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哥哥,就送我到这儿吧,前面就是我家,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司徒嫣站住脚,并看向来时的路,对苏凌道。
苏凌哪里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抬目对她笑笑。
并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想是我们的嫣儿长大了。”
说完彼此道别,各走各路。
苏凌回到金银堂的时候,是亥时。
彼时萧大娘和应老爹都已经歇下了,可厨房里面却有动静,还有微弱的光,他轻轻走过去看了一眼,便看见萧辰托着许儿,许儿像条蛇一样缠着萧辰,同时萧辰在忙着热汤。
苏凌猜想,大概是醒酒汤。
许儿今晚喝第一杯时就已经罪了,苏凌知道她不能喝酒,若喝多了肯定危机生命,他便在宴席上时偷偷换掉了他杯中的酒,换了白开水。本以为会被许儿发现,他连解释的台词都说好了。
不成想,许儿这货喝醉之后,连同味觉也一同消失了。
后面喝了一肚子的白开水,她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苏凌看着厨房中青梅竹马的两人,终究没有上前打扰他们,他想许儿不过喝了一杯,不会有什么大事,何况看她挂在萧辰身上的那副样子,似乎这个世界没了萧辰,她就活不下去了一般。
苏凌是在萧辰温好醒酒汤之后,悄然离开的。
*
且说苏家。
被罚闭门思过之后,苏家生意一路下跌。
相比之下金银堂蓬荜生辉。
不但淡水珍珠卖得火热,各种价格极高的金银首饰也卖得炽手可热,许儿和张铁每天都要忙着准备新的首饰。
几天下来,张铁一个人打造首饰就明显精力不够,于是众人一合计,从外面招了几个学徒进来。
学徒的年纪都很小,可塑性很高。
没几天,已经一回生二回熟了。
这些,许儿和萧辰之前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也不知是萧辰故意避着许儿,还是许儿故意避着萧辰,两人同在一个屋檐,面对面碰到的次数却极少。
除非是爹娘有要求,比如一起上街去买个什么东西,他们才会不得不在一起,其他时候,都各做各的,尽量保持互不干扰。
苏凌看在眼中,莫名其妙在心里。
那晚看他们两还那么亲密,怎么才过了一夜,就变了样呢?且不管他们怎么样,这些天应老爹和萧大娘同时都在金银堂,苏凌大部分时间都配饰应家二老,都快承欢膝下了。
这日,也就是苏家被闭门思过的一个月之后。
将将入冬。
许儿私下找到苏凌,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苏家的全部财产弄到手?”
话听上去有些糙。
但却是这个理。
苏凌动了动唇,他正在等待机会呢,虽然现在他的金银堂已经在杭州府城彻底盖过了苏家,但苏家不提财产的事,他总不上门去要,毕竟他那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还在。
苏凌道:“现在金银堂,虽然已经将苏凌的生意全面盖了下去,可他们不提继承财产的事,我也不好直接上门找他们去要。再说苏家祖上虽有,有志成者得苏家的说法,可以,苏家的做主的毕竟还在。”
许儿听他说完,一想,确是这个道理。
可她帮苏凌,本就是要帮他博得苏家全部家产的,不然她在杭州府城干嘛,再说,先前不是说好的么,她帮苏凌把金银堂壮大起来,然后通过金银堂某得苏家家主之位,苏凌就不再追问淡水珍珠的事情。
许儿瞧瞧斜了苏凌一眼。
还是那句话,之前有殷墨初这个例子在,她可不会随随便随便再相信这些长得好看的鲜肉。
她还是实打实的把之前的约定完成,免得如今风光无限的应家再跟着遭罪。
当下,许儿没有接苏凌的话,而转身走了。
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把这件事,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毕竟她还有个和苏凌退亲的任务呢,现在苏凌一心扑在苏家的财产上面,肯定没有心思去跟结亲,就算有,他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把苏家的财产先弄到手。
唔~
似乎不是很容易。
许儿在自己的书案前坐下,心想,苏家被罚闭门思过,说明苏家里面的人不能出来,可没说外面的人不能进去啊。
念头一闪而过。
她确定,现在立刻马上去去趟苏家。
…….
且说苏家里面。
被关了一个多月的苏家人,急得想热锅上的码字。
原来和苏家联系极为密切的那帮生意人,在这一个月内消失得无隐无踪,从被关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们。
不过,苏家闭门思过,单指苏家人,并表示苏家的丫鬟小斯也要跟这一起闭门思过。
所以上街的买菜的继续上街买菜,买日用品的继续买日用品。
苏家有了进出的人,那外面的一些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苏长夫人、苏沉央以及苏武的耳朵里。
说是金银堂是目前杭州府城当中,最的金银首饰店铺。
还说苏凌这个苏家庶子,要超过苏家轻而易举,短短一个月就做到了。
又说,金银堂的东西,很受京城当中皇帝的喜爱,如此一来,杭州府城当中的生意人,就是没有意图和金银堂做生意的,现在也紧着巴着要跟金银堂做声音。
除了外面的这些声音。
苏家里面还有另一种声音。
是苏家的小斯丫鬟的窃窃私语。
都说苏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当初苏老爷也是庶子,能够继承苏家的全部家当,靠的就是苏老爷当年的生意门路。
也正因为如此,苏家在杭州府城当中,一直都占有遥遥领先的地位。可现在......因为苏家长房的不成器,苏家已经不再是杭州府城当中的领先者,反而成了众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苏家下面的丫鬟小斯,如此这般的说,有继续支持苏家的,也有早想着打包走人,另寻它路的。
苏长夫人听到这些话简直要气晕了。
抬手就摔碎了手里的一个上好的杯皿,多年沉淀下来的不卑不亢的尊荣,瞬间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