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上百余丈之空域,那尤二哥忽然痴傻般立定中空不敢稍动,猛可里一声惊呼,其脚下血光大闪,运施保命血遁大法,望了上空疾闯。一边将那传信玉符捏碎,一边大声呼救。一小山般身躯,百里长短之巨蟒疾驰而上。前有一道血光疾驰,后有一道百里长青色闪电急追而上,且渐行渐近。那诸葛刚刚往上行不及百里,忽然其手中信符一闪,垂目一观,见那尤二哥疾驰而上,不经大怒。
“胆小之孽障,一介小小破虚境之修,便吓成这般模样!”
随即驾云回身而下。
“啊也!腾蛇!”
那诸葛眼尖,瞅得清楚,急急回身便走。
“诸葛大人救我!”
那尤二哥惊惧失态,便是其求救之嗓音亦是变了调。
“诸葛大人啊!”
那诸葛逃离正疾,突兀一声惨叫传来耳边。诸葛知晓那尤二哥已然殁也!
然便是那腾蛇吞食了尤二哥之一时小顿,那诸葛便已然逃出八千里灵雾,飞身上了月山。其大口喘气,冷汗并惊容纠葛,其发皆直直立起,浑体哆哆嗦嗦,回望灵雾之地,惊惧几驾不得云头。
天机诀毕竟耗费颇大,其时不足观其腾蛇了得,急急往南向疾驰。然其天机诀已然失去其效能,现出了行迹。那腾蛇正怒火中烧,哪里管得何人取了其药草。吞食一修,复追脱一修,真真气杀此妖!其四向一顾,见尚有一修疾驰,狂吼一声,飞驰而击。不足大惊,急急以风雨域拦阻,而自家却运施了雷遁之秘法。往灵雾结界冲去。那风雨域稍稍挡得那腾蛇数息,其时,不知已然飞至灵雾边界处。其回首一观,那腾蛇不知施了何法术,居然瞬移而来。近在目前矣。不足尽力施为。一头闯出,而后往高空疾驰。行不过千丈,便身在大阵中矣!
“哈哈哈小子。哪里去?啊!啊也!天也!腾蛇!腾”
那大蛇猛然冲出,只是一冲之力,大阵轰然一声崩碎而破!受此波及,那百夫长惨吼一声,身形如流星拋飞去远方。而那大蛇终是无功,落入月河而去。
不足观其百夫长之模样,疾追而上,百夫长摇摇晃晃跌坐九品圣莲上,满脸鲜血。其状惨淡不忍卒睹!
那不足冲上前,那百夫长只觉眼前一绕,便自身在一莫名空间中。其内天地气机狂暴散乱,五道刑法天雷之气机隐隐然大现。
忽然其目前一修傲然而立道:
“百夫长大人,吾与汝等无丝毫仇怨,何哉谋算某家?”
“哼!汝以为本将受伤。便奈何尔不得么?斩!”
那百夫长猛然一声喝道。
然其眼前倏忽闪出之宝刃,不过一闪,便碎裂成粉也!百夫长惊惧而退,呆得一呆,其目中突露疯狂。狂吼一声道:
“啊也!爆!”
那一破灵仙之数道强大仙兵,飞出法袋,集合一处,轰然爆开,此欲爆开此空间也。然那剧烈之爆炸波及虽广,此域仍完好无恙。
“疾!”
不足口角流血,显然此两击亦是伤了其神。然其勉力激发五雷,打得那百夫长蜷缩如懒蛤蟆一般,四肢着地,腰背拱起。那雷域紧紧儿纠缠了此大仙,一丝丝击得其身心不能忍受,嗷嗷直叫。
“道出其因,某家还汝一个痛快!”
无奈何那百夫长泪水肆流,大声嚎叫,将那因果仔细道出,一边跪地求饶,言及可为牛马也。然不足坚定一眼道:
“尔等残害之修不可计数,某家绕尔等不得!”
