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的路上我给了沈从安发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谢谢,感谢昨天晚上他非常绅士的送我回家。
他没有给我任何回复,我也不奢望他会回复,毕竟他这种人能够做到像昨天那样已经实属不易看。
我将手机给关机后,便给自己戴上眼罩开始休息。
到达宋勉出差的城市时,我便入住了一家酒店,拉上窗帘在房间内睡了一觉后,醒来已经是酒店,而这个时候去参加酒会的宋勉已经回来了,我没有再拖拉时间,在浴室内洗了个澡,化了一个妆,觉得镜子内的自己无可挑剔后,我套了件外套出了门,来了宋勉的门口。
我抬手敲了敲门,房间内传来了动静,来开门的是宋勉的助理,当他发现敲门的人是我时,愣了几秒,大约没料到我竟然也在这里,意外的唤了一句:“陈经理。”
我说:“我找宋总有事。”
宋勉的助理没有从门口让开,而是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我起初并没有去深究他脸上这丝为难是什么,只是笑着问:“怎么了?不方便吗?”
本来只是客套的一句话,没想到宋勉的助理顺势而下说:“确实不太方便,尤其是今天。”
我还在想,是否是宋勉还不愿意见我,可紧接着房间内传来一个女声,这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谁,竟然是肖杉的声音,她问助理是谁在外面敲门。
听到她的发问,宋勉的助理显得尤为谨慎,他赶忙回过头回答了一句:“是服务人员。”
肖杉虽然没有出来,可她似乎知道大半夜来敲门的人是谁,笑着说:“不早了,让那些不相干的人都离开吧,别打扰到先生的休息。”
助理赶忙说:“好,我知道了。”等他扭过头正要和我说什么时,肖杉又加了一句:“如果那些不相干的人,还不肯走,就打酒店电话,就说有人深夜骚扰,让他们处理好。”
肖杉的话刚落音,似乎是宋勉从书房走了出来,他问正在说话的肖杉发生什么事情了,肖杉赶忙笑着说:“没事,门外的服务员,问有没有需要,不过太晚了,我让助理打发走了。”
紧接着她又转移话题说:“我炖了银耳莲子,你喝点?”
宋勉声音不大不小,他说:“不了,很晚,我需要休息。”
里面传来肖杉的开门声,似乎是开了房门,她说:“床我都铺好了,赶紧休息吧。”
我听到了宋勉即将走入房间的声音,在心里冷笑一声,赶忙朝房间内高声喊了一句:“宋总。”
宋勉的助理没料到我居然会不顾肖杉在这里,而如此大胆的来找宋勉,伸出手就想将我推着离开,可我仍旧没有动,目光死死盯着房间内继续大声说:“我找您有事,麻烦请见我一面。”
本来屋内还有说话声,可就在此时陷入一片死寂,宋勉没有说话,肖杉也没有了声音,此时的我在助理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见事情大条了,竟然低声对我威胁我说如果我再不走,他要喊保安了。
我被他推得踉踉跄跄,脚下一个不注意,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下,我清晰的听到背脊和头部撞在门框上的沉闷声,宋勉的助理大约没料到会这样,脸上的神色瞬间慌了,他赶忙蹲下来想要我扶,可他手才碰到我手臂,宋勉便出现在他身后。
他的助理从我的眼睛内的得知了些什么,动作顿了顿,回头去看,便正好看到宋勉正没有太多表情盯着我们这。
我坐在地下没有动,只是微笑的看向他,他也看向我,我们都没有说话,可我知道,我赢了,只要宋勉从这扇门走出来,想要挽回这段关系轻而易举。
许久,我说:“能不能给我十分钟,我们聊聊。”
这句话,我是对宋勉说的,我眼睛内满是柔弱的哀求。
宋勉没有从我脸上移开视线,但他也没有回答我,直到肖杉在他身后轻声唤了一句他的名字。
宋勉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回答她,当肖杉看着宋勉逐渐向我走来时,她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虽然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可她发白的指尖暴露了她此时忐忑不安和愤怒的心情。
宋勉停在了我面前,将我从地下给了拉了起来,我以为抢得了一丝时机,可我太低估肖杉在宋勉心中的分量了,他没有不顾肖杉的尊严,答应我的请求,而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对我说:“有什么事情,报告你的上司,公司是不能越级处理的。”
当他指尖即将从我手臂上抽离,我反手抓住,小声说:“很重要的事情。”
宋勉将我手从他手上拉开,他说:“抱歉,已经很晚了,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我还要说什么,站在那里的肖杉终于忍不了,她大约没料到我竟然会这么不要脸的上门当着她的面来抢人,她走了上来直接对助理说:“送陈经理回家。”
助理也是个精明的人,他看了一眼宋勉,又看了肖杉一眼,不敢多有耽误,在一旁提醒我说:“陈经理,宋总没有时间见您,我送您回住的地方。”
肖杉的吩咐并没有遭到宋勉的反对,这似乎越发鼓舞了她,本来她还小心翼翼的语气变得大胆了起来,她见我没动,冷笑说:“怎么?陈经理这是让我找警察来请?”
