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钉的作用类似于咱们现代的圆钉。
将纸固定在木板上,再用毛笔往上面写字,等同于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
点子是许儿想出来的。
这货不是没想过黑板和粉笔,但她不知道从哪儿弄黑漆,从空间弄个黑板和粉笔出来倒不无不可,只是无法解释。她又不会变魔术。
便想出这个法子。
至少坐在第一排的熊娃不用吃粉笔灰。
许儿往学堂里瞅瞅,脸不红心不跳的挑了靠右边的第一个座位。应巧和宝衡都坐在许儿身后。
其他熊娃跟萧辰亲热过后,也都纷纷寻位置坐下。
开学第一天第一节课就这么开始了。
萧辰才识渊博,关于启蒙就长篇大论说了一堆。又挑出几个问题依次问过学堂里的熊娃,为的是估摸大家的知识水平,他也好选对切入点,不至于教他们已经掌握的知识。
七月天。
暖阳高照。
树木翠绿,花草芳香。
清风徐徐,从学堂的窗户里吹进去,沁人心脾,柔柔的很宜人。加之古代空气新鲜,外头虽热,屋内却凉快。许儿闭一闭双眸,唔,骤然想起前世上学时的情景。
怎么那个时候就没遇上像萧辰这样帅气的老师呢!
But-wait。
萧辰在她眼里时候变得帅气?
这货不由自主抬眸,扫向萧辰。
相比他初到之时,面色好看不少,脸颊两边较之前丰腴,却挡不住他鲜明的轮廓,胸膛宽厚,典型的宽肩窄腰,再往下看,两腿够长,怎么这些她之前没有发现。
徐徐清风拂过。
许儿眼中的花痴越发明显。
四周声音逐渐消失,眼中萧辰的身影逐渐放大,再然后……有人连名带姓的叫她名字,“应许儿!”
许儿一震。
连带桌椅都晃动。
萧辰指着他在木板上写下的诗对许儿道:“应许儿,你来分析一下这首诗,解释一下诗里写了什么。”
许儿慵懒的收回思绪。
心里却骂萧辰扰了她的美梦。
逐将木板上的诗读了遍“寒风不相识,无故扰飞雪”。
摆摆脑袋道:“雪是好雪,就是风不正经。”
此话一落。
学堂里静了静。
萧辰握笔手明显收紧。
风――不正经?
有熊娃道:“萧辰哥哥,什么是不正经?”
应巧道:“萧辰哥哥,风也可以不正经?”
宝衡道:“萧辰哥哥,我知道了,这诗的意思是,风对雪不正经。”
许儿使劲憋住笑。
她对天发誓,她绝没有要把熊娃往沟里带的意思。
萧辰两三步跨到许儿跟前,附身看她,四目相对,道:“你倒解释解释什么是不正经。”
许儿头皮一紧。
为嘛她感到股邪气。
“呃,不正经......意思就是......”她扫一眼熊娃们,各个都拿好奇的眼神看她,到底不能耽误了孩子们,硬着头皮道:“不正经就是不好好上课听讲,三心二意,答非......所问……”
熊娃们,“哦......”
宝衡道:“那刚才许姐姐在不正经?”
许儿饶头似笑非笑,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萧辰道:“既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好好上课!”
靠之,真拿她当学生呢!
许儿眼中腾的蹭出火星,加之先前和萧辰的闲气还没过,旧气未去又添新气,她可不管是不是萧辰的第一堂课,当即起身逼向萧辰,“大学毕业的时候,你还是个娃娃呢,估计,就这么大。”她拿手笔画出高矮,又道:“姑奶奶我吃的盐比你走的路都多,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
吃的盐比走的路多?
萧辰克化不了许儿的话。
只在脑中转了圈,道:“应许儿,既然和其他学子坐在一起,就好好上课!坐下!”
“不坐!”
“坐下!”
“不坐!”
“……不坐,便站着!”
许儿果断坐下,并背过身看窗外,撇嘴,斜眼,就不该多看他,浪费她眼神~
熊娃们看看萧辰,又看看许儿。
不明所以。
萧辰整理心情继续上课。
外头,应老爹黑着脸进应家。
谣言几乎与他同时抵达应家。
同来的还有沛家二老,以及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平日里就喜欢嚼舌根子的大妈婆子。
萧大娘惊道:“他爹咋地的回来了?太古镇上铺子谁看?宝强一个人忙不过来!”又发现应老爹脸色极差,院子外面还有妇女嚼舌的声音,继续道:“咋的了这是?铺子叫人抢了?宝强出事了?黑着脸干啥?哎呀,你倒说呀!你叫人欺负了?”
应老爹馒头细汗,瞅瞅萧大娘,又瞅瞅身后关上的院门,道:“许娃子和萧辰呢,快叫他俩出来,到堂屋,快去!”
萧大娘整张脸一懵。
应老爹灰头土脸的从太古镇回来,关在家中教书上学的许儿萧辰何事?萧大娘转不过弯。
脚下却忙不迭的往学堂去。
许儿正生闷气,听到萧大娘喊她,头也不回,“娘,我上课呢,某人说我成绩差,逼着我学习。”
萧大娘没闲心回话,上前拽着许儿就往外。
萧辰见萧大娘行色匆匆,脸色难看,眼下不多逗留,给熊娃们布置下了自习任务,立刻随萧大娘一同往堂屋去。
许儿莫名其妙。
一路扭捏挣扎,到了堂屋,忽见应老爹,方收去扭捏之态,扑上前道:“爹怎么回来了?脸色这样难看?夏家来药铺捣乱了?我这就去教训他们!”
“你和萧辰,都坐下!”应老爹语气僵硬。
许儿、萧辰齐齐坐下。
应老爹沉口气,道:“看来谣言还没有传到你们耳朵里。杏花村和太古镇上都传遍了,说你和萧辰......有私情……尚未成亲就同房......”每说一个字,脸色沉一截。
因萧大娘、萧辰、许儿尚未听到外面真正的谣言。
萧大娘脸皮一抖,心中盘算,是哪个杀千刀的诬陷她闺女侄儿,必要讨上门去,说个清楚。
萧辰往许儿身上看看,到底年少,脸红了半边。
唯独许儿,听完后,无甚反应。
愣了许久。
噗嗤一笑。
“我和他......私情......同房......谁这么有趣?这么能编,干嘛不去写小说?!”她完全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边笑边说,并拿手指萧辰。
萧辰头皮发麻。
自古女子清誉比金贵,谁要害她?
应老爹瞪许儿蹙眉道:“外头相传,说你已然有了身孕,要将你浸猪笼,以示惩戒。”
萧大娘跳起来道:“定是沛家的,这种话只有沛家的说得出来。”
许儿自己摸摸自己肚子,“嗨,多大的事,我往外一站,事情不就澄清了?我肚子平平,显然没有怀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