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奇怪的规定
回到自己房间,我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奇妙。
因为一点都不困,我坐了会儿,就下楼。
佣人们已经起来在做早餐,邹泽明还没有起。
“崔小姐。”
佣人看到我,就恭敬地向我打招呼。
被这么称呼,我不禁一愣,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站在原地,我想了良久。
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瞬间冷汗就下来了,我记起,我和若兰交换的,是真名。
虽然我觉得看到她就像是我自己做的一场梦,但如果不是梦呢?
若兰说在小木屋里住了三四年,那肯定是和诌家有很深关系的人,说不定就是诌家人。
我就这么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如果她告诉邹泽明,那我该怎么办?
不不不,也许被知道会更好。
我的思绪有些乱,假设,邹泽明从若兰口中得知我不是崔淼,他会不会放我走?
我想着整个人便消沉起来,一颗心沉到谷底。
我想他不会放过我,因为我现在已经坐实是用崔淼的身份在和他周旋。
被发现的话,他会勃然大怒的吧,对一个假扮自己深爱之人的人,我觉得邹泽明丝毫不会手软。
也就是说,我不能被他发现,那么,我就应该去确认一下若兰的身份。
至少,得在她告诉邹泽明之前,离开这里。
但现在还没有拿到关键性信息的我,要离开这里,比登天还难。
和顾乘风联系不上,才是最要命的。
虽然我的人身自由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限制,但这里的所有对外通讯手段都是被控制起来的。
我只要稍微接近,就会有人过来盯着,我没有机会可以用。
凌晨下楼的时候,我有稍微观察过座机,电话线是被收起来的。
邹泽明在无法完全确定我是否真的会留下之前,多半是不会给我机会使用电话的。
不过他说过我想去哪儿,他就会陪着我一起去,也许我可以在这一点上做文章。
当然,不能去很明显的是求救的地方。
我可以去一些乍看很随意,但却能联系到顾乘风的地方。
即使无法当场联系,能留下可以被找到的信息也好。
但在这之前,我需要去找一找小木屋的存在。
可就在我要开门进小花园的时候,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位佣人。
他恭敬地向我鞠躬,我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和一般佣人不太一样,而且,是个生面孔,最起码我昨天没见过。
“崔小姐,不好意思,小花园白天不开放,如果想散步,可以到前花园。”
“不开放?”
我不解地看着对方,不过我没说我才刚从小花园进来不久,只是问他:“为什么不开放,昨天我还在里面喝了下午茶。”
男子微微一笑,淡然自若:“只有少爷可以进去,昨天是少爷和崔小姐一起的吧?”
怔了一下,我才点头。
确实,昨天我是和邹泽明一起进去的。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吧,感觉就像是明摆着里面有什么秘密不想让别人发现,所以才封锁起小花园。
可问题是,我已经知道了里面住着一个若兰。
如果说,我前一刻还不确定自己见到的若兰是真实存在还是自己的梦境的话,这一刻,我确定了。
小花园里肯定有小木屋,小木屋里有若兰。
但是,我前进的脚步被阻拦了。
无法硬闯,我只能暂时打消念头,等晚上没人注意的时候,我才偷偷溜出去找若兰吧。
看了一眼通往小花园的那扇门,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一整天就呆在那里面不出来的吗?与其说住在里面,不如说,像是被囚禁在里面。
只有邹泽明能进去,也就是说,只有邹泽明可以见若兰吧?
那我更加应该在他们见面之前,先和若兰见面。
“淼,怎么了?”
这时,我身后传来邹泽明的声音。
一回头,这位温润如水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已然像那冬日的暖阳。
我摇了摇头,往回走:“没什么。”
一起吃过早餐后,邹泽明主动问我:“一直在这里,很闷吧,有没有想散心的地方?”
没想到邹泽明会主动提到这个话题,这倒是省去了我酝酿的时间。
我顺势思考了一阵,而后对他说:“我想去一座教堂。”
绞尽脑汁,能够想到的地方,也只有神父所在的那个教堂。
只希望他今天在教堂,而且我能在不干扰的情况下和他见面。
但我必须表现得可去可不去的样子,邹泽明虽然此时对我还是很温柔,但他绝对不是傻子。
对于我的一切行为,他都会有一个估量。
听到我说要去教堂,邹泽明的眼里闪了闪,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沉默了小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好,你想去哪儿,我就陪你到哪儿。”
“……”这种类似的情话,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天一夜,但邹泽明已经说了不下二十遍。
如果我是崔淼,恐怕都要被他的感情淹没,但这种感情一旦无法使人感动,就会让人窒息。
我虽然同情邹泽明,但他的这种做法,我却不赞同,特别是崔淼已经选择了黎正勋的情况下。
当然,他们之间的事情,我没有资格评判。
如果以我个人的角度,我倒是觉得邹泽明是一个难得的痴情人。
至少,他的专一,某人永远比不上。
做了一些简单的准备,我们便出发。
邹泽明只带了一个司机,他应该是想和“崔淼”独处。
我能明白他的心情,但和他独处的时候,我会紧张,因为要提防他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
因为有防范顾乘风的经验,这对我来说不是很难。
但邹泽明绅士多了,他一直都是对我彬彬有礼,弄得我很不好意思一直用自己的意志去揣测他。
不过,求救还是需要的。
下车前,我轻轻甩了甩头,望向窗外白色的哥特建筑,定了定心神。
邹泽明替我打开车门,向我递来手。
我看了一眼他骨节匀称的手,迟疑了一下,才轻轻搭上。
这种夹在道德和情感间的折磨,快点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