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随着格雷身体的恢复,一切渐渐地走上了正轨。
不过,忙碌的程度却丝毫都没有减轻。
因为马上就要进入期末考试季了。
或许是前一段受了夏伊达不少照顾的缘故,格雷对她似乎格外的温柔,就好像忽然蜕掉了一层坚硬的外壳,让空气都变得柔软。
每天晚上,他都拿出一段时间,专门指导夏伊达的功课,无论是理论的,还是舞蹈练习上的。
格雷这样事无巨细地给她辅导功课,还是第一次。总觉得让他这样的人来做这种小事情有些大材小用了,可是他的辅导,真的是立竿见影,夏伊达在他的帮助下以每天都在变化的状态进步着。
夏伊达练习的时候,格雷常常是懒洋洋地斜靠在一张按摩椅上看着她,不时地出声告诉她哪里出了错,又适时地告诉她什么时候应该停下重来。
也有时候,他会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腰肢,帮助她定型和纠正动作,寻找正确的发力点。每每这个时候,两个人的距离会很近,他的呼吸会落在皮肤上,让人心动过速。
自从有了南之国的经历,现在的夏伊达,觉得格雷一点也不可怕,甚至是一点都不冷漠。她敢于在自己有想法的时候出言跟他争辩,也敢于直视那双太好看的眼睛。
现在,那双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丝对于她的纵容,那种感觉很美妙,让每天晚上的练习都变得很短很短,一点都不疲惫,反而总觉得结束得太快。
不过,无论是对于功课,还是对于在这座宅子里应该完成的本职工作,夏伊达从来没有一点偷懒的时候。
她每天很早起床,先把练功房和格雷的工作间打扫一遍,开窗换气,然后才去学校。晚上回来,她会趁格雷没有归家,清理好他的卧室,然后去看班杰明那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晚上睡觉前,她会根据格雷晚餐的情况给他送热牛奶或一点点夜宵,顺便监视他有没有准备按时睡觉。
事情并不算太多,但是做得尽心尽力,又加上繁重的课业,其实还是相当辛苦。不过,夏伊达一点都不觉得累,只是觉得,一切都太顺心了,顺心到让人有点心慌。
当然,夏伊达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有时候也不过只是事情的表面。
有些看上去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人,其实也有着自己说不出的烦恼。
格雷・范塔西亚犹豫再三,终于拨通了罗曼・克利斯朵夫的电话。
“哎哟,还记得我呀,还以为再接到你电话得三年后呢!”对面酸溜溜地说。
“你过来一趟。”
“干嘛,有什么事遮遮掩掩的?喂,格雷・范塔西亚你现在变得很奇怪你知不知道!你……”
“少废话,快点过来一趟!”
不等罗曼继续说下去,格雷就挂了电话。
不管有多少抱怨,罗曼・克利斯朵夫还是很快就到家里来找他了。
“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又把腿作坏了?”
格雷冷着一张脸,把罗曼带进自己房间,还顺手锁上了房门。
“喂喂喂,你干嘛!”罗曼大叫起来,“我喜欢女人,绝不跟你搞基!”
格雷半天没有说话,好几次想开口,但是没能说出话来。憋了一会儿,一张俊俏的脸上居然红一阵白一阵的。
罗曼・克利斯朵夫安静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他。
“喂,不会是前一阵输液多了,把你的脑子搞坏了吧!你怎么看上去这么不正常?”
格雷一咬牙,问:“你……是不是很了解……那个!”
说着,他在胸口草草地比划了一个形状。
“什么东西!”罗曼纳闷地看着他,“有什么话你不能直说?喂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就是那个……”格雷继续比划着,“女人的……那个!”
“内.衣?!”罗曼・克利斯朵夫大惊失色。
格雷涨红着脸点了点头。
“不会吧!”罗曼跌坐在椅子里,显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为,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是苦行僧,是修道士,是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就算最近总因为那个忽然入住他家的小丫头有抢占自己不可替代地位的趋势而抱怨,罗曼也从没想过这种话题居然会从格雷・范塔西亚的口中提起来。
“很了解,说吧,干嘛?”罗曼・克利斯朵夫没好气地说。
又转念一想,他不由震惊地张大了眼睛。
“你,你不会是……对那小丫头下手了吧!”
话匣子一开,就是连珠炮似的。
“不是我说你,就那小丫头……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
“她才几岁啊你也下得了手!”
“就那付傻乎乎的模样,你说话她能听懂吗?”
“格雷・范塔西亚,你这个禽.兽!”
……
格雷怔怔地看着他,不知该怎么辩驳。
罗曼・克利斯朵夫吵了一阵子,见他不说话,觉得没意思,才冷静下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需要你帮我估量一个尺寸……”
“那小丫头的吗?”
格雷点了点头。
“干嘛不自己问她?你们到底是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罗曼逼问。
“因为她……”格雷皱着眉头说,“大半夜跑到我房间里来,从来不穿……那个……”
事实上,她似乎就没有穿过……那个!
这件事情,其实格雷早就知道了,因为那些必要的近距离接触,让他发觉,那女孩似乎对于胸衣一点概念都没有。
也可能是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根本就不需要她束缚自己。
以前对此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别人穿成什么样,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可是,渐渐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于这一点,竟不知不觉地越来越介意起来。
训练的时候还好,练功服本身就是有胸垫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她半夜端着牛奶杯冲进自己的卧室,居然也那个样子,让他越来越感觉难以忍受!
每天晚上,她就那么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睡裙,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光着脚,两截白白的小腿就像杯里的牛奶。她对于一切都毫无意识,兴冲冲地弯腰把托盘往床头一放,歪着头命令道:“快睡觉!”
她的模样像个诱人的白瓷娃娃,让人忍不住想去看她,可又不敢看,因为从那个角度看过去,透过睡裙的袖笼,真的会看到不该看的!
更加不希望,这些不该看的,被其他更不该看的人看了去!
这种感觉越来越让人窒闷,甚至有些惶惶然不知所措。格雷觉得,到了必须要正视和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