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儿!”她喊住他,并示意自己身后的丫鬟,进去给郎中换水,这个时候,就是低三下四一点,也要伺候好这个郎中。
郎中得了干净的温水,洗得都不想出来了。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郎中才从水中出来,清洗前和清洗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清洗前油光满面,头发打结,清洗之后,他像脱胎换骨了一般,浑身上下竟然透露着一股子贵气。
出来之后的郎中,苏家的都看傻眼了。
立刻让人把给他准备的衣裳拿上来,郎中眼睛又亮了亮,是质地上好的衣裳,美得不行。
他三两就穿就上了,然后看着苏家人,道:“还还还有什么服务没有?”
苏武简直想上去抽他两大耳刮子。
苏沉央拦着不让动,满足郎中的要求,给他好吃好喝招待着,这样又过去了一个时辰,这才到了“打死亡证明”的环节。
郎中得了好处,有吃有喝,自然是苏家让写什么他就写什么,在证明的末端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一切搞定,苏长夫人正式宣布苏老爷过世。
苏府上下,齐齐哀鸣。
有这么一个光鲜亮丽的郎中在,苏府上下的丫鬟小斯,都以为那是鼎鼎有名的大夫,所以他的话,没有人不相信。
都已经是苏老爷是病死的。
不到一天功夫,苏府上下满是白绫。
因为还在八个月的期限内,苏家的旁支并不能进苏家的大门,看望,所以只能被动的相信了苏老爷病故的传闻。
苏长夫人,苏沉央,苏武,等人,做戏也做得很足。
成日在苏府上面嚎啕大哭。
……
消息很快传到了金银堂。
传到金银堂的时候,应家人还有苏凌,司徒嫣等,正在堂屋当中用午膳。
消息是许儿从苏府中挖来的一个丫鬟带进来的。
那丫鬟,道:“不好了,不好了,外面说苏家的苏老爷病死了,可我前些天还是苏府呢,我瞧苏老爷身子好好的,怎么会说病死就病死的,这些天也未曾听说杭州府城里面,有什么治不好的病啊,再说,就算有,苏老爷这段时间,都足不出户,怎么就能病死呢......”
这丫鬟,一面说,一面自己思考。
饭桌上的苏凌登时僵住了。
苏老爷这个时候死了,那意味可就大了。
这意味着,他和应许儿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苏老爷现在一死,苏家家产名正言顺的,归到苏长夫人名下,还有她的两个子女名下,苏武也顺其自然的成了苏家目前的掌权人,那么苏凌再想进苏家的可能性就是零。
想要再拿到苏家的全部家当的可能性也是零。
但他首先想的到不是这些,他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他刚刚和苏老爷见了一面之后,苏老爷就死了,这么多年,他是多么再喊他一声爹,他怎么就能够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
丫鬟的话说完之后。
金银堂中,就陷入了寂静。
苏凌表情难看,狰狞,自不必说。
应家的人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许儿一时没能接受丫鬟所说的事实,待反应过来是事实的时候,她刚刚扒了一口米饭在嘴里,登时被呛得大米粒子乱飞。
苏老爷就这么死了,苏家的家产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苏家的那几人不要脸的贱人,私吞了家产不成.......
“不可能,一定是苏长夫人他们在造谣,好叫我们自动放弃苏家的家产。”许儿挥舞着筷子,道。
苏凌埋着头,不说话。
他心里清楚,自从那晚离开苏家之后,他就有不好的语感,他就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萧辰看许儿被呛得满脸通红,又要张口说话,忙忙的给她递了一杯水。
萧大娘道:“不会这么巧吧!”
应老爹,道:“这其中,指不定有问题。”
司徒嫣,道:“这个时候应该上苏家问个清楚,苏老爷平白无故,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苏哥哥刚才还对我说,苏老爷看上去气色不错的么。”
许儿听了这话,更加肯定刚才自己说的话。
她索性将筷子放下,道:“我们现在就应该去趟苏家,所有人都去,金银堂先关半天,要让杭州府城里面的百姓之后,金银堂和苏家是有关系的,金银堂里的苏凌就是苏家人,苏家老爷去世,苏凌怎么可能不到场.......”
此话一落,苏凌也放下筷子,道:“现在就去趟苏家。”
说完起身走了。
应家人知道他心里苦,就这么走,应家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司徒嫣立刻跟了上去。
许儿扫了一眼众人,道:“走,我们也去苏府,张老先生也一起去,金银堂里的所有人,都去。”
人多力量大,这里不会打架,怎么势气要盖过别人。
一帮人齐齐来到苏府。
苏府正在吊丧。
哭声一片。
苏凌进到苏府里面,直直的往灵堂里面去,却被苏武挡在了外面,声称,苏老爷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苏凌这个不要脸的逆子。
苏凌好不客气的推开他。
他下手的力道很大,苏武被推出去几米远。
苏凌目光深沉的看着苏老爷停放在灵堂中间的棺材,也不知是不是他心中真的疑惑,还是不能接受苏老爷的死,他突然对自己身后跟来的小斯,道:“开棺!”
苏长夫人,苏沉央,苏武都惊呆了。
他们虽然可以对外公布,苏老爷是病的,但他们不能抹掉留在苏老爷身上的痕迹。本来他们是可以找医书高明的大夫过来,将苏老爷身上的痕迹去掉,可他们没有钱,所以这一步只能作罢。
因为苏老爷是被捂住口鼻,说难听些就是被憋气,闷死的。口鼻出难免会留下五指的印子。
眼看苏凌还有苏凌的小斯们,就要走到棺材前。
苏长夫人一下慌了,不,她万万不能让苏凌大概棺材,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苏老爷口鼻间的印记,她哭喊着,跪着上前,一把拽住了苏凌的衣角,哭天抢地,道:“老爷已经死了,被你活生生的气死的,难道你还不能让他安歇么,尽然要开他的棺材,他死不瞑目啊,死不瞑目......”
苏沉央也跟着哭喊,职责苏凌的没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