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面瞧瞧她。
微红的单唇轻启,道:“有酒吗?”
许儿老脸粉得更厉害,酒这个东西,可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因羞答答起身,道:“恩,有,公子请稍等。”
施施然走到柜子后面,确定男子看不到她之后,凝神进空间,从灵箱中讨了一坛上好的桃花酿,以及两个酒杯。
又施施然走回到男子身边,将酒和酒杯摆在男子和自己面前,道:“上等的桃花酿......”
然而她没说完,人都还没坐下。
便见男子右手十分熟练的解开酒坛盖子,提起酒坛,往自己左手臂上泼酒水,脸上的表情凌冽。
许儿粉笑凝在嘴角。
这不是糟蹋酒么?!
她这厢尚未将男子的一系列动作想个明白,耳边传来衣裳被扯破的声音,哗啦一下,震得许儿的小心肝砰砰跳。
男子将自己左手臂上的衣服扯破,露出里面血淋淋的刀伤,隐约还能瞧见陷在皮肉里的刀片。
许儿惊道:“江湖仇恨?朝廷钦犯?还是......天上掉下来历劫的?这刀片伤得可不浅呀?”她每说一句,就往前挪一步,嘴里说完,也差不多挤到了男子身前。
男子正竭力忍痛,用酒撒在伤口上消毒,一面将刀片拔出,疼得额角微汗,不忘对挤来的许儿道:“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零↑九△小↓說△網】”
What?
许儿又将她前世看过的戏段子来来回回想了个遍。
矮油......人家还没有做好准备哒,古言男主虽然强大,但不能血淋淋的就干事儿吧……
两只白手在自己身前晃晃,“不成,太快了。”说完坐回自己位置上。
谁知男子起身向她靠去。
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的扣住她领口,“脱!”
许儿浑身一颤。
靠之,难道现在就要上演霸道总裁啪啪啪。
“不脱!”
男子像没听见她的反驳,单手就将她领口解开,手法熟练得很,眨眼功夫,许儿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怎么下来的。
待她反应过来抱住自己的时候,身上只有一件里面的薄衣,隐隐还能瞧见薄衣里面的肚兜。
慌得她差点要叫出声。
结果人家男子却没有继续,只夺了她一件外衣,将自己左手臂上的伤口三两下裹住,道:“谢了。”
害得许儿又惊又慌,又暗自咋舌——要脱为嘛不脱彻底些。
男子俯身立在许儿面前,左手搭在许儿旁边的案几上,弯下的上半身跟许儿贴得很近,他抬眸,深不见底的桃花眼微缩,道:“明明还是个没长全的丫头,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他的气息喷洒在许儿鼻前。
冷冽的香气越发浓烈。
许儿很无辜的眨眨眼,“我明明长全了的好么。”
男子包好伤口坐下,给自己斟了杯酒,满杯,闷头喝下,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儿诚然,“应许儿。”
“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公子呢?”
男子瞳孔放缩,他就这么随意的坐着,气场却强大得没魂。许儿往他身上看看,立刻明白他这副高冷面容下的意思,道:“不愿说便罢了,我向来只记容貌,不记名字的。”
许儿放弃追问,男子倒不愿将眼神挪开。
扫得许儿浑身不自在。
忽又再次起身,走到许儿面前俯身。
许儿看着他那双大脚在自己身前停住,一双手拂过她的肩膀,落在她领口。她猛地环住自己,“不是说我没长全么?!”
男子拨开她的手臂,摸着她胸口一长一短的两块玉,道:“这两个玉佩和玉石,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许儿这才明白过来,他看上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胸口的物件。
失望又庆幸的道:“玉佩是一位顾客给的,他当时没有现钱,所以那这玉佩抵了。玉石是家中表哥给的。”顿顿,又道:“你若喜欢这物件,玉佩我可以给你,玉石不成。”她看他神情,实在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硬着头皮又道:“我适才可救了你一命,玉石是我的,你不得强求。”
男子心中微震。
玉佩本就是他曾今的随身之物,当时他即给出去了,要不要无所谓,倒是这玉石,模样颇为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将玉石取下,于我瞧瞧。”
看,怕什么来什么。
许儿再次将自己捂紧,异常警惕道:“我容你坐到现在,不过瞧你又几分容貌,你已经夺了我的衣裳,再要夺走我的玉石,就休怪我不客气,我这里可没有刷脸的机器!”
男子好看的双眸闭上又睁开。
哪儿来的妮子,说话如此阴阳怪气。
他尽量放缓自己的动作,道:“你不愿取下来也无妨,你将手放开,我就这么看。”说完不容拒绝的贴近。
许儿挡不是,推不是。
关键是人家身上一股子阴凉又灼热的霸气,她的小心肝早已经化了。逐放开,给他看。
这里插张图。
图上的内容如下。
许儿坐在方椅上,身子向后倾倒,直到肩胛骨抵在后面的墙壁上面。一只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悬在空中,嫩白的手指尖轻轻抵住俯身压来的男子。
她的领口微微扯开,露出柔软的锁骨。
尖尖的下颚上扬,目光和男子四目相对。
另有几缕无法随意的洒落在她额前,蜿蜒而下,探入脖颈里面。
男子身子九十度弯曲,身躯之庞大,几乎将整个许儿罩住。
他半个肩膀露在外面,上面有清晰可见的人鱼线,左手轻轻搭在许儿身侧,又手一点一点靠近许儿胸口。
宽大的华衣在烛光下隐隐闪亮。
加之他妖孽一般的脸,简直要将周身的一切碾压进强迫式的温柔里面。
许儿一颗心忽上忽下。
妖孽竟施施然道:“放轻松,我对你还没有哪方面兴趣。”
声音是从脑瓜子顶上传下来的。
压得许儿浑身酥麻。
心中暗暗叫苦,早知如此,她前世就该好好历练历练,也不至于此时此时慌得忘形。
男子在她身前看了许久。
将玉石来回翻动。
“你表哥?和你一样姓应?”
许儿乖乖答:“既是表亲,当然不是同一个姓,他姓萧,叫萧辰。”
“萧—辰—,如今贵庚?”
“十五了。”
“家在何处?”
“他在我家。”
“你家?”
许儿诚然,“他打小是被抱来的,如今养父养母也都不在了,所以在我家。”
男子目光闪动。
握在玉石上的手指,有两分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