随即那雷域一紧,此大仙肉身并其大神尽数遭五雷焚毁,烟消云散也。
那不足收了小千域,降落一处山崖上打坐恢复。月许时日过去,那不足方才睁开双目,长长松口气。
“某家小千域已然小成,且其域内元能之网络纵横,已然有结界般威能。然便那重伤之灵仙在域,诛灭之亦是十分勉强,以至于其拼死相争,伤了某之內俯及圣婴三灵!盖某家法能不强之故也!此后当谋思突破之!”
不足思虑及此,复感修行之艰,不自禁太息而起。往后之巡查不过月许,那诸葛便传来令谕,道是其一伍奉命回援天舟。那不足起身云头上,急急往天舟而去。未及数日已然至天舟。那将军大人亲临,遣一修来此继位百夫长之职。
不足等列队而立,那将军道:
“诸位,前百夫长大人力战腾蛇而亡,挽救得尔等数修之性命。本将已然上报大荒地驻守大人,不日将有封赏,榜文随后及至。然军中不可一日无将,现奉上谕,特将灵仙玉未央调来此为百夫长。诸君需谨遵令谕,令行禁止,继续月山之巡责,不得怠慢!”
“得令!”
众一声吼。
待得一切妥当,将军归。那二十伍长独会玉未央,而后众归。诸葛归队,恍若无事,只是静静瞧视不足一眼,目中疑惑与惧意明显。然那不足哪里在乎?不过是稳稳当当得了差事自去。
尤二哥身死,其巡视之区域,尽归不足名下。一大片地域,一寸寸而去,虽不足识神强大,然亦是进展不多。此后却然安然无恙,既无有人来骚扰,亦无有妖兽来寻衅。所历虽偶有险地,亦然轻松而过。
这般巡视月山几乎百万里,得了些许玉简上罗列可获功勋之药草或异种妖兽之妖丹、材料等宝物,看看将近标地,诸葛一伍四修相聚,那诸葛道:
“往前万里为晶沙涧,唯赤色晶沙,别无他物,尔等出一人往去交换令符,余修即返,候仙令将符来召即可。”
不足等三修相互对视一眼,那小不点悄然道:
“不知何人往去交换令符呢?”
“尔等三修自荐即可,难不成要老夫亲往!”
诸葛冷冷道得一声,回首来路张望。老道与那小不点眼神一转,那老道嘟喃道:
“史仙友,吾身老迈,实实折腾不动,小不点虽神通不错,然毕竟年少,不够老辣沉重,不如劳驾仙友一趟如何?”
那不足漠然一眼,虽心里不爽,然知道亦是无可争执,便应口道:
“二位何须算计?某家应下便是。”
“如此汝便去一趟吧。”
那诸葛道一声,将一面遍布神文仙符之令牌抛去不足,而后便自驾了云头,风驰电掣往来路而去了,老道与小不点观此,急急随了而去。不足立定原处,观彼等身影渐远,终止于消失不见,叹口气道:
“便是这等事,何须如此绞尽脑汁?吩咐一声即可,却怎得相互算计!怪不得以此仙灵之气浓郁之仙修地,仙人修成不多也!盖心性难开,郁闷难谴,心魔难抑也。”
不足思虑及此,便随意坐地,暗自感悟一番。以免得往后自绝修行之路。月半之时日后,不足浑体轻松,驾云而起,往晶沙涧巡查而去。而其反思自省之修行路终成其自觉也。
万里路不远,而其巡查之左右横宽两万里,上下月山河谷亦是万里,日里唯五百里可行,余时静坐禅修也。路途过半,一无所获。
“果然晶沙涧也,赤色晶沙,映照四方如夕阳朝霞,奇景不胜览!虽无有异宝,然此景非天地所恩赐之异宝乎!”
那不足坐地九莲云头上,前空浮一琴,乃是为斗士时所获赠,品质不错,不足爱其状似凡间嫦儿所赠者,独战九士而得。其默默然轻抚琴弦,双目一片柔然,一曲《无所思》散开月山河谷。草木共勉,妖兽灵鸟相合,目中泪水潸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