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驴,着!”
龙无敌低喝一声,刹那间数十道仿佛匹练般半圣之力,化作无边大网,罩在韩北诚当头。
韩北诚腾空而起,在宽阔的拍卖厅上空飞速逃窜,如同无头苍蝇般。
“回来!”
龙无敌连连施为,周身法力汹涌,伴着他一身低喝,那张大网忽然化作了实质,一下子捆缚住了已经快逃到门边的韩北诚。
韩北诚身不由己,一下子被他摄住,如小鸡般抓回,狠狠砸在孙宁面前,尚未等他回过神来,又粗暴的踩在他当胸。
咔咔咔咔……
清脆的断骨声响起,韩北诚的肋骨,顿时被踩断了不知多少根,登时惨叫出声。若是普通人,这样的伤势下,肯定无法动弹了。
龙无敌又是冷哼一声,才转向孙宁,恭恭敬敬的道:“主人,现在如何处置?”
韩北诚惨叫道:“混蛋,你们在自寻死路……”
他话还没说完,拍卖场外,一道身影匆匆而来,赫然是紫阳宫宫主唐惟一。
韩北诚登时如遇救星,他早就知道宫主大人在此,只是数日来一直未曾碰面,方才一直还在企盼他老人家赶快出现搭救自己,天可怜见,宫主师伯终于来到。
“宫主救我……”
韩北诚如委屈的孩子终于等到了家长,大叫一声:“师伯,快救我!这些王八蛋,竟敢挑衅我紫阳宫的威严……”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得一道仿佛狮吼般的愤怒咆哮声:“混账,给我闭嘴!”
言未落,一记凶狠的拳头,携着一股可怕的劲风,结结实实的砸在他的鼻子上,将刚刚爬起来的韩北诚,直接砸的陷在地面。
黑的红的血,从韩北诚眼睛鼻子嘴巴里不断涌出,不仅打懵了他的脑子,也毁了他还算英俊的容颜。
望着像条死狗般蜷缩在地抽搐着的韩北诚,脸色铁青的唐惟一,连草他家十八代祖宗的心都能有。唐惟一生性冷酷无情,可不同于骆天池那样和蔼可亲,韩北诚虽然是他的师侄,又是紫阳宫中年青一代拔尖的人才,但他得罪了这极可能会为整个紫阳宫招来大祸的存在,别说杀他,内心之愤怒与杀机,
真恨不得将这蠢驴挫骨扬灰!
“宫……宫主……”
“你……打我干嘛?”
韩北诚兀自没搞懂什么情况,还在委屈和疑惑的艰难发问。
唐惟一面色铁青,他向孙宁拱了拱手,长叹一声:“我紫阳宫出了这样的混账东西,竟然如此严重的冒犯于公子,也怪老朽教导无方。公子若是心绪难平,向老朽动手,也不敢有怨言。”
一万多人再度色变,他们眼见连堂堂紫阳宫主,都是这幅态度,内心最后的质疑和猜测,也是彻底消失无踪。
没有人再敢怀疑,这名不见经传的青衫少年拥有的惊天手段。
孙宁淡淡道:“这与大宫主你有何相干?”
“多谢公子宽仁!”
唐惟一拱了拱手。
他一眼就能看出,孙宁的确没有向自己问罪的意思,以免将这件事情闹的太大。但韩北诚对他的冒犯,实在太深,令他仍是心有芥蒂,言语之间,便略略有些带刺。
他又肃然道:“公子若是愿意,将这混账东西交由老朽亲自处置,定然竭力做到让您满意。”
满堂之目,又一次汇聚到孙宁身上,静静等待他的回应。孙宁神色平静,饶有意味的目光落在唐惟一身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直到唐惟一心头直突突,实在不敢再直面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避开时,少年仿佛漫不经心的声音,这才淡淡
响起:“也好。”
“多谢公子信任!”唐惟一心头微松,他知道这也是对方给予自己彻底洗清干系的机会,如何能不珍惜?当即抬高语调,沉声道:“韩北诚此人,目无圣道,嚣张跋扈,狂妄无知,犯下重罪,不可恕也,本人身为紫阳宫之主,
自有肃清叛逆,维护法纪之重责。宫内之人犯下大错,本宫主自当严惩!”
许多人听的眼皮发颤。
听紫阳宫主这意思,竟是要将韩北诚当成叛逆来处置了么?
甚至有人隐隐觉得,紫阳宫主甚至有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尽可能的摆脱关联,消解怒火。
这少年的威势手段,竟然强横至斯境地,连堂堂紫阳宫主,也要这般对待么?
孙宁稳坐钓鱼台,神色平静,仿佛局外人。
果不其然,唐惟一厉声喝道:“韩北诚所作所为,触犯本宫八大铁规,犯下大罪十二条。数罪并罚,以叛逆之罪处之。”
“此催经断骨软筋掌,乃是本宫处置叛逆之刑罚,受此酷刑,全身经络撕碎,骨骼碎裂,大筋酥软,如受凌迟之苦!”
言罢,他一记铁掌,狠狠拍在被打的闷头闷脑的韩北诚身上。
韩北诚惨叫一声,本来修长健硕的身体,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转眼光景,就变成了一滩烂泥。
“宫……宫主,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韩北诚呜咽惨叫,含混不清的求饶,痛苦无比,偏偏瘫软如泥,连抽搐都已不能。
“你先前将那位姑娘逼的要自尽当场,满口污言秽语之时,怎么没想到会有这等下场?”
唐惟一厉斥一声:“作了我紫阳宫叛逆,你以为想死便能死么?按照宫规,还须将你悬空示众三日,叫万人观看,以儆效尤。此处虽不在紫阳宫内,但竖起一根十丈高杆,想来还是轻而易举!”
骆天池已然主动道:“易如反掌,立即将之竖起。”
唐惟一拱拱手道:“有劳。”
不多时,已经有人禀告,十丈高杆竖于神剑商会大门前。
唐惟一一把提起仿佛烂泥的韩北诚,身形一闪,已然出了拍卖场。他又轻轻一跃,已到高杆之顶,杆头挑在韩北诚衣领上,又用他的袍襟随意缠绕两下,已然将之悬空。
拍卖场中众人,都是各路强者,虽然未曾出去,但纷纷展开神念,有如亲见般。只见韩北诚已如一具尸体般,被悬空示众于十丈杆头,若不是若有若无的呼吸和微不可闻的惨叫,几乎要叫人以为他已然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