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我的话,停下了动作,从火光中抬眸看向我,我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说我开心的原因,因为我相信现在对于沈从安来说,是最糟糕的一次,我却开心,怎么说都有些幸灾乐祸。
我只能咬着野果子,笑着说:“没什么,反正我开心就是了。”
这个时候,沈从安虽然没说什么,不过他严肃的脸,柔和了不少。
最后解决完温饱问题后,沈从安便将外套扑在了地下,我们两个人身上全都是脏兮兮的,谁都不比谁好,沈从安是一个有洁癖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不得不将浑身都是汗臭味的抱在怀里。
我紧紧挨着他,在他身上闻了闻,现他身上竟然还有清香味,和我相比,两个人是天壤之别。
这个时候,我又觉得他不是普通人了,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背着我洗了个澡。
沈从安有点累了,所以当我脑袋在他怀里这里动那里动影响他休息,他干脆直接将我脑袋摁在他胸口,声音带着一丝倦怠说:“有点累,安静点。”
我说:“你不觉得这根本不像逃亡吗?我们好像在旅行。”
本来特别累的他,在听到我这句话,胸口竟然出一丝哼笑,他说:“你现在看上去很兴奋。”
我说:“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害怕,还觉得很好玩,你会怎么想?”
沈从安闭着眼睛,给了我两个字作为评价:“心大。”
我紧紧抱住他,在这广阔的天地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不好吗?我可是那个唯一可以和你荣辱共享的女人。”
沈从安对于我这句话,倒是没有反驳。
我还是很兴奋,在沈从安怀中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加上环境的原因,更加有点难以入睡,可就这样失眠了好几个小时,最后还是抵不过这一的奔波劳累,人还是在他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后,沈从安还是给我摘了几个野果子,我们用完早餐后,沈从安考虑到我腿的问题,还是选择继续背着我前行,今天比昨天好,昨天是被人追杀,所以一路上,比较急促。可今天没有人了,沈从安只是背着我停停走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终于从那小树林走了出来,现了一座山庄,因为我腿上的伤口在这样的环境下,有点炎烂,所以沈从安立即带着进了那座村庄里,又再次找了一家人家借宿,可这次借宿的地方,是一间兽医馆。
兽医管有个七十岁的老人,带着自己的孙女住一起,对于我们的借宿,倒是没推脱,便很爽快的让他孙女带我们进房间,找地方休息。
沈从安仍旧背着我,安静的跟在那老人的孙女的身后,那小姑娘大约是叫素素,在引我们上楼时,不断回头去偷看沈从安。
可能沈从安自己没觉,可是身为女人,对这方面的事情却很反感,不过我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我们是免费寄居在别人家,还要白吃白喝到我腿上的伤好了,让她看沈从安几眼,就当是付费了。
各不相欠,干干净净,多好,毕竟我可是一个从来不爱欠别人的人。
等那个叫素素的小姑娘将我们带到目的地后,竟然无比热情问沈从安是否要换洗衣服,沈从安看了一眼我身上的衣服,当即说了一句:“需要一套,麻烦了。”
淳朴的小姑娘笑得一脸灿烂说:“你呢?你介不介意穿我爷爷的。”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沈从安是肯定介意的,所以不出我所料,她拒绝了小姑娘的好意,那素素小姑娘只能小楼去给我拿了一套衣服,和第一家相比,这家的衣服很破,我估计那小姑娘给的我,她不穿不要的衣服,我也没有介意,毕竟,能够收留我们,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沈从安扶着我洗完澡出来,他自己也处理了一下,衬衫洗了,正挂在窗户口,他正打着赤膊在床边铺着床。
我这才现原来手上的人,不止我一个,他身上也是上伤痕累累,应该也都是被树枝刮伤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无比冲动的跌跌撞撞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脸贴在他背脊上。
他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竟然反手将我往床上一带,我人便被他压在床上,他盯着我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动作轻柔的吻了吻我额头和鼻子。
之后便含住了我的唇,我死死圈住他脖子,小动作的回应着他。
正当我们两个人在房间内吻的难舍难分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敲门声,我和沈从安动作都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紧接着门外我传来那素素声音,她用甜甜地嗓音喊着:“哥哥,我端了一些吃的,你要不要尝一下。”
比起胃,我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体更加需要喂饱。
我和沈从安都没有答应他,假装都睡了,可惜那小姑娘很不懂风情,下一秒又说:“哥哥,你们是不是还没睡,我现在进来了。”
当感觉她要推门时,沈从安才说了一句:“等一下。”
然后我赶忙从床上起来,他替我穿好衣服,随手拿着窗口晾着的衬衫穿好,然后才跑去开门,小姑娘真的端了一些食物来,她满脸害羞的笑递给沈从安。
而沈从安这么聪明的人,自然不可能看不出姑娘的过分殷勤,所以在伸手去接的时候,顺带着说了一句:“谢谢,我妻子正好有些饿了。”
小姑娘听到他这么称呼我,瞬间脸便垮了下来,她有些不相信问:“那是你妻子?”
