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奇同学小气鬼,刚刚那个老伯给了你这么多钱,你就当救济一下我也不会怎么样。”秋元鼓起腮帮嘟囔道。
郝奇端着秋元奉上的大麦茶,悠闲地享受着,“你既然这么穷,为什么不把这套刀卖掉,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名匠用上等青玉钢通过本烧锻打的,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玉钢是一种硬度与坚韧俱佳的钢材,按不同的等级,分为黄、白、银、青四种,其中以青玉钢品质最佳,也最为昂贵,大多用来打造和族武士刀,用作厨刀的并不多见。
而本烧指的是一种传统的锻造手法,工匠一锤一锤地淬炼钢材,全凭手上功夫和经验。现在会做本烧的师傅基本都是一等一的名匠,因为在这个工业化时代,普通工匠做的本烧很可能还不如超市买的好使,是卖不出钱的。
“这刀比我的命都重要,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卖了它。”秋元用洁白的软布,小心地擦拭着每一把刀,那轻柔的动作,专注的神情,像是对待着她深爱的情人。
“这是……”秋元刚要继续说下去,就被郝奇打断了。
“打住!又是什么老掉牙的悲情故事吗,你千万别说,我可没兴趣听。”郝奇还没等她开口就拒绝了她。
“郝奇同学刻薄鬼!”秋元杏气鼓鼓地继续擦着她的刀,也不再说话。
郝奇喝着他的茶也不开口,一时店里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郝奇见着手上的大麦茶要见底了,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走吧。”
“啊?去哪?”秋元有些迷糊,不知道郝奇什么意思。
“去我家,你穿这身女仆装正好。”
“你、你、你说什么,我可、可、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生!”秋元紧张到结巴。
“想什么呢,你思想怎么这么复杂,早上不是答应去我家做钟点工么。”
秋元把脑袋埋到胸前,想到刚刚的反应,就觉得害臊得想死。“对不起。”
“咦?不对,我才没有答应这种事呢。那都是郝奇同学自作主张的说!”秋元才发现哪不对劲,于是反驳道。
“那你的企鹅钱包还想不想要啦。”郝奇已经起身往门口走去,手上甩着秋元中二的企鹅钱包。
“怎么这样……快点还给我……”秋元带着哭腔追了出去。
……
“原来郝奇同学就住在秋元屋斜对面呀,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明明住的这么近!?”秋元和郝奇站在了一栋低矮公寓的门口。
“为什么?因为我才刚刚搬来一个星期,因为我被上一个房东赶出来了,那只可恶的死肥猪!”郝奇骂骂咧咧的,走在公寓日久失修的铁梯上。
“他为什么要赶你走……你有好好求求房东先生,让他不要赶你走吗?”秋元天真的说道。
……
而事情与秋元说的正好相反,郝奇回想起一个星期前发生的事
“奇哥,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我退你双倍押金!”一个大胖子跪在地上,死死抱着郝奇的大腿,痛哭流涕地呼喊道。
”为什么呀!?我挺喜欢你的,我俩相处得不是挺好的吗?”郝奇脸皮也忒厚,这种亏他也敢说。
……
这时秋元打断了郝奇的回忆,不断在耳边嘟囔道,“郝奇同学你别不说话呀,到底是为什么把你赶出来呀?”
“房东大概是到青春期,想找个女房客处对象吧,毕竟我满足不了他日益勃发的*****郝奇煞有其事的胡说八道。
没一会儿,两人便走到这栋公寓其中一间套房的门前,郝奇随手打开房门,里面乌漆漆一片,秋元探头探脑地也看不清什么情况。
郝奇率先跨过房门进到屋里面,一手拍在玄关电灯开关上。
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不大,站在门外的秋元都能看见大半。
而只是看见大半的秋元都被震住了,“郝奇同学……你真的只刚搬来一个星期吗?”
“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怎么了,快点进来。”郝奇看秋元还傻站在门口。
“没怎么,不过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那房东要赶走你了……”
……
“你还问我为什么!?你也知道,这套房子是我死鬼老爸留下的,我一个家里蹲死肥宅全靠它活了。”大胖子越哭越悲痛。
“自从五个月前把二楼租给你,我这里大大小小发生了11次水淹、8次火灾,二楼变得跟垃圾场一样,惹来的蛇虫鼠蚁也不是个东西,都只欺负我,只在我住的一楼建窝,等你不在才敢跑到二楼去开餐。”
“再这样下去,我都想自我了断了。”大胖子大有郝奇不答应就死给他看的架势。
郝奇低着脑袋,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
大胖子听见郝奇答应了顿时欣喜若狂。“谢谢,谢谢你,我这辈子都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谢什么谢,既然你怕蛇,那我们就换过来吧,我住一楼,你住二楼?”郝奇下半句是这样说道的。
“我、我……你别拦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就是这样,宅心仁厚的郝奇因为不忍害一条人命,就主动搬出来了。
……
郝奇租的房间不大,一房一厅加上厨卫也不过30平,可现在这30平地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像是被几十波小偷轮流光顾过,东西丢得满地都是,地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
大量的垃圾食品、漫画、性感杂志、不明光盘作为主力,占据了大量的地盘。
而厨房仿佛发生过惨烈的火灾,烧得只剩个空壳。卫生间的水龙头像是被人暴力拧断,自来水哗哗哗的喷出来,一部分还蔓延到客厅。
秋元把鞋脱了,裹着白丝袜的小脚丫垫高了脚,小心翼翼走进郝奇房间,一步一步地找能落脚的地方,生怕踩坏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