偶得那碑,却然又扯上这般大......唉,不得言说也!”
叹息一声,亦便专注静修不提。
且说那金嫦儿不得使用大陆转移大阵,又不得行走大路,无奈何唯觅得偏僻之小径而行。其虽遁速迅疾,然雨花大陆上诸城、驻地守军每每拦阻,其后又有大将军迪率十万仙军紧紧儿追击,一时之间居然摆脱不得。
这一日,那嫦儿方脱出其围,遁入无尽原,忽然觉察得四围有若干强大到惊心之气息,围拢而来。嫦儿叹曰:
“一人之力果然与彼等勿得相抗衡也!吾每每现身,彼等俱能把握,巧布机关设伏以待。如今于此四围之气机波动可以看出,彼等围剿之强力大军终于请调而来,从此,吾之遁逃路危矣!”
遂于一座高山之巅坐地,默默取出仙丹吞服,而后闭目恢复。四围十数大罗金仙联袂而来,缓缓相围。其一开言道:
“金仙君,汝之一身法能皆得之吾雨花大陆,大陆出一仙君不易,所耗修仙资源之巨无可想象。譬如母亲,吾雨花大陆养育汝,资汝成长,即汝长成,却叛出大陆,此为不义;大陆之主上雨花大君待汝不薄,汝弃而不顾,此为不忠;吾等皆忠义之士,与尔相善者大多,此时何不悬崖勒马,回头复归?有吾等友朋相帮,主上定然会恕汝之罪过,汝亦定然可以位列仙班,何乐而不为?”
“仙修地,众生之福地,非是一家一派之私产!其养育四方,资人成长,福地之所以存在也。岂是尔等之所谓雨花家之母亲!尔等以雨花为父为君,此尔等之愿,吾不干涉。然吾视其无公不义,羞为尊长,假公济私,威迫良贤,此吾之意也,与尔等何干?”
“既如此,休怪吾等辣手!”
那一众十数大罗金仙联手,一座铁壁破魔大阵结成,紧紧儿围拢了嫦儿。嫦儿静静儿观视其大阵,知道其阵厉害,稍有不慎,恐有命丧道消之患。此时一丝心神一狠,霍然抽出一柄寒光森然之宝剑。其嫦儿之本命仙宝,名唤绝天剑,随嫦儿之神通而进,如今已是仙君之宝也。
十数金仙观得金嫦儿手中仙兵,寒光森森,散发骇人之威压,知道此物了得,已是忙不迭摄出自家仙器相抗衡。便是此一自觉之行径,那大阵稍稍有隙,嫦儿猛可里发动,一柄仙剑一抖,一圈圈寒光四散而开,只闻得叮叮当当之仙家宝器相撞击之声音,那嫦儿与外围之众仙家尽皆口中溢出鲜血。
两两轰击,那巨大之法能溢出,将此间数十万里一座大山,轻轻易易轰为平川。一条大河改道,洪水浩浩荡荡肆虐而下。嫦儿虽脱出其围,然终是心善,观其斗战之波及,其下方黎民受苦,便自挥剑一斩,取出一条大江而入那前方之汪洋中。此一击亿里,耗费其无量神能甚巨,那遁逃之速自是大大减低。
武功城,城主府,府衙大殿。其上高坐一俊雅儒帅,黄金锁子甲加身,好不威严。其闻得金嫦儿开河疏通洪涝,耗费其神能,而致使体弱不能迅疾遁逃,大喜:
“蠢货!死到临头,居然尚有此臭招!着令二波十八金仙全力追击围剿,三波十六修由蚁穴转移大阵送往黑天神谷设伏以待,无论死活,围剿之!。哼哼!通令黑天神谷左近仙家宗门合力侦测之,一有叛修之消息,即刻上报,若有懈怠,杀无赦!”
“得令!”
其麾下众将一声吼,纷纷行出衙门,各按将令而行事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