沈从安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彬彬有礼说:“嗯,是。”
正当小姑娘愣怔期间,沈从安又说:“既然没事的话,我们就先休息了。”
沈从安还没等小姑娘反应,反手便将门一关。
他端着食物进来后,见我正用被子团团裹着偷笑,便说:“过来,吃完再休息。”
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而且我可没和你扯结婚证,谁是你妻子了。”
沈从安说:“既然是这样,之后我再和她解释,我用错了词。”
我笑着从床上走了下来,便真的觉得有些饿了,拿起筷子吃着那些食物,可吃了几口,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说:“斩风会不会有危险。”
显然这个问题,一直被我们遗忘者着,沈从安许久都没有回答,我有些着急了,虽然沈从安没有和我说明情况,可是现在他和茱萸县的关系,显然处于一个尴尬期,我不知道茱萸县那边怎么样了。
看既然那边有人要追杀我们,那么斩风是不是也会受牵连。
我说:“当初我应该带着斩风出来的,现在我们肯定是一时半会回不去,孩子该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
沈从安放下手上的筷子,他认真看向我说:“斩风应该没有危险。”
我说:“你怎么知道?”
沈从安说:“在你和路征来c市时之前,我已经让路征转移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说:“也就是说孩子没在茱萸县了?”
沈从安嗯了一声。
听到沈从安如此肯定的和我回答,我心静下来不少了,也松了一口气。
沈从安敲了敲桌子,低声说:“吃吧,吃完早点休息。”
我说:“好。”
之后我随意吃了一点,两个人都吃得不多,也都很累,便各自上床休息。
从那天起,我们便在这座村庄住下了,我和沈从安都在研究怎么出这里的路线,可很显然,无论走哪一条路,离我们想要去的地方,都是远得离谱。
这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能够被我们找到已然是奇迹,这里的人从来没有出过这里,他们全都靠周边的海,捕鱼为生。
很显然要走出这里,是一件很难解决的事情。
其实只要知道孩子是安全的,所以我基本上不怎么着急,只是沈从安,每天早出晚归,出门研究这周边的环境以及路线,为离开这里做好准备。
有天沈从安再次出门,正好是晌午,我懒懒地和素素坐在院子晒太阳,两个人时不时挑拣着一些草药。
素素自从以为我是沈从安的妻子后,基本上对沈从安是死了心,对我倒是友善了不少,她问我沈从安这几天一直出门,都在忙些什么。
我想了想说:“我们打算回家了。”
素素皱眉问:“不回家不好吗?永远都住在这里,我们这里多好啊,难道你们觉得不好吗?”
我苦笑着说:“我觉得很好啊,可是他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
素素说:“是哥哥吗?”
我说:“嗯,他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埋没自己一辈子。”
素素说:“可是现在你们不快乐吗?以后你们有孩子了,在这里有自己的家了,哥哥一定不想走了。”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和素素说,沈从安这种人,女人注定只是他的附属品,他是不会为了任何人去改变自己,不管是孩子,或者是别的。
所以,我就算有一千八百个心想在这里隐居,使劲浑身解数留她在这里,也是无用的,他要走的心,谁也留不住。
这个时候,素素的爷爷从屋内走了出来,说是让素素去地窖下拿一些坛子菜出来,素素当时就苦着脸了,她很讨厌下那个地窖,因为地窖黑不溜秋的,她今天穿了新衣裳并不想弄脏。
我只能主动站起来说,我去拿。
素素的爷爷也没说什么,又回了屋,我下了地窖好,找了好久他爷爷要的坛子,等我终于找到,抱着两个坛子上来时,抬头一看,突然现头顶盘旋着两架直升飞机。
那两架直升飞机非常眼熟,我并且还清楚的记得,正是半个月前,追杀我们的那两架,我当时慌忙从地窖爬了上来,然后冲了出去。
素素和他爷爷,以及全村的人,全都走了出来,站在外面围观着那几架罕见的直升飞机。
我慌张的四处看着,想要看看,沈从安是否回来了,可是四周始终没有他的身影,慌乱中,我只能拽着素素和他爷爷转身就朝里走。素素还一脸兴奋我和我指着天上说:“姐姐!你看飞机,我爷爷经常和我说起的飞机耶!”
她的话刚落音,忽然那架直升飞机上投下来一颗什么东西,我们都还没看清楚,只知道那东西落到地下后,北面突然出一声响彻天际的爆炸声。
我亲眼看到有村里的人,被炸飞了起来。
那些围观的人这才现事态不对,纷纷逃窜,尖叫,闪躲。
昔日宁静的村庄,此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