我知道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既然宋勉这样无动于衷,再说下去,只会让他觉得我不知趣,厌烦,我没有反驳肖杉,硬生生受了她这句话,看了宋勉最后一眼,抿紧唇转身便从这门口离开。
肖杉见我终于离开了,她握拳的手才悄悄松开,之后,她看了宋勉一眼,见宋勉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她才重新扬起笑,圈住他手臂,低声说:“很晚了,休息吧。”
宋勉嗯了一声,随着肖杉动作回了房间,他们两人进去后,助理看了一眼我的背影,紧接着也将门关上了。
我听到关门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紧闭的门,嘴角弯起一丝冷笑。
回到自己房间后,我并不急于睡觉,而是缩在床上望着窗口洒进来的月光发呆,在心里数着数,从一数到十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又听到一声门铃声,这才赤着脚从床上跑了下来,迅速将门一拉,当我看到门外站着的宋勉时,笑了。
我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宋勉看着我,脸上没有太多的笑意,他说:“你算准了,看来也算准了我的心。”
我手伸入他衣领,在他胸口的位置摸索了一圈,停在他心口,抬起脸说:“君心似我心。”
他看向我,反问:“是吗?”
我说:“是。”
宋勉说:“我不逼你。”
我将手从门框上移开,主动将穿着单薄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脸贴着自己的手背,听着手背下他平稳的心跳声,我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不敢说现在对你有多深的感情,可我只知道,我很难过。难过你对我的薄情,你对我的不理会。”
我贴在他心口的手一点一点缩紧,握成了一个拳头,我笑着说:“你对我真是坏,买卖不成,竟然还让肖杉撤了我的职,这就是你对我的威胁吗?不服从就赶尽杀绝。”
宋勉说:“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这几天我一直在外面出差。”
我从他胸口仰起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我说:“难道有区别吗?你明知道你离开,她不会放过我,你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早就能猜到了不是吗?你没有阻止,没有动作,就证明你只是在借肖杉的手给施加压力而已。”
宋勉看向我的眼睛,他看到了我眼睛内的迷离,伸出手将我眼前的碎发抚开,他说:“我没有太多时间等你,也不想等,因为我等的太久了,我要你成为我的人,从始至终,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
他手移到我后脑勺,控制住我的头,不准我有半分闪躲和摇晃,他说:“你想明白了吗?”
我苦笑着说:“我现在还有的选择吗?你现在给我织网,我根本挣脱不出了。”
宋勉看了我良久,见我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裙,长发微有些凌乱的洒落在肩头,裙摆下是一双踩在冰冷地板下的赤脚,他看到了我的诚意。
没有说太多话,手一伸在我腰上一捞,我人便被他打横抱起,我没有一丝惊呼,很顺从的圈住他脖子,头轻轻挨在他胸口,他反手将门给关上后,便抱着我在黑暗的房间内行走着,一直走到床边,他轻轻将我放在了床上,人便压了下来,他没有动作,只是手握着我侧脸,大拇指间在我耳旁来回轻抚着,他闻着我的脸,闻到我有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暗藏的幽香,他低哑着嗓音说:“你真是一只妖精,我摆脱不了。”
我赤着的双脚缠着他,在他唇呢喃问:“那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