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天说了几句场面话,将人送走之后,脸色一沉,低声喝道:“去把王雪竹给我带回来!”
陆博天黑着脸,胸腔里的怒火都快化成汹涌的黄河水了,听孔逸修的意思,王雪竹确实在皇城宾馆,但并非和他共处一室,而是因为担心一个女孩子深夜在外不安全,单独安置了一间房。
该死的单独!
马子晖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形,赶紧往皇城宾馆打了个电话,安排在前台的人迷迷瞪瞪的拿起话筒‘喂’了一声,声音里的倦怠隔着话筒电,都听的清楚。
连马子晖都怒了,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王雪竹有没有和孔逸修在一个屋,他们没瞧出来?孔逸修都跑到陆家公馆了,他们还是不知道?该死的,竟然在睡觉!
马子晖哪里知道,他们安排在皇城宾馆的人手,那些睡过去的盯梢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睡着,完全不是出于他们自愿的啊!
前台放下电话后,赶在孔逸修没返回皇城宾馆前,打开了孔逸修的房门,结果房门一开就听到了屋里的*******,此人快速开灯,交缠在一起的两人下意识的缩了缩,待相互看清彼此的脸时。
前台和床上的男子都愣了,王雪竹看清伏在她身上的男子并非心中所想时,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裸身男子来不及做出反应,伪装前台的男子已经匆匆出去,很快将此间的事情报告给了陆博天。
陆博天闻言,勃然大怒,气的浑身发抖,大骂王雪竹:“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要不是女儿至今没找到,陆博天非得提着枪冲到皇城宾馆,将那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一起杀死,自己杀不了,就吩咐:“子晖,你去,把王雪竹给我抓回来。”
其他闲杂人等,不用说,马子晖知道陆博天的处事风格,也明白他想要什么结果。
马子晖离开后,陆博天又将在陆家公馆翻找的几个将官叫来臭骂一顿,并勒令:“半个时辰内再找不到人,老子把你们全毙了。”
果然是强权下头出政绩,陆博天发了狠话,有个小兵犹犹豫豫的说出个惊闻。
……陆家公馆是前朝兰郡王的府邸,据说府里有密道!
这消息如晴天霹雳,炸的陆博天心神剧颤,倘若当真有密道,耽误这些时候,恐怕人早走没影了。
要是真有密道,不是敌军中有人知道密道位置,就是王思岩发现了密道入口,王思岩?陆博天心头咀嚼着这个名字,回想着王思岩几年来在陆家公馆的行迹。
一想还真被陆博天想出蹊跷来。
“假山!”陆博天一马当先,匆匆赶往后院,随行们纷纷跟上。
片刻后,后院的假山附近被灯光照的如白昼般敞亮,假山内每一个腔洞,都守了人,进进出出的摸索路径,可无论他们怎么走,出口永远都在后院里。
难道错了?将那个提供消息的小子叫来,那小子胆战心惊的说:“三叉街的王老头,以前在兰郡王府当差,他或许知道。”于是,将年过八旬的老头从炕头上挖出来,提到兰郡王府认路。
老头眼神不好,记性挺好,在假山里一边转悠一边说:“世子爷小时候跑到假山里玩,不小心走进了密道,郡王爷几乎翻遍整个北京城,都没找到人,后来还是我发现了密道,找到了在密道里睡着的小世子爷呢!”
提起当年的事情,老头特别得意,他看不清楚,就回忆着过往,徒手摸索,兜兜转转的转了两圈,笑着站定,指着身前笑道:“就这里了,当年找回世子爷,郡王爷还给老奴赏了几个好东西呢!”
可惜头几年鬼子来了,东西被洗劫一空,如今年过八旬,却活的十分清贫。
“老头,你找死啊!赶紧快说,密道口在哪里,你不说我和你都得死。”那个报信的小子见老头指着一处石壁说话,急的直跺脚。
老头闻言斥责一声:“浑说,不就在这里吗?”老头说着话,摸索着上前,当双手触到凹凸不平的石壁时,他也有些慌,嘴里叠着声的说:“不对,不对啊!明明在这里,在这里啊!”
“老头,你害惨我了,早该知道,你说的那些全是瞎编的。”小子本想邀功,没想到什么也没找到,气急下冲过去一脚踹倒了老头,老头年事已高,哪里经受的住年轻男子的猛然一踹,当下倒地不起,抽搐了两下没了气息。
等在假山群外的陆博天本来见老头摸摸索索的太慢,看的他捉急,便没有跟着,可等在外面照样着急,急乎乎的追过去,竟看到老头已经死了,那报信的小子,被属下扭压在地。
几句话下来,陆博天气的倒仰,合着全是假的!
该死的,暴怒中的陆博天根本听不进小子多余的解释,拿着枪直接一枪将人给崩了。
而这个时候,宋雨花等人已经走到了密道尽头。
他们足足在密道里走了一个时辰,这里已经是北平城城外的五里坡了。
虽说陆博天没有找到密道,北平城里的驻军们没有从密道里追到他们,但陆博天早发了话了,不仅要严守北平城,还要派出巡逻队,北平城外五里内,都要作为巡逻范围。
宋雨花等人很不巧的,刚出来,就碰上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巡逻,他们本想隐藏,但看到巡逻们乘坐的军卡时,一个个都眼眸发亮。
是了,离开北平城,他们接下来的路还长着,不正好却个代步工具么!
思及此,李元廷几人头并头的嘀咕了一阵,完后他们匆匆脱去外套,将里头的白衬衫扯出来,白衬衫被撕成布条,挑拣着缠在头上、胳膊上、腿上,然后相携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他们身上穿着军方的衣服,军卡上的人看到是自己人,先入为主的松懈几分,再看来人明显是伤病号,又敛了几分警惕,甚至还好心的停下车问话:“你们是哪支队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