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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总是若隐若现的落在傅氏身上,虽然隐晦,但次数多了,李老实这个人精自然也就发现了。
李老实又气又急,心里暗恨傅氏把他的两个好儿子,一个能念书一个能赚钱的儿子勾搭坏了。
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孤女,要不是二儿子救了她早不知道流落到哪个烟花之地了,进了李家当然得像奴才一样做牛做马,伺候李家人。
李老实死活不同意二儿子娶她,他心里有私心,两个儿子对她都有意,万一因为这个女人惹得兄弟失和,那可得不偿失。不如另给李义河娶一房庄户人家的女儿,让傅氏卖身李家为奴,到时候用这个女人吊着大儿子,若他几年之内考中秀才,就将这女人给了他为妾。
李老实打了好算盘,可谁知一向听话能干的二儿子这次却死活非要娶傅氏为妻,并且扬言,如果爹娘不同意,他就分家出去单过,反正傅氏是他带回来的,当然也一并带出去。
李老实最终没别过儿子,他怕儿子一生气再真要分出去,那只靠他们老两口种的那些地可是供不起两个读书人的。最终只好如了李义河的意。
但他心里不舒服,觉得这个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离了心,就以家里盖不起砖瓦房为借口,给他在正房旁边盖了一间泥草房给他们住。
李老实家当初搬来时,他爹还薄有家产,才能在这盖起砖瓦房,置了几十亩地,可这些年,供着两个读书人,家底已经不多了。李老实当着家人的面宣称,东厢房是大儿子一家的,西厢是给读书的三儿子和小儿子,至于不听父母之言,一意孤行的李义河,只有住泥草房的份。
李义河知道这是父亲在逼迫他放弃傅氏,但他铁了心,也不争执,也不分辩,就这样,他和傅氏在草房里一住就是十年。
李义河和妻子并不知道自家不受父亲待见的真正原因,只是单纯的以为,因为傅氏是捡来的孤女,而李义河违反父命执意要娶,才惹得李老实不高兴。在傅氏生了长子李学峰之后,李老实的态度果然对他们好了很多。这让二人坚信,时间长了,李老实看到两口子的孝心就会认同傅氏,因此额外孝顺能干,无论爹娘说什么,都不反驳。
李义河听了妻子的话,心里涌起浓浓的愧疚感,他可以说上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姐妹,可他却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儿女。
他知道,妻子一直对自家的两个孩子不能念书,反而大哥家的两个儿子都去了学堂一事耿耿于怀。
要按以往,李老实是绝对不会同意分家的,李义源虽然已是秀才,但要参加乡试的费用可不低,只那路费一项就能把他们难住。李义源争气,考了个县案首,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县太爷竟然承诺,只要他在任,李义源参加乡试的费用他就包了,不仅如此,还答应他派人护送他去府城。
这事李义源和李老实都瞒着他,不就是想让他继续为老大做牛做马嘛,若非他无意中听到了爹和大哥的对话,若非女儿差点被张氏逼的病死,他也下不了这下决心分家。
清晨,外面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把李小冉从睡梦中吵醒。房内只有她和李学思两个孩子,而李学思还在她身侧呼呼大睡。她掀开被子要去拿小棉袄,被子掀到一半又盖上了,她的小棉裤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了,现在她可是光着小屁屁,身上只有一个红色的小肚兜。
唉,什么时候才能做上一套里面穿的**呢?
她郁闷的拖着被子移到放棉袄棉裤的炕梢,拿过棉裤,塞进被子里穿好,然后套上棉袄,正穿袜子呢,傅氏推了门进来,“你醒了冉儿,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娘……”自从知道自己还是叫李小冉,她现在已经能没有心理障碍的喊娘了。也许,这是自己的前世也说不定,为了补偿自己以前缺失的亲情,才让她重活一世。
傅氏忙过来帮她拿了鞋,“怎么醒了也不喊娘?”李学思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睛,撒娇的叫了声“娘――”
一双小儿女软软糯糯的声音把傅氏的心都唤的柔软了。“快起来吧,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哥哥们正跟着子墨哥哥在后院练功呢!”傅氏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柔声道。
李学思一听扑棱坐了起来,急忙往腿上套棉裤,“娘,我也要跟哥哥练功。”“好,我们思儿也去练功。”傅氏帮他拿了棉袄套上,又穿上鞋,看着急急地往屋外跑。
李小冉也来了兴趣,这难道不只是普通的农家?她也跟在李学思后面往外跑去,只是她刚到门口,就被傅氏抱住了,“我的宝贝,外面冷,你穿的这么少可不能出去啊?”
李小冉急了,在傅氏怀里直踢腿,“我也要去看,我也要练功。他也穿这么小的。”“让冉儿去吧,再给她套件棉袄就是了,光在房里闷着,没病的都能闷出病来。”李义河进来正好看到女儿撅着小嘴发脾气,他笑着一把将女儿抱起来,捏了下她那秀气的小鼻子,“冉儿,你可不能和你哥哥比,他们身体壮实着呢!你要出去,得再套一件棉袄才行。”
李小冉郁闷的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大棉袄,撅着小嘴道:“我身体也壮实着呢!”“好好,我们冉儿身体也壮实着呢!”李义河哈哈笑道。
傅氏嗔道:“哪有说女孩子壮实的,你们爷俩就胡说吧!”李义河不以为意,“壮实有什么不好,女孩子壮实将来才好找婆家。”
李小冉一头黑线,她才多大,就说到将来找婆家上来了,这也太早了些吧!
李义河抱着她出了房门,外面的阳光明媚,太阳照在白雪上,反映着耀的人睁不开眼的光茫。初春的空气冷咧中带着股自然的清新,吸一口真是沁人肺腑。李小冉深深的吸了口气,头脑立时清明了,她的目光越过高高的院墙,向远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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