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安的脑袋里快速的将即将面临的事情分析了一遍,一边心里猜测会发生什么,一边往营地走。
陈留被甩开,扶着快脱臼的手臂,见陈家安抬脚要走,立马跳起来、寸步不离的跟着。
“师父,师祖呢?”陈留刚才被吓的半死,哪里会注意来了几个人,可是师祖之前明明和师父一起离开的啊!难道……
“师父,你是不是也没跟上师祖?”陈留说话时,眼底闪着亮光,那样子惹的陈家安一阵无语,陈家安突然侧头看着陈留,眯着眼睛、将手指捏的咔咔响,一边说道:“要不,咱两比划比划,你试试能不能追上我?”
陈留一听这话,身体一紧,连连摇头,紧着说:“徒弟道行浅,不敢比、不敢比。”说着话,抓着陈家安腰带的手,抓的更紧了。
陈家安鄙视的看看陈留,一把将他的手扯开,推了一把说道:“前头走着。瞧你这点儿出息,出去别跟人说你是我徒弟!”
听了陈家安的调侃,陈留也不着恼,有陈家安在身后跟着,他手里握着枪、警戒着前方,打起精神往前走去。
宋雨花离开后,没走多远,只是避开了陈家安和陈留的视线,就带着毛虎进了空间。
空间里,毛虎将发现的异常告诉了宋雨花。
宋雨花明白毛虎的意思后,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昨天,宋雨花让陈家安下令全军休息、不警戒,用意在于扰乱敌军的判断,如果能让敌军打破坚守的打算,发动攻击,她就能在保有己军优势的情况下,解决阿呆那个隐患。
“呵,够聪明!”宋雨花忍不住低叹,她想扰乱敌军的部署,目的虽是达到了,敌军却并没有采取直接进攻的方式,而是绕道,不惜从断崖上开辟不可能的新道路,试图从陈家安率部的后方包抄过来。
当真是出其不意啊!
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宋雨花让毛虎继续警戒,自己快速返回营地。
见到陈家安,宋雨花开门见山:“……敌军会从断崖爬上去,从咱们后方包抄过来。”‘断崖’是宋雨花根据毛虎的反应,估摸出来的地势,那里到底如何,时间紧迫,她还没去勘察,不过有陈家安在,想来通过她的描述,陈家安该是知道‘断崖’的情况。
“断崖?”陈家安闻言呆了呆,神色复杂的说道:“那里可不好上来!”
这是实话,断崖的高度大概有三十米,高度倒是其次,主要是断崖的整体形态是上凸下凹的,也就是说,想从断崖上爬上去,就必须承受渐渐加大的下坠力。
因为随着逐步上升,身体会渐渐脱离石壁,到那时,必须有牢固的攀附物,以及攀岩者的强大体力,才能支撑着攀岩者不掉下去。
除非、除非有人在上头接应,给他们放根绳索。
“我们还是去看看情况吧!”宋雨花提议道,听过陈家安的描述,她倒是对那处断崖生起了几分好奇。
其实宋雨花有些不明白,昨天她过来的时候,就是从敌军势力覆盖区穿过来的,后来还带着陈家安及二十几个汉子,去取了回物资。
来来回回两趟,那条路他们能走,敌军为啥不走那条路?要去攀断崖?
想了想,宋雨花倒是能理解敌军的意思了,或许,敌军选择不可能登顶的断崖,就是想制造出其不意的效果!
对,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最是能打个措手不及。
陈家安相信宋雨花,宋雨花说断崖有问题,他信,宋雨花说去看看,也正应了他的心思,于是两人没有停留,又离开了营地。
李团政委听说陈家安回来了,急匆匆的拿着一份电报跑过来,却发现人又没了,他拿着电报在山洞外焦急的转了好几个圈圈,最后叹了一口气,转回去继续忙公务。
至于手里的电报,想到里面的内容,李团政委脸上的笑容忍不住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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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花和陈家安离开营地后,一边观察着林中异动,一边往断崖那边走去,这回两人的速度的放了下来,一路上,倒并没有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
直接抵达断崖,隔着数步,已经能看到断崖边的情景,并没有异常,陈家安暗暗松了口气,正要靠过去看看,却被宋雨花一把抓住。
宋雨花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让他不要说话,然后伏地身子,放轻脚步,一点点凑了过去,陈家安屏住呼吸紧随其后,距离断崖近到十来米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说话声。
“兄弟们,加把劲,很快就登顶了。只要登顶,我们就能摸到敌军后方,给他来个夹包肉,彻底拿下贾古山,都打起精神来。”这声音浑厚有力,但由于断崖的避挡,加上断崖口有风,听上去有些若隐若现。
“好,一鼓作气,登顶!”有人呼应,紧接着听到好几个人的声音,都非常近。
陈家安听到声音,脸色瞬间变的煞白,他的脊背上生生冒出一层汗来,太惊险了,要不是师父提醒,等这些人悄无声息的摸到后方,后果将如何?陈家安想想就后怕。
谁会想到,敌军竟然如此狡猾,从断崖往上爬。
断崖不仅上凸下凹、地势险要,方位也不对劲啊!
陈家安思量间暗暗咬咬牙,吴志华当真是用心良苦,看来是破釜沉舟想一鼓作气拿下此次战役的胜利了。
哼,让吴志华赢,他就得输。
输?怎么可能!
别说师父在这里,就是师父没在这里,他陈家安也不会丢掉贾古山的防守。
思及此,陈家安站起了身,见宋雨花也站了起来,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便大跨着步子,走向断崖口。
走动间,他拿出了手枪,浑身气势汹汹。
宋雨花见他如此,心知这件事对陈家安的影响,要不是毛虎带来消息,等敌军爬上来,结果会怎样,想想都恐惧,陈家安作为团长,他背负着坚守贾古山、守卫兵工厂的使命,想来也定然有带着弟兄们一路打下去、活下去的责任感,而眼前的事情,很显然,触到了他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