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孙宁自己,暂时也无法将施展过圣遁术遭受反噬的严重伤势,修复到这个地步。
连他都做不到的事,这位面若还有人能做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太古神魔!
只有曾经贵为上位神的太古神魔,才有如斯神通!
从飞霞仙宫归来后不久,孙宁便曾不动声色的潜入圣战境,往那座神秘山洞中探寻。奈何已是晚了一步。
无论洞穴还是信仰星石秘矿,又或是东渊大帝本人,早已是踪迹杳然。
至于下落,自是无处寻觅。
若非如此,孙宁早就使劲浑身解数出手对付了,岂能将祸患遗留现在?
“便是东渊大帝亲至,我又有何惧?”
孙宁眸中露出一道冷意,喃喃自语道:“今时今日,便是钦天监彻底覆灭之时!”
他正待进入,被霍焉侠拦下,只见后者目中,透着分明的忧色,低声道:“门主,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孙宁眉头微扬,略有讶色,奇道:“十师兄是指什么?”霍焉侠沉声道:“我本以为,太浑天二人将门主引入钦天大阵,是为了与其他虚仙合力对付于您。但太浑天二人令钦天监全军覆灭,犯下滔天大罪,太齐天若是果然在世,
如何容得下他们?”
“最重要的是,从未听说虚仙还能帮人治疗伤势的。如果不是的话,那太浑天二人的伤势,是如何医治的呢?”
“若是真有人帮助太浑天,这究竟又是何人?此人的神通,真能强到连圣遁术反噬之伤,都能治好的地步?”
说到后面,霍焉侠面上的忧虑之色,愈发明显。
虚王孙等人听闻此言,也个个沉默下来,暗暗思忖之后,纷纷言道:“焉侠所言大有道理,此事大有阴谋!”
“不如……我们暂且退去,从长计议?”虚王孙正色道。
孙宁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轻松与自如,这样的笑容,一时也感染了每一个人。
他赞赏的拍了拍霍焉侠的肩膀,欣然道:“十师兄智计超凡,能见人之不能见者!”
这话的确是孙宁的肺腑之言。
对太古神魔一事,霍焉侠毫不知情,竟然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可见他心思何其缜密,智谋何其不凡。
“不过,诸位尽可放心,其中诡谋,我早已了然于心。便连帮助太浑天的人,我也知道他的身份。”孙宁的传音清晰的落在众人的耳中,他眉头微扬,唇角带着讥诮的笑意,不慌不忙道:“若是在此番闭关之前,他们的这些算计,我兴许还有些忌惮。但是现在,哼,任他
狡诈如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看着少年飞扬的神采和他眸中激荡的自信之光,本来有些六神无主的众人,一时间齐齐定下心来。
十方大圣门门主率领一众强者前来剿灭钦天监余孽,若是到了山门口又不敢进去,传出去不知要叫多少人笑话。
好在,有孙宁!
只要这个主心骨在,无论遇上怎样的困难,总有妥善的应对之法。
阵中的太浑天眼见孙宁忽然停下步履,再一听霍焉侠的拦阻之言,心中登时一惊。
他有十足的把握灭杀孙宁,但前提是,一定要将这小子引入钦天大阵之中。
若是在阵外向孙宁动手,成功率一定大打折扣。
太浑天深知,这是此生报仇的唯一机会,也是最后机会。
错过今次,不仅报仇毕生无望,自己也要陷入死无葬身之地。
太擒天的目中,也露出了慌乱之色,低声道:“兄长,那小子似乎看出来了,他若是不入阵中,可该如何是好?”
太浑天如今手持血海魔卷上卷,其中血魔灵乃是太齐天,威力数倍于他所持的下卷,是以说话之时,也格外客气。太浑天不答,只是阴沉着脸,目光闪烁一番后,忽然纵声狂笑:“孙宁小儿,怕了吗?不敢进来了?那就带着你的这群虾兵蟹将,速速滚远些吧!从此我太浑天逍遥自在,
我钦天监也再非你能染指。”
“白日做梦!”却见少年冷哼一声,回头语众人道:“你们便等在外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无须管我。无论任何时候,我都有保命之法。太浑天等人毕竟乃是圣境巅峰强者,不容小觑,
你们自己更得小心。”
言罢,不待众人回答,已大踏步走进钦天监,步入钦天大阵之中。
虚王孙等人虽然心中担忧,但对孙宁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当即喝道:“我们暂且退远一些,莫要给太浑天可乘之机,免得影响门主!”
众人齐齐称是。他们如今都是圣境强者,心念一动间,瞬间来到十万丈的高空,彩霞满天之境,太浑天等人便是出手,这样远的距离众人也有反应的速度。
从十万丈的高空望去,山峦连绵的钦天监,笼罩在淡淡的白雾之中,山峦青秀,长河如带,小湖如镜,景色绝美,看上去仿若洞天福地。
凭他们的精神力,下方的一举一动,自是洞若观火。
众人刚刚来到虚空,脸色齐齐一变。
却是在孙宁进入钦天大阵的那一瞬间,大阵入口轰然关闭,整个钦天监,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
“大家莫要惊慌,门主定然有应对之策!”
霍焉侠这么一说,大家才稍稍平静了些。
而在孙宁进入钦天大阵的那一瞬间,太浑天顿时发出近乎歇斯底里的狂笑声:“孙宁小儿,你竟然真的进来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哈哈哈哈……”
太擒天又是兴奋又是怨毒的吼道:“该死的小杂种,今番必然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孙宁看着两个白发老头兴奋的近乎癫狂的姿态,眼神冰冷,嘴角的笑容充满嘲弄与讥诮,慢条斯理的道:“太浑天啊太浑天,直到今日,你仍然死不悔改。似乎每一回,你
都是这么笃定和自以为是。每一回,又都在我手中铩羽而归。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是谁给了你这可笑的自信。”太浑天目光森寒,恨意汹涌,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这一回,和以往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