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何人唱歌呢?”
其一贼人问曰。
“似是从下面传来者。老大,待吾下去瞧上一瞧?”
一个黑?c汉子仔细地听了一会儿道。
“汝?罢了!汝之小心事儿,还能瞒得过吾等!下面那小娘子虽好,不过有汝之性命要紧么?”
“老大,那小娘子真他妈是万里无挑之绝杀美人儿。妈的!那个美直叫老子流口水儿。”
“可那是三当家相中者人儿,谁敢动她!”
“难道动完了可还写着不成?”
其一人冷笑道。
“这・・・・・・”
那‘大哥’略一沉吟道:
“算了,个吧女人!到哪里还玩不上呢!兄弟们喝酒!”
不足将耳贴在石板缝隙听闻彼等言语,眉头微皱道:
“嫦儿,继续唱!”
金嫦儿暗用玄功将一丝儿媚意入了歌声,直飞入外面看守贼子之耳中。那贼众皆面红耳赤不能自已,而暗道中诸人却安之若素,却哪里知得其中之秘。
“大哥,吾等出生入死,只轮的个看守死囚。所得银钱又少,好女人尽被他们当家几个霸去了。今儿个恰逢那千娇百媚之小娘子自投罗网,兄弟们也开开浑!说不定彼还是个雏儿呢!哈哈哈・・・・・・”
“这个,这个只怕不好!三当家・・・・・・”
“大哥,照理说汝早该是当家人才是!只是不会阿谀奉承,到如今还是个小头目。他三当家算什么东西,也到咱兄弟这儿吆五喝六的!咱们兄弟便就将那雏儿上了又咋地!”
“这个,兄弟们,兄弟们・・・・・・”
“大哥,汝深谋远虑,所忧者无非事发难于交差罢了。其实,此事翻过并不难!”
“哦!如何?”
“等兄弟们玩过,将其一刀做了,再将那些人也・・・・・・”
那贼子将手做刀状向下一划,而后笑眯眯的复道:
“上头来查,只说彼等欲夺刀逃跑,不得已尽数击杀了。如此三当家又能奈吾何?”
“兄弟此言甚是!来呀!开了石闸,下去乐去!哈哈哈・・・・・・”
“大哥!还是小心点的好。须得一人守在这儿,以免巡夜弟兄来过。”
“嗯,小三子,就汝守在此地吧。如有人来问,就说下面吵吵,吾等下去查看了。”
“是,大哥。”
那小三子年岁不大,但一脸不渝之色,慑与贼头儿之淫威只好应答,而嘴里尚在咕哝:
“汝等快活,却要吾来守夜!每每如此,当真是恼杀吾也!”
于是三贼子色中胆生,竟将那石闸用绞盘绞开人宽之一缝隙,三人拿了火把即要下去。那高瘦贼子道:
“大哥,吾先下去照亮,您老慢慢来!”
言罢一手拎刀,一手举了火把,翻身入了那黑黝黝之洞口。
“啊呀!”
一身惨叫,紧接着哐啷啷刀兵落地之声大响。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哎呀呀,嗷唉唉!吾一脚踩空・・・・・・啊呀,痛杀吾也!”
“妈的,吓我一跳!好,吾等下去。”
“大哥,将石闸再打开些吧!”
另一肥胖贼子忐忑道。
“嗯!也好!”
于是石闸又吱吱呜呜的被打开了多半。
那贼头儿与旁边那贼人相视一望,同时跳进了暗道中。此二贼人火把高举,钢刀却是平推,在落地之一瞬猛向两侧横扫砍出。这一下只不过是贼子生涯之谨慎习惯罢了。但下一刻两人却只觉胸口一暗,身子直从暗道内被击飞而出。此两贼子张着惊恐,难以置信又复莫名其妙的眼睛,满脸痛苦之色,狠狠撞在石室墙壁上后反弹落地。然此伙贼众所经杀伐当以百计,反应之快也甚是惊人。那名唤小三子之贼人虽见此大惊,却并未慌乱。其目光向那巨大石门一扫,便回转身挥刀直取刚刚从暗道冲上来之不足。不足见其鬼头刀当头砍来,而自己身未及地,前扑之势哪里能收得住。左右避之不及,无奈只好挥拳向那鬼头刀面击去。‘铛’一声响,那刀受击横飞数丈撞击在石墙上,而后‘当啷啷’坠落地上。不足讶然自语曰:
“竟不痛!怪哉!”
那贼人小山子见刀被击飞,心下大骇,张口欲唤人来救。不足铁拳未及收回,只顺势一送,那年青贼人已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这时暗道中诸人方才抢出洞口。
“将此三人绑了,抬下洞去。”
有几胆大之人便快步上前,用那三人身上之衣物撕成布条将彼等绑定,送入洞中牢内。而后众人将石闸绞上,熄了火把,只留大缸油灯燃着。
此景言说起来不短,实则只百息时光不到!何哉此等贼子如此之愚耶?非也!却是嫦儿之功也!
却原来先时进来暗道之贼人被不足牵着手儿只一送将身摔下梯级,可怜一个大好头颅被不足以十成之巨力送出,撞在石阶上竟颅骨碎裂,连脑浆也飞溅而出。只哼了一下便死于非命。而其时正是外面两个贼子大疑来问时,不足正感无奈,却听闻身边之嫦儿以那死去贼人之声音回了几句,解了此难。不足虽惊讶,然却也大喜而安。若非嫦儿之能,便是不足等击杀了那黑瘦之贼人,彼等关了石闸,以刀兵守了暗道之门户,以区区商旅之众又怎能突出此绝地哉!
“从此地向外,沿着长廊走,出一偏门后即到户外。大家各自散开逃命去也!”
“要不,大家做一处,人多也好应付贼众。”
其一客子曰。
“贼众熟知此地,而吾等不熟,必被其追杀!大家分开四散逃命,贼众必不敢一一追击,只能合力追击数人尔!而其余众人或可逃得一命!”
那儒衫之客道。
众人一听有理,便悄然疾走。有三人手快,还拿了彼等贼子之鬼头刀。正当长廊将尽,快至偏门时,忽一人从高墙女儿垛口旁探出半个身子喝道:
“谁?”
“我,小三子。”
又是嫦儿学舌曰。
“哦!什么事?”
“今日擒来之女子,患了急诊。要去医馆看一看。”
“什么大事!一个女子,左右一死,何必去医!一刀剁了便是了,那来如此麻烦?”
“汝哪里知得,此乃是三当家看准者女人,吾等哪里敢呢!”
“后面几人是谁?”
“乃是擒来拉车之客子,抬了此女去哩。”
“唔,看好了,莫让其逃了!”
“哼!逃?物一刀一个剁了去!”
那高墙之上巡夜之人没了声音,想必是又复睡下了。
不足与众人到了偏门处,见两贼人坐木椅上拄刀而眠,遂悄悄儿近前,左右双拳齐出,只一声闷响,便将两贼寇同时击晕了过去。一客子寻了门上钥匙开锁,抖抖索索的好一会子才打开了偏门。众人皆不敢出声响,蹑了手脚出门,四散而逃。不足与嫦儿见此无奈便自己提了那两贼人,绑了手脚,口中塞了布袜,将其藏在角门暗处才行。行不过两步,忽然一眼瞥见那门上之锁并钥匙,便回转身复锁了那偏门,而后再行。嫦儿见此轻轻笑道:
“不足哥哥,好生深沉之心机也!”
“小妮子,若非如此吾等那还有命在!快走吧!莫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