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火炮似乎不太愿意走,不过,到了最后,他还是被六眼拽走了,目送俩人上了车,等车子开走后,我这才回到了院子,并把大门反锁上。
回到屋子里,我将倒在地上的刀疤脸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脸严肃的问他道:“刀疤脸,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爸的死,到底跟卢龙有没有关系?”
听到我的话,刀疤脸一愣,渐渐地也停止了挣扎,他只是呆呆的望着我,然后猛地摇了摇头,“呜呜”了几声。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说,杀害我爸的人,不是卢龙了?”
刀疤脸赶紧点了点头,还鼓着嘴,脑袋晃了晃,似乎是想表达什么?
很明显,刀疤脸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但他的嗓子坏掉了,根本就说不出来。
我急得原地转了几圈,忽然道:“对了,你会不会写字?”
刀疤脸眨了眨眼,用力点了点头,并“呜呜”的冲着一旁的一个柜子努了努嘴。
走过去,拉开柜子,别说,里边还真有一根笔,将那支笔放在桌子上,我顺手撕掉了墙上的一张海报,反过来平铺在了桌子上。
接着,我去小客厅转了一圈,从一个小菜板上找到了一把已经生锈的柴刀。
将柴刀“嘭”的一声劈在桌子上,我扭头望着刀疤脸,警告道:“刀疤脸,我许飞明人不做暗事,一口唾沫一个钉,你把你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我马上放了你,说到做到,不过,如果我松开你以后,你敢想歪的”,说到这,我指了指已经镶进桌子里的那把柴刀,“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几天也不知道刀疤脸是怎么被波仔球几个修理的,身上的那股气痞子劲儿完全消失了,听到我的话,刀疤脸想都没想,冲着我连连点了点头。
将刀疤脸拖到我的身前,我犹豫了下,还是用柴刀将他手上绑着的绳子给割开了。
割断绳子的那一刻,我不敢大意,连忙握紧了手中的柴刀,冲着桌子上的那支笔努了努嘴,“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懂么?”
刀疤脸有些痛苦的活动下自己那已经有些僵硬的胳膊,这才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桌边,颤颤巍巍的拿起了笔。
轻轻地咬了咬嘴唇,我问他道:“我爸的死,跟卢龙有没有关系?”
刀疤脸没敢耽搁时间,赶紧在纸上歪七扭八的写了一个近乎分解的字,望着那个字,我瞅了半天才看出来:没。
没有关系?怎么可能?
我愣了下,皱着眉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脸慌张的刀疤脸,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我瞅了他半天,他的眼中虽然写满了恐惧,却没有回避我,这似乎,说明他刚才的那句话并没有说谎。
这就让我捉摸不透了:假如我爸的死,真的跟卢龙没有关系,那杀他的人究竟是谁呢?
昨晚,我已经在大脑中筛选了一遍,连姜万里、金华都想到了,可想来想去,这些人并没有杀害我爸的动机,况且,我爸入狱以来,无论是姜万里还是金华、李正伟,甚至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徐元,都对盛世豪庭没有任何表示,只有卢龙跳了出来,逼着我,让我卖掉盛世豪庭。
可是,如果不是这些人,那么,还会有谁跟我爸有这么大的过节,让我爸垮台不算,非要致我爸于死地么?
想到这,我继续问刀疤脸,“卢龙身后有人挺他,没错吧?”
刀疤脸愣了下,不过,见到我面色不善,他没敢啰嗦,赶紧在纸上写了个“是”。
“那个人是谁?”
刀疤脸想了想,畏惧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再次提笔写道“木”。
“木?什么意思?”我猛地将柴刀拍在了桌子上,虚么着眼瞅着刀疤脸,“刀疤脸,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耍花招,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刀疤脸打了个哆嗦,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颤,赶紧又写,“木……木”。
又是木?我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我要的是那人的名字,懂吗?”
刀疤脸也有点急了,他干脆丢下笔,指着自己的手,冲着我又是一通比划“呜呜,啊,呜~”
到底是什么意思?饶是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个“木”字究竟代表了什么,不过,他用手比划的意思我倒是看出来了:他不会写那个字。
见到我皱着眉头盯着自己,刀疤脸想了想,忽然冲着我指了指不远处的炕,然后,刀疤脸大步走过去,用力拍了拍炕上的被窝,又冲着不远处的一块砖地用力跺了跺脚。
“什么意思?”
我真快被刀疤脸逼疯了,一把抄起了桌子上的柴刀,大喝道:“刀疤脸,你少给我打哑谜!是不是想死了?”
呜呜呜~
刀疤脸也快急疯了,他干脆不跺脚了,疯了一般的爬到炕上,用力拍了拍桌子上的被子,“呜呜呜~”
昨晚睡在这里的人是火炮,那么,这床被子也应该是火炮的。
想到这,我皱着眉头冷哼道:“你是说火炮?”
嗯嗯嗯!
刀疤脸用力点了点头,又冲我伸出了大拇指,接着,在我疑惑的注视下,刀疤脸再次跺了跺那块砖地,“呜呜呜~”
这下我又搞不懂了,被子代表火炮,这块转头代表什么?
见到我猜不出来,刀疤脸急得直搓手,到了最后,他干脆背着双手,一点一点的走向了我。
我吓了一跳,赶紧冲他比划了几下,“你想干嘛?”
刀疤脸使劲摇了摇头,用力晃了晃他的双手,又把双手背了回去,再次向我走来。
他似乎是在告诉我,让我不要防备他?
接着,在我高度的警惕下,刀疤脸谨慎的走到我旁边,咬着我的衣服,就把我往一边拽。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握着刀,一边防备着他,一边跟着他,一点一点的往那块砖地走去。
渐渐地,我站在了那块砖的附近,可是,刀疤脸并没有让我站在那里,而是用力跺了跺那块砖,然后躺在了起初我进屋的时候,他倒地的地方,又冲着我“呜呜呜”叫了几声。
这到底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头,又望了望躺在地上的刀疤脸和炕上的被子,忽然,我眼前一亮:我现在站的位置,正是我刚才进屋的时候,站的地方,那时候,刀疤脸就是倒在那个地方的!
想到这,我看了看刀疤脸一直跺脚的那块砖:那里,是六眼站的地方!
我猛地扭头看向刀疤脸,急道:“你是说火炮和六眼?”
呜呜~
冲着我伸出大拇指,刀疤脸站起来,搬起了一把椅子,猛地往自己的脑袋上一扔。
接着,不等椅子砸到他脑袋上,刀疤脸猛地往一旁一闪身,椅子“啪”的一声便落在地上。
见到刀疤脸又跑过去拍被子了,我想了想,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让我闪着点,不对,小心火炮和六眼?”
嗯嗯嗯!
刀疤脸笑了,冲着我连连点头。
叩叩叩~
突然,就在这时,院子里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响了,难道是大猫回来了?
我想了想,让刀疤脸坐在凳子上,拿着刀就走出了屋子。
将大门打开,令我意外的是,门口竟然空空如也,别说大猫了,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怎么回事?我皱了皱,刚要关上大门往屋里走,这时,里屋忽然传来“哗啦”一道玻璃破裂的声音,接着,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听到“砰”的一声枪响!
坏了,刀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