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船只还没有来,问工作人员才得知还有一个小时。
我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向大海一眼望去,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渺小得就像这沙滩上的一粒沙子。
我弯下腰伸手去捧着一把沙,细软的沙子又逐渐从手指缝之间滑落,有些东西就好比这沙子,你握得越紧它走得越快,倒不如就让它静静的待在那儿,去观赏它的美。
我脱掉鞋子,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就像踩上了松软舒适的地毯。白洁也随我站了起来,我们牵着手慢慢地向海边走去。
一阵阵的海浪打上岸来,冰凉的海水带着沙子从脚背上滑过,感觉痒痒的,又非常的舒服。
我深吸了一口气,贪懒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看着远处深蓝色的大海和蔚蓝色的天空行成一条线,昨日波涛汹涌的大海,今天却无比的平静。
海面上渐渐驶来一艘游艇,工作人员告诉我,这艘游艇就是我们租的。
我回头招呼着暗杠他们快上船,白洁也紧紧跟在我后面上了船。
我们四个人站在船头,任由着海风哗哗的从耳边刮过,让自己完全融入进大海中,一切都变得平静了。
我的心胸一瞬间也变得开阔起来,觉得有些曾经认为非常宝贵的东西,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而曾经认为一些没用的东西,现在却无比珍视。
忽然明白,原来旅行最大的感悟就是有机会重新定位自己,而不是路过多少风景,见过多少美女。
海面上风很大,我们要说话要讲很大声才能听见,暗杠和徐冉俩人更是像在吵架一样。
白洁将我拉到了一边,远离他们二人,她对我说道:“王宇,我突然有了灵感。”
“什么灵感?”我大声的问道。
“就是旅行的意义,原来我们一直推出快餐似的旅行方式,却总是忽略了旅行本身的意义,这一次的旅行给了我很多的感悟。”
“所以呢?”
白洁面朝大海,迎着风笑着大声的说道:“所以,这次回去,我一定要改变一下以前的方式。其实用不着走很远的地方,就在咱们重庆,大街小巷都是旅游景点,因为重庆是一座充满着人文气息和生活百态的城市。”
不仅是白洁明白了,我也明白了,一个行者的旅行是没有目的地的,因为他们永远都在路上,就比如暗杠,他就是一个生活中旅行的高手。
不经意间扭头看去,只见暗杠和徐冉俩人没又再吵闹了,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明媚的阳光下,俩人的身影构成了一幅美丽动人的画卷。
我的心里却有万般无奈,我指着他们,向白洁问道:“你觉得他们会在一起吗?”
“不知道欸,至少他们现在很幸福,对吧?”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实际上我对暗杠还是比较了解,他的心其实还是在杨倩身上的,至于他和徐冉能不能走到一起,就像白洁说的,至少现在是幸福的。
厦门的天气好像小孩的脸,总是阴晴不定,刚刚还艳阳高照,现在就刮起了大风,船长说不能再前行了,我们只好反航。
回到岸上,我们随便找了家餐厅,点了些当地菜相对而坐。
淅沥沥的小雨不停地下着,海边已经没有人了,灰蒙蒙的街上也亮起了憔悴的街灯,在飘飞的雨雾中挥洒着冷清的银辉。
事实上我是比较喜欢这种下着小雨的天气的,特别是待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听着雨声滴落在雨棚和树叶上的声音,让我感觉但心里特别的安静和踏实。
还记得好多好多年前,每到下雨天,她就会将我抱在怀里,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那小雨点纷飞的姿态。那是一种温暖的感觉,是母亲的感觉。
我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晃了晃神从那温暖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王总,是我。”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但却忘记是谁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存号码,请问你是?”因为是一个座机号打来的。
“姜成。”
一说名字我立马就想起来了,他就是在公司负责人事管理的,也是辞职中的一员,奇怪他这个是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我心里顿时一紧,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王总,我们可以见面聊吗?我有点要紧事给你说。”
我想了想,回道:“行,我现在还在厦门的,等会儿就回去,晚上公司对面的茶楼见面吧。”
姜成应了一声后挂掉了电话,我的眉头下意识地一皱,不太明白他找我做什么,而且在电话里听他声音还那么着急。
白洁见我眉头紧锁,立马向我问道:“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我们继续吃饭。吃完饭后雨也停了,我们回酒店简单收拾之后便出发去机场,坐飞机飞回了重庆。
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走出机场就感受到了重庆的热情,相比于鼓浪屿,这里的空气实在是不敢恭维,大街小巷都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之前来机场的时候我们就将车停在了机场的停车场里,我开车先去了趟公司,然后便对白洁说道:“你送暗杠他们先回去吧,我约了个人,有点事。”
我先去公司对面的茶楼将包箱开好,然后才给姜成打去电话,叫他现在就过来。
等了一会儿后,我看见外面姜成开着他那辆老款捷达车停在了门口,接着便走进茶楼里,来到我对面。
我招呼他坐下后,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问道:“不知姜总找我所为何事?”
姜成是那种识大体为人老实对待工作兢兢业业的老员工,他坐下后先是对我说道:“抱歉啊王总,不知道你在厦门,这么远还把你叫回来。”
我笑了笑,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么大老远叫我回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吧。”
姜成重重一声叹息,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王总,前段时间我的辞职报告,你可以给我作废了,我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
我眉头一皱,带着疑惑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