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此间坡地林间渐渐有窝棚窑洞之属形成,其间有本地修众行来过问,却不敢有异动!盖此一伙修众修为着实不测也。
不足却自默默沉浸领悟其一路上之所获中。先是那封神禁大阵,因其亲手布阵,此番领悟绝然非先时破阵一般可及。再有便是其识神灵化附着天地神能元力之气机上,恍然若又一不足可操天地元力为用也,此已非小能也!至若以神能元力直接布阵之法,便是以风儿之见识,已然震惊莫名也。
不足正自悟道,心神欣喜,无有可忧者。便是这般心态,不久长,忽然心间一动,觉察似是丹田神界有异。便收了心神入那神界中探查。不料尚未施法,那神界中却然似是翻天蹈海一般,诸般元丹疯狂旋转,居然将那周遭天地元力似神龙吸水一般,尽数儿收拢了来。
“啊也!此时要突破么?娘也,先时在水晶沼泽正危难时,差一点突破,要了老命!其后盼其突破,却不可得。此时正悟得大道之义理,刚刚有所获,却又是突破!某家怎得诸事不利也。”
虽心情这般郁闷,然总是突破不是么!于是那不足急急收回心神,全神贯注寻求安然突破。
一时天地元力纷乱,数十里、数百里、数千里之内大修尽皆有感。
那灵儿与风儿正携手林间散布,忽然二人顿住,相互对望一眼,急急回身便往后走。
“风姐姐。此番难道是哥哥要突破么?”
“大约无错也。”
“然哥哥甚或连一丝儿准备亦无有也!”
“或许史家哥哥已然有方也!”
那风儿弱弱道,其声音便是自家亦是说服不得。
待得二女退身不足之所在时,那七十六修已然布了大阵小心伺候也。
“向忠,吾家相公如何?”
“回二位夫人。大人正突破而欲成入道之境界也!”
“哦!”
二女神色慌乱,急急围拢不足身侧,不敢稍有异动。
且说不足此时正性命交关!那海量之天地神能元力并零散与天地之间之本初元力狂乱而于其天门入体,二者元力合一,其量之巨,便是阴阳合者之修亦然惊惧!更兼那一缕缕圣魔元力透过无测之壁障亦是乱中添乱,那丹田神界中三颗元丹愈集愈大,待得九日后,终于崩溃。
“啊!”
不足一声惨叫,昏厥过去。
其时。其识海神界中那颗大日忽然金光四射。呜呜作响。待得三颗元丹奔溃时。那大日亦然三分。盖因识神三分,不足便自一声呼号歪倒一边。
“哥哥!哥哥!”
那灵儿面色大变,哭号上前欲扶持不足。而其时那风儿亦是痴傻一般。愣在一边。
“夫人且慢!”
向忠并魏庐等一齐喝道。
“夫人,吾等入道便与大人一般无二,料来并无不妥。只需些时日大人便会成入道大能也!”
“嗯,当真么?”
那灵儿带了哭腔道。风儿上前遮蔽了骄阳,静静儿待在一边,不敢言语,只是怕惊扰了不足。
“嗯!”
好半日,不足缓缓哼出一声,双目仍闭合,但那气息却渐渐儿大起来。灵儿观其模样。张了张嘴,却终是不敢打扰,只是将眼焦虑盯着不足之面色。观诸不足面孔上痛苦之神色,灵儿心痛的泪花儿直流。
不足虽识神自然三分,然那等灵魂三分优胜体肤之苦痛,仍然将其重复痛的醒来。
“此乃紧要之时刻!若元丹不能蜕变为神婴,三份魂魄不能与神婴相合而成就三灵,则此番非是此关口难度,乃是魂飞魄散也!”
那不足正恼恨无匹!
“别家只是一个元丹,魂魄一份相合便入道无虞!而自家倒霉,居然三个元丹,连那魂魄亦是三分!这等相合,其难度不知大了几许!”
虽心中郁闷,然其哪里敢有丝毫松懈!只是暗自咬了牙,将那三份儿识神入了丹田神界,取其魂魄之意念,化了三灵之精,融入了那神婴之中。两两相合,闻者其易也,而成者大难也!
先是那三灵化精,丝丝缕缕融入神婴之肌肤内外,无得有相抵触者!其次,尚需以识神之力掌控神婴,宛若本体一般才可,岂是区区本体之于识神之能相较者!
待得一切就绪,那三灵才初成,入道之功方初显也。
亦是不足之识神运使如意,那识神上之神通于不足确然修界几无可匹者。盖其修行也,先修识神,后每每突破,正真了得也!此时识神闻令而动,强自三分,而后化精,与那三神婴相合无间。而其丹田神界亦是渐渐平复,重归悠远深刻之无尽界。
识海神界中,三日腾空,映照神界之太虚。那无尽之神国正茁壮而成者,乃是不足宏大之意识也。
而此时不用再运使识神入丹田神界查视,只是那三灵神婴在彼,便自如亲历眼见一般!三界棺亦然静静悬停虚空,而先时炼入神界中之那座石碑亦然静立悬浮一边。
不足三灵神婴之圣魔神婴围拢在那颗黑莲圣母之侧,恋恋不去,似是与那气息十分喜欢。而其本初圣婴却然傲立当空,微微眯了双目盘膝打坐,仿若得道高人一般,对诸事不理不睬。神能圣婴似乎体骨最大,其端坐石碑上,低头冥想。
不足正欲探视一番三圣婴之能耐,忽然通体衰弱,便是余力亦是流失无踪。便这般睡意大增,坚持不得,渐渐迷离了双目,睡过去了。
“风姐姐,哥哥这般模样可与入道之象相同?”
“灵儿,便是吾已然不甚明了!盖世间万物之修行大是相异也。吾为精怪成就道行,而汝乃是圣魔也,诸相成就道行大不同。吾等无此境遇,当真不明所以也。然观其样貌,该是无虞也!”
“二位夫人不必心焦!大人之所象乃是突破之力甚巨,耗费心神精力太过之状也。吾等突破皆有此相也。”
那向忠观诸二女之情状,忙释疑道,而其心下却暗自好笑。
“此二位夫人虽往时骄纵,大人无力应对,然对大人倒是真心呢!只是法能甚微,连这般入道之形貌亦然不明。”
那灵儿回头一观道:
“向忠,该是汝腹诽吾也,怎得吾鼻息欲喷嚏耶?”
“啊!”
那向忠大惊失色,回首望了魏庐、姚祥二修不敢应声。那姚祥见状道:
“夫人,大人似是欲醒也!”
“嗯,哥哥,哥哥,汝可好些?”
“灵儿,史家哥哥尚未醒呢,不如烧些饮食来呢。”
二女叮嘱了向忠几句,便去一边伺弄锅灶去也。那向忠长长呼一口气道:
“天也,少夫人好生了得,居然可查视吾等内中所思?”
“呵呵呵......”
魏庐、姚祥等修观之尽皆笑将起来。
大约一日后,那不足复清醒来。其端坐而起,谓魏庐道:
“此番进阶某家得了些许信息,须得与众家兄弟话清。与某家同行或恐有天大之危,半途而亡定然有之!此时退出,另投他派,坚持勤修,或有大机缘可以更进一步也无不可!此后修行各具因缘也。”
众闻言大惊,面面相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