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功山脉之北麓,一处碎石滩地上,忽然金光大闪,不一时,那虚空中波纹荡漾,其中央之所,渐渐洞开,一修脚踩一座数里之巨蚁穴转移大阵,闪身而出。其不敢驾云头四顾,只是急急御流风而行,远离此间神能大波动处。
“上将军,那晶莹灵光,便在此地左近!”
“查!仔细搜查!”
“是!”
恶界众兵卒一声吼,几队修众纷纷驾云四下里搜寻而去。那不足跑地快,此时已然身在千里之外,然其不在云头上,遁速毕竟有限,不过半日之功夫居然遭数修紧紧追击而上。
“小子,慢走!汝一介法体小斯,云头都拿不稳,还怎得逃去也!”
“哈哈哈,再走,吾家便打也!打!”
那修一头言说,一头早将一山石一般法器飞击,只是一下,便将不足击下风头,跌落尘埃。
“嘿嘿嘿,跑啊!”
那数位恶界兵卒围上一通猛揍,直把不足打得遍体红肿,口角歪斜!
“哎哟,怎得如猪头一般也!”
“哈哈哈......”
“捉了去,做做杂役,亦好过吾等兄弟日日烦恼!”
于是,那不足竟然遭彼等小修拿下,送去了军营中杂务司。
杂务司之老官儿乃是一介双目昏花之老修,一脸沧桑,举动迟缓,仿佛苍老到下一刻便要去了!
“小娃娃,汝乃是仙修地低阶之修,遭吾家孩儿们俘获,定然恨法能不满,神通无成吧。呵呵,然亦亏得若是,否则大能之辈岂有活路!咳咳咳......今日,汝且饱食一顿,即便开工,否则。孩儿们又复不满,拿汝躯体出气也!”
“是!谨遵老大人令!”
“何老大人耶?老且不死尔!”
于是那不足便随了其修慢吞吞往后边去了。
日日不过搬动、浆洗之事,甚为轻松,唯时间紧迫,不得稍歇。那一众恶界之兵卒,先是常拿不足取乐,后观夫其做事有条理,几无怨言,俱感其诚实,不复再欺。
一日。正是不足刚刚忙完搬动之活计。立地饮水之时候。见一老者入了营门,径直往此边来。那老头儿正漫无心事,一步步近来,突兀一下。便自停顿不前,惊异万状,直直盯视不足不言。那不足心下一紧,知道其修大能,恐是瞒不得此修也。于是暗自调集全力,准备一击而遁。
“小子,汝亦是此界仙修,甘愿伺下,其心绝然大正!不得乱动。吾有一言应汲取,稍时,吾去寻汝。”
言罢,缓缓儿入了那大营帐中。帐中老朽即取出一幅棋,二老对弈。
不足做完了活计。入了大帐中。那老头道:
“老大人,此子仙修地之小子,人不错,在此地照应,深得吾心!”
“哦,此子不错!何不将其让与老夫,亦好有人帮老夫收拾那文渊阁之一众典籍也。”
“呵呵呵,大人愿意便自拿了去吧!此地亦不少他一个。”
“嗯,多谢老哥哥!”
而后不足便自随了其文渊阁阁老,往那大武功山脉之主峰而去。走走停停,居然十日乃至。
文渊阁之外,一大殿独立,四围有重兵守护,然彼等皆松懈无事一般,或站或立,哪里在意!那老头儿亦不言语,只是带了不足入去,大殿内有雅阁楼台,仿若仙家大宫一般,着实清雅。不足随那老头儿入去,一间白玉楼阁内,四围亦是白玉所制家私,摆得整齐。那老头儿坐地安稳,方才道:
“小子何名?”
“某姓步单名一个足字。”
“在仙修地中做何职?”
那不足观视其半晌未语,那老头儿亦不恼火道:
“老夫杨海,军中皆称呼吾杨老爹。吾观夫汝之气运惊天,后有大事,必与汝相关联!故吾取了汝来此。汝亦不必心存疑惑,此事关乎吾家众贤界之运道,等闲何敢随意?”
“只是大人何以知之,某之气运耶?”
“此太古时之术法,藏文渊阁中,吾家早年有幸得识其秘法,每每施展,几无有失也!”
“杨老爹于当下之时局如何看!”
“一言以蔽之,和则利,战则殆!汝等以目下之力驱逐吾等所谓恶界之众,似乎依然不可能!而战事纠缠,吾等欲一击定乾坤,亦为痴人之说梦也!故唯有媾和之一途。”
“媾和?尔等跨界入侵,杀吾父兄,毁吾田园,亿万里之地尸横遍野,血可飘杵!交战以来,汝家动辄屠城,冤魂簇拥,即可破野,枯骨腐尸,路可遍及!媾和,某以为不妥!”
“然非媾和,唯战!现下虽尔等仙界大能中有高人破解得吾众贤界之一干战阵、军阵于一时。然吾等之智者亦非是酒囊,其绝然会有大阵新出,届时大战复艰难惨烈也。”
“确然,此双方斗智斗力之争,亦是生死存亡之争!目下已然非尔死便我亡之境地!媾和?怕是双方皆无行至最后,皆有不愿不宜者也!故,战仍是目下唯一之选择!”
“哦?以汝之见,何时媾和为最佳耶?”
“强势一方深感疲惫,不乐再战时,怕才是最佳!”
“嗯,有理!呵呵呵......小子,汝果然非是常人也!如此一场大战,了了数语可以界定,厉害!”
“报!杨老爹,仙界大军强攻吾大本营,众大贤者恼火,已然往调守界之末尾大能贤者,智者大悟来也!”
“嗯。”
那杨老爹摆摆手道:
“去吧,小子,听吾一言,仔细去文渊阁中整理吾等此次抢夺之古籍,连同先贤大能之著述,汝必有所得。”
故此才有不足欲文渊阁之书海徜徉之一幕也。
文渊阁留居三十年,以不足三大神之能,兼且其自幼时善读书之习性,所得可以称之曰博!此中尤以太古修众之所悟,触动其于天道、命运、因果、轮回之所悟更深,更兼其居然初悟业报之道则!此不足之绝大喜欢也。由是其身具之五色毫光初现。待其出关,那杨老爹已然回返其故里,唯一封书信尔。其上书曰:
“......故留汝成事,乃是为众贤界与仙修地之和,亦是为众生之所求也!他日再见时,或许吾老头儿已然得窥众生之已然平和而生活于此界也!......”
不足暗自一叹道:
“老奸巨猾!这般困难重重,吃力不讨好之苦差事,便是某家的,那等回归故里,颐养天年之妙事儿,便是其老人家之差事!”
那不足一边感慨,一边行出文渊阁。
“大人,吾等一干属下叩拜大人!”
那不足观视得眼前近百修黑压压跪地,口诵大人之语,忽然便暗自将那老头儿大大腹诽一番!
“此文渊阁乃是杨老爹之差事,其居然干干净净脱了身去,却将自家莫名其妙拉扯进来。然以此文渊阁为依托,何以促成恶界与此仙修地之媾和耶?”
不足头痛万分,然观视得彼等一干大能伏地叩首,其能奈何!
“诸位同僚请起,即日起,吾便与尔等同修,亦为吾众贤界谋求新局面而戮力同心!”
众起身,再拜见相识,而后各归其位。
三月春早,那新晋前敌大贤者,忽然下令文渊阁新晋之阁老来见。不足随了一干恶界之仙家官吏往前敌之主帅王帐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