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后,披了一件衣服便往外冲,碰到了一个中途端早餐过来的人后,她指了指阁楼。我又笑着朝着阁楼的方向走去,可才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她说:“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里面是斟茶的声音,坐在屏风后面的沈从安并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反问:“我吩咐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那女人低着眉回答说:“已经处理妥当,宋家那边以及沈家那边的人,能够知道那件事情的人,几乎没有。”
他用茶盖拨动着杯内碧绿的茶水问:“你确定?”
那身材曼妙的女人无比肯定回答说:“是,我无比确定。”她笑着说:“现在唯一知情的宋勉都已经无法开口了,耀华的大部分股东基本被我们控制,一部分钱,我们已经从N市那边开始运,一旦将耀华掌握,可以给我们带来很大的便利。不过……”
沈从安放下茶杯,用毛巾擦拭着双手问:“不过什么。”
那女人说:“耀华和背后政府有很大的关系,选择这样的企业,会不会太不安全。”
沈从安笑着说:“一个企业能够在短时间出纳这么多钱,还不被怀疑,你认为还有什么企业能够做得到?”
她说:“可是这有点冒险。”
沈从安拿起桌上的文件随意翻阅着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有一天当他们知道钱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过,会怎样。”他嘴角勾起一丝笑,他说:“我还挺期待那时警方那边的反应,应该很有趣。”
他将文件放下后,突然朝门外看了过来,那红衣女人奇怪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也随着他的目光落在我这方,我赶忙往后一躲,沈从安眼睛内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将手上的文件递给那女人说:“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那女人见到他眼睛内的变化,拳头暗然紧握,可脸上没有泄露半分,毕恭毕敬说了一声是后,便缓慢退了出来。当她经过我身边时,停下了脚步,侧脸看向我,冷艳的双眉内是毫不掩饰的冷意。
我同样面无表情的看向她,并且主动朝她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我叫陈舒尔,你呢。”
我感觉她并不想理我,可碍于沈从安在这里,她还是维持风度,朝我的手轻轻一碰说:“你好,名字我就不介绍了。”
她离开后,我立马开心的走进屏风内,坐在了他对面讨了一杯茶喝。他看了我一眼,见我精神饱满,问:“吃早餐了吗。”
我嘴里叼着茶杯含糊说:“没呢,一大早就跑来找你。”
他说:“把早餐吃了,带你出门。”
我说:“去哪里?”
他说:“沈家。”
他这是要带我融入他的生活吗?为什么突然所有事情都不回避我了?就连刚才他和那个女人谈话他明知道我在门口,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让我离开,还带我去沈家,这……代表什么,他接受了我?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之前幻想的一切不是假的,终于开始往这步迈了。我不敢耽搁,将茶杯搁在桌上后,便笑着说:“你等我十分钟,我去去就来。”便脚步都刹不住,冲出阁楼往自己房间走,到达屋内后,赶忙换好衣服跑去找他。
之后我坐上了沈从安的车,他坐在驾驶位置上,我以为就我们两个人,可车子开了好远后,我回头往反光镜后面看了过去,发现车后的不远处,跟着两辆车,如果不仔细去观察,还以为只是同路而已。
我看了沈从安一眼,没有说话,突然知道当初自己找人跟踪为什么会被他知道了,他看似一个人出行,其实身边从来没有断了人保护他,他到底是干嘛的。
车子一直开到沈家的老宅子,他从那个男人变回了沈从安,我静悄悄的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朝宅子内走,可才走了几部,宅子内的老管家便走了出来,走到沈从安身边说了
一句:“从安,不好了。”
沈从安停下脚步,侧脸看向他,淡淡问:“李叔,怎么了。”
那老管家一脸焦急的说:“宋家出事了。”
沈从安挑眉。
老管家说:“刚才宋家那边打来电话说,您表弟宋勉出事了,听说前段时间出车祸后,前几天才醒来人竟然痴傻了,宋家往家里打了好几通电话,问您从国外回来没有,说是让您过去看看。”
我猛然抬起脸看沈从安,可他脸上半点情绪都不露,他只是皱了皱眉,才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沈家的老管家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不清楚啊,这段时间宋家一直不太平,之前是宋老先生去世,现在又是他儿子,企业也不太太平,频繁出事。”
沈从安将手上的行李递给老管家说:“嗯,我过去看看。”
他带着我转身走时,他老管家突然拽住我,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笑着问:“这位姑娘是?”
沈从安轻轻牵起我冰凉的,对我说:“喊爷爷。”
我表情僵硬的唤了一句爷爷。
老管家听到我这句爷爷后,眉开眼笑,挨着我看了我好久满口称赞说:“莫样儿好齐全啊。”
之后我随着沈从安出了沈家,我不动声色跟着他上了车,一路上也没有多问,一直到达医院后,老远就听到了肖杉的哭声,病房内站满了人,虽然那些人我都不认识,可不难猜测,他们全都是宋家人。
他们全都围在一张病床上看向以前那个一表人才的宋勉,此时身上插满了管子,嘴里不断在流着牵了丝的口水。
我往后瞬间退了十几步,可他似乎都不认识我了,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他的眼睛在满屋子内乱窜。
眼神呆滞。
沈从安到了后,宋勉的人赶忙让他帮忙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从安接过护士递过来的听诊器,仔细听着宋勉身体各处器官,半晌,又伸出手翻开他呆滞他眼神,又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资料,好半晌。
他对一个中年男人说:我不是这方的专科,需要联系脑科医生。”
那中年男人是宋勉父亲的大儿子,也就是宋勉的哥哥,一听到沈从安这样回答,又问:“严重吗?还有救吗?”
沈从安用消毒水擦拭着手,低声说:“他现在的情况能够醒过来,算是奇迹。”
房间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哭声,是宋家那些亲戚在哭,可有几个人是真心的,无人得知,而宋勉的妻子,肖杉满脸愣怔的坐在沙发上像是没了灵魂一般。
好像屋内的所有一切全都与他没有了关系。
宋勉的大哥握住沈从安的手说:“从安,宋勉平时我和我们都不太有往来,也就和你要好一点,你可一定要帮帮他,他还这么年轻。”
沈从安说:“我能做到的,就是帮他找这方面的医生,其余的无能为力。”
宋江说:“你从事这方面的职业,对这方面的医生肯定也比我们懂,总之这件事情就摆脱你了。”
沈从安点点头。
之后宋家一家人围着商量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给出个什么解决方法,倒是把宋勉在公司的职位和权利一言两语全都分析没了。
沈从安毕竟不是宋家的人,所以他来看了一眼后,也没了什么事,又带着我离开,去沈家处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