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暗,五指不视。
乌云蔽天,阴风呼呼,不一时居然雷鸣电闪、大雨滂沱。千岛国之夏宫升龙城,似为雨幕遮蔽,大街小巷几无行人。
那刑部大牢之坐阵大修盗拓,此时正与刑部长吏欢宴升龙城之名妓,红香楼之花无色处。二修闻听花无色似如天籁般古琴之音,一边把酒言欢而观诸一众佳丽翩翩起舞,皆曰:
“鼓瑟吹笙,听雨起舞,人生之乐,无复加焉!”
此时之刑部大牢侧畔一道小巷中,数道黑影正御风疾行。至牢门首,一修轻轻叩门,那大门上门洞吱呀一声洞开有二尺许,一牢头探出脑袋道:
“何人?”
“官爷,吾家老爷不日问斩,今来送别,往官爷行个方便。”
那牢头漠然而视,不言语,其后一修于怀中将出一包道:
“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官爷将其抓起,捏一捏,颔首道:
“进去吧。”
“多谢官爷!”
“休得啰嗦,快去快回!”
“是!”
数道黑影急急入内,随那官爷往内中而去。
正是此时,那牢狱之门首复现数修,其一修道:
“大人,牢门未锁,难道是有修已然入去救人耶?”
“大人,或者却是那出云之暗探入内杀人也未可知?”
“啊也!快,快,快!”
那门首一修一惊急急道。
“无妨,当是另一拨救人者。”
话口如是,众修仍是不敢怠慢,急急入内。
“尔等紧随某家,不要落下。”
一修低声喝道。
“史家哥哥,向忠等聚在一起仰或分开关押?”
“虽不在一起。却是在同一区间也。”
于是数修如飞入内,沿途之上居然无修拦阻。那牢头儿尽数倒地,昏迷不醒。
“何人?”
内中数修观得数道黑影冲来,低低喝一声道。
“吾等亦是救人者!”
“哼!”
那数修中有人冷哼一声,持仙剑法器小心守护了脱身而去。
“风儿,汝便随其去牢门。莫得遭他修锁了在内!”
“晓得了!”
那风儿一缕轻烟飘然而去。
众修观诸前边一伙不明身份之修中脱身出,便俱各发力往内中寻去。那不足识神已然数波来此。路途娴熟,只是一时儿功夫便寻着向忠等五修,急急脱身而出。
“风儿?”
“史家哥哥,无有事儿,快快走吧。”
数修背负伤者,往一条暗街便走。那雨更胜,似如倾盆一般,街上已然流水如溪矣。
此时,又复数波蒙面修众。接踵而至。不足抬头瞧视一眼,暗暗喝道:
“快走,莫要迟缓。”
一边引了众修往东门直行,一边以识神叮嘱魏庐、姚祥二修掌控二门,出城。沿途数波修众皆黑衣疾行,往东门去。不足心下不安。然东门较之西门毕竟路途近些,便仍向前行。行不得一刻之时辰,不足之识神忽然洞察得王宫中有数百修众行出,往四门而去,尤以东门修多而法力高强者众。
“回!向西门走!”
“大人,距东门不远矣。”
“快往西门走!”
那不足不及释之,一边嘱东门之姚祥出城。一边引了身边众修往西如飞而去。行不及西门,便已然闻听厮杀之声息渐渐大作。
“快、快、快!”
不足等尽皆猛然前冲,前方数波黑衣蒙面之修众已然与来修厮杀一起。
“不得纠缠,一击便走。”
不足吩咐一声,单手掐诀,口中风雨御道诀大起,一时之间漫天风雨犹如有灵,尽皆往来修冲去。
“不好!有施展道术大能也!诸位小心!莫使风雨击入眼睛!”
“背风而走!快!”
那不足大吼道。
“拖住此修一行!上师即刻便来也!”
盖其上师决然大能者,闻听是言,一众敌修居然不要命般冲击而来。
“尔等先行,待某家拖得一时。”
“史家哥哥,吾与汝一起!”
“不行!风儿护了他等先行,某家自有脱身良法。”
“史家哥哥!”
“快!”
那风欲静闻言转身护了众修遁逃而去。
不足转身迎了冲杀而来者数修,突然大喝一声道:
“灭世天雷,听吾号令!杀!”
突然阴雨中一团毁灭气息强大暴烈之极之雷云炸开,万道电光下击,化为一道闪电雷光之天幕落下,不足摇摇欲坠,急急抽身往西出城遁逃而去。那城门口之修众待得那毁灭天雷闪吧,再观之,一队修众已然不知去向。
“不必追击,先拦截后来者。”
一修吼一声道。于是众皆持戟而立,转身向后来着迎击而去。
此时当空三修,驾了云头如飞出城,追击往西遁逃之修众不放。
“史家哥哥,史家哥哥,莫要吓我!”
忽然一声哭声响起,前方之数十修闻言,俱各回身来视。
“风儿,某家无妨,便是脱力也。”
那不足一边安慰风欲静,一边喝道:
“莫要回头,只管往前去。”
众修闻言不敢停留,唯复转身往西遁逃。不足抓起一把丹药吞入口中,一边驾云而走。
“史家哥哥,其后方数十里处有三修渐渐近也!”
“待某家唬他一唬,看看如何。”
那不足喘息道。
遂回身运使万军斩之术,将那识神化为一柄巨剑,望着身后三修呼哧哧斩下。
“啊呀,不好!”
一修大吼道。
“快闪!”
另一修道。三修猛然顿住,往左右一飞而散开。那巨剑一击斩在空出,往大地击去。
轰隆隆!
一声巨响,而后雨水泥浆四扬,待得那水幕、泥浆、烟尘将息,地上突现一道数百丈长,三五丈宽,近乎十丈深浅之一道沟壑!
那三修痴痴傻傻般注视着那沟壑,相互对望一眼。一修勉强开口道:
“似是有阴阳合之境界!”
“嗯,似是有伤在身一般!否则,此一击只怕吾等不免矣!”
“退吧!”
三修忽然转身而回,急急驾了云头往升龙城而去了。
升龙城,那王宫之密地,有新王对了数位大臣道:
“监牢中诸般吾家臣子可已然脱身?”
“回王上,诸般事宜已然弄得妥当,而一干追杀令亦是发出。”
“唉,不怕彼等之脱身,就怕有他修误会,真正出手追杀彼等耶
?”
“王上无忧,吾等属下已然知会诸般大派,彼等已然尽数会意,不去追袭。唯乡间野修无可能明言呢。”
“唉,国之殇!国之殇也!呜呜......奈何?”
“王上,此臣等之耻,臣等之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