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六道损毁了?光皱了皱眉头,她之前为何有一瞬,非常肯定日后六道一定会损毁?可就像则所说,有她在,六道怎么可能损毁!
大约是上回睡得太久了,记忆还没捋顺,所以才会出了幻觉吧!光摇了摇脑袋,把之前莫名其妙的想法甩了出去。
冀这一路上都在小心观察着身旁人的表情,这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真的叫他十分在意。尤其如今还是是修罗神殿初现的关键时期,若这女子并非天族,真的只是来看看倒也罢了,若是天族下来试探的,那怕是就麻烦了。
光并没有注意到冀君的忌惮,或者说是,注意到了却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以她的身份,若真的对这修罗神殿有想法,莫说是一个修罗神君,就是整个修罗道加起来,想要灭掉他们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问题。
说到底修罗道也是这世间的一部分,且他们的存在,与则的生长有着莫大的干系,就算是为了则,她也不会轻易去动他们,何况她本就对这些世间事无意。
修罗神殿与她长相不同,若为神殿,再怎样也该有神坛或者供龛之类吧?可这修罗神殿里,除了处处透露着张狂的浮雕之外,却是什么也没有。
要知道,这世间的种族,每一族都是有其供奉的神职的。这些神职大多是种族幻想出来的,并不是这世间真正存在的,但却也是承载着一个种族的祈愿,是一种精神支柱的。
光对修罗道不是很了解,倒是不知道他们供奉的应该是哪一方神。但从这神殿中的一副又一副肆意狂放的浮雕画中,她却是能读懂这一道的人,桀骜放纵,不敢被困于世俗的思想。
她暗自摇了摇头,心中对于修罗道的未来,已有了预测。这一道,怕是走不长远的……
这世界是光执掌的,是以她对这世界的规则也是最为熟悉的。修罗以战入道,这本没有什么不妥,毕竟上三道之人寿命长久,以强者为尊,几乎每一道的道义都有战之一字。可修罗道的道,却是将这份战道发挥到了极致,亦将战之冷酷,嗜杀运用到了极致。
修罗神殿是随着修罗道的完善,自然出现的,其本身,就汇聚着修罗道众人的道,浮雕上的一幅幅壁画,亦是修罗道众生,在修罗道完善的途中,最为出彩的一些片段。
而在这些片段中,光没有看到任何一副仁与明。要知道世间万物,都是要讲究一个平衡的,有阴必有阳,有暗必有明,而有杀,则必要有仁!
天人道强者为尊,天帝杀伐果断,用血肉铺出一条帝路,却要在成为天帝以后,以仁服众,用千百次的善,来一一洗清曾经的罪孽。妖精道生性随心而为,对世间万物不屑一顾,虽偶有骨子里好战的虎豹之类精怪,却也多有性情平和的狐鸟之流,是以其道杀赦平衡,最受世界所偏爱。
而这修罗道……这一道中众人,一味嗜战,且逢战必杀,嗜血之极。道中纵使出了冀君这个实力最强的神君,也是百方挑衅,众生难服。隔三差五的,便会有人跑来挑战冀君,试图拉下他,坐上神君的位置。
这样极阴的偏向,倒是与下三道中的鬼魂道颇为相似。大抵也是这个原因,才叫六道承认了他们的存在,成就了修罗一道。
只是这一种道统的成型极易,想要经久不衰,却是艰难的。修罗道的极阴,到底是与下三道的鬼魂道不同,他们的发展……
光摇了摇头,这个冀君也是可怜,竟还在这儿防着她这个无关紧要之人。且她看了全部的浮雕,这冀君在那些画面中,却是只有一个破之以立修罗,那些杀戮战事,并没见其有多少参与。想来是个宽容厚德,安于本分之人,却是不知道这样一个人来做修罗道的王,究竟能不能挽救这一道必颓的局势。
“大人可是瞧这神殿,有何不妥?”冀着实忍不住了,出声问道。
这女子看着这神殿中的壁画,一会儿摇头叹息,一会儿点头兴望的,实在叫他看的心头大急。尤其是最后目光复杂的看他那一眼,叫他心里一时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登时好奇不已。
光叹息,自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她就知道,这世间的事,她是不能随意插手的。就好像方才,她不过随手摸了棵小树,却是叫那小树瞬间成精,打破了草木难成精的规律。如今便是有心提点,她也只能隐晦的说一句。
“万事万物,唯阴阳调和,方得永恒!”
冀皱眉,阴阳调和方得永恒?这女子莫不是在暗示他需要找个女人了?毕竟这世间阴气最重的,除了下三道那些不入流的小鬼,也就只有女子了。
还是说……冀暗暗扫了一眼光,若是她的话,这般暗示但也可以接受。
光自是不知道她的一番隐晦的提醒,被这个冀君曲解的不成样子。大概看了一下修罗殿的情况,便没有再待下去的兴致了。
“这神殿也看了,如此我就先走了!”光扭头冲冀君示意了一下,便转头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下还没回过神的冀,默默的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与修罗神君的偶遇,也不过是光长久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转眼就忘了个干净。若不是则,怕是二人此生都不会有第二次见面。
则哇哇大叫着从湖中跳出来,一来便抱住了光的大腿哭诉:“光,你一定要帮我,这回你若是不帮我,我这个六道法则,真的是要做不下去了。”
光吓了一跳,忙拉住她问道:“何事如此严重,你且别着急,慢慢儿说!”
则怎么拉也不起来,就硬赖在光的腿上道:“我不管,你若不答应帮我,我就一直赖在这儿烦你,不起来了!”
光无奈:“你要我帮你,总要告诉我出了何事不是?快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那你是答应了?”则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她,见她点头,这才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笑嘻嘻的道:“其实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的法则上突然出现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