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眼前一亮,几步就跨到了床边:“这么多好东西哪来的?”
小杜鹃低着头,将东西都收好了,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来的刚好,明日我大约可以去找人了,若事情办完我就便该回去了。你的钱赚的怎么样,何时能拿回我的东西?”
虎子面色一沉:“你要走了?拿督帅府家大业大的,你能进得去!”
“你且不必管我如何进去,我的簪子何时可以拿回来?”小杜鹃不愿与他多说,追问道。
“这回运气不好,钱都赔了,你这这么多好东西,再拿几个出来应应急。”虎子没好气的开口,盯着小杜鹃包裹的双眼都在放光。
小杜鹃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是说那什么赌坊很好赚钱吗,怎会都赔了?这我明日拿何去还人家。”
“还?”虎子瞪大了眼睛:“做什么要还,还给谁?这些东西不是你的?”
小杜鹃顿了顿,有些不愿回应:“总之我的簪子要拿回来的,你,真的没办法了?”
虎子没好气的道:“钱都没了如何去赎,你再拿几样东西出来,我去回本儿,过不了几日总能拿回来的。”
小杜鹃将信将疑的盯着他,手里的小玩意儿确实不少,段宏业这些年时不时的就会叫人带些东西给她,还不允许告诉旁人。只是到底是他送的,她不愿多用。虎子上回已经拿了两只簪子了,若再给…她是真怕见到段宏业时东西还拿不回来。
犹豫了许久,小杜鹃到底还是打开了包裹,在一堆小玩意儿里又抽了一只珠花和玉钗出来道:“这是最后的了,我今日去寻人,若可能就直接还人家了,你赚了钱快将我的东西赎回来,再留些钱回家用。”
虎子不耐烦的夺过东西,眼睛在她手中的包裹上转了几转,这才有些迫切的走了。一边往外走,一边盘算这回换的银钱该怎么花,丝毫没有惦记要赎回先前簪子的意思。
小杜鹃惆怅的盯着手里的包裹看了会儿,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包裹收了起来,下楼去打算吃点儿东西。
谁知刚到楼下,便被掌柜叫住了:“哎!姑娘!”
“掌柜的有什么事吗?”小杜鹃停住,疑惑的问。
掌柜没好气的上下扫了她几眼,道:“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该去哪去哪去。”
小杜鹃迷惑:“可是住宿的钱不够了?可是我那大哥分明说可以多住些时候的。”
“哧!”掌柜的嘲讽道:“本来是可以住,这不刚人匆匆过来,把剩下的放钱都退了,我这小店,容不下白住的。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走。”
小杜鹃面色微变:“掌柜的莫不是搞错了,我是准备住到明日,我那大哥没与你说清楚,或是听岔了?”
“听错什么听错,赶紧走,别在这跟我墨迹。”掌柜的挥挥手,接着叫来了小儿:“你跟她一块儿上去,收拾了东西赶紧给我走人。”
小二不明所以正准备领着人离开,便听掌柜又嘱咐道:“你小子给我克制点儿,敢让我知道你多管闲事,仔细回去叫你阿爹揭了你的皮。”
小二家跟掌柜的是多年的老邻居,听他这么说偷偷撇了撇嘴,嘀咕道:“叫我阿爹揭我皮,看谁还来给你做小二跑腿。”
小杜鹃没过多关注二人,只红着一张脸往楼上去,也不知是被掌柜的说的羞恼,还是被虎子这番做派气到了,只一头扎进屋子,将刚放起来的包裹又拿了出来。
小二跟着她上来饿,见她已经拿了包裹要往外走,急忙叫住她:“杜姑娘,你也莫恼掌柜的,他只是对你有些误解,态度不是太好。”
小杜鹃对着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这几日多谢小二哥照顾,日后有机会,我再来谢过。”
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笑着道:“姑娘吃饭了没,不然吃完午饭再走吧!”
被他这么一说,小杜鹃才想起自己是要去吃饭的,肚子也配合的咕噜叫了一声。可到底是刚被掌柜的捻了,实在不好意思说要留下吃饭。
小二在这客栈做了这么多年活计,自然懂得看人脸色,知道小杜鹃的犹豫,潇洒的一拍胸脯:“姑娘放心,我带你去后头吃,掌柜的不会说什么的。”
小杜鹃确实饿了,再加上身上没有银钱,出去也没地方吃饭,只好红着脸道了谢,跟着小二往客栈后院儿走去。
掌柜的确实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低头忙自己的去了。小杜鹃笼统吃了点儿东西,拾掇了一番,也不好多待,便从客栈后门儿离开了。
左右明日就能进督帅府,小杜鹃也没乱跑,抱着自己的包裹在督帅府门前找了个角落,打算应付一晚上了事。
因着从客栈出来已是午后,不过半日时间小杜鹃也没觉得难熬。只是到了晚上,却是有些不适了。虽说这会儿是夏日,扬州的天气白天还算热,但到了晚上还是十分难熬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杜鹃总觉得督帅府周遭的温度,似乎比旁的地方要低得多。白天还好,有太阳晒着,这样低的温度还是挺舒适的,到了晚上却是不太好受,周围似乎萦绕着阵阵微风,丝丝寒意透过肌肤,一层一层的钻进身体。
小杜鹃有些发抖,蜷缩着强迫自己睡了过去。睡着以后倒是觉得身体没那么冷了,原本冰澈入骨的感觉也退去了,反而阵阵暖意从身体内发散出来。
韶华镜这头的两个人却是瞧得清楚,小杜鹃一睡熟过去,上回在山洞中那种银色的光华,便莹莹的从她体内散发出来,隐隐形成了一个光圈包裹着她。
赵霓虹倒还好,毕竟已经看过一遍这些画面,没有说什么。倒是元邵颇有兴致的道:“这杜鹃体内的魂力还真是护主,竟能自发将她护的严实。上回这样的光,还以为是被那些不知所谓的小残魂惹毛了,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啊!”
“这怨气已经能自主的往人体内钻了,可见已经成了些气候。”赵霓虹沉着脸,道:“妄我呆在扬州这么久,居然丝毫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