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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名额

阴天官 超级卡路里 9590 2024-10-21 13:47

  没等我追上去。

   黑气轰然散开了。

   我一愣,阮青红说道:“他这是魂飞魄散了。”

   我心里一松。

   这人真是没救了。

   哪怕保留最后一点悔过之心,也不会被点天灯杀死。

   莲花灯笼灭了。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前就是一黑。

   最后只听到阮青红的叫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叫醒了我。

   是李衍。

   他笑了声。

   “师兄,高先生死了?”我不放心。

   “死了。”

   这人嚣张半辈子,没想到会在鸡冠乡栽了跟头,被单才发这样的普通人给害死,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不会来找我报仇吧。”

   想起单才发的狠辣,我就心有余悸。

   “施法害人,才会被法术所趁。他被点天灯治死了,魂儿都没了,报仇也找不到你的头上。”

   我嗯嗯点头。

   “死得好,这样就少了一个对手。”

   我知道他说的是阴夫人的事情。李衍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要在鸡冠乡耽搁了,去县里,把那个名额拿下来。”

   名额?

   李衍含笑不语,用力一推我。

   我啊的一声,就坐了起来。

   自己躺在宿舍里,能听到锅子喷气的声音。

   阮青红走进来,她端着一碗赤豆汤。

   “喝了,这个能补血。”

   我吹着两口气,冒着滚烫,嘶嘶地喝了下去。

   阮青红离我很近,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幽香。她的脸很白,五官精致,宛若一根青竹般淡雅。

   难怪她会成为医院男生的梦中情人。

   见我盯着,她的脸一红。

   “你好点没?”她说话了,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我把眼神挪开。

   “没事,浑身都是气力。”

   阮青红放心了,她说:“你中了尸毒,好在及时封住了。”

   我中的毒素不深,用糯米和符纸就能祛除。

   阮青红拿出袋子给我看,里头有一个铜质的令牌,正面写着风云两个字,背面有个老虎。

   还有黑色的牙齿。

   一个缺口的瓷碗。

   “这些是高先生留下来地,普通人拿去会惹祸,我觉得交给你保管最好。”

   令牌里有古代鬼。

   黑色的牙齿透着一丝丝邪气。

   胖女人变成了僵尸,留着会惹祸,阮青红把她给烧了。火焰把身躯化为灰烬,只有一个牙齿没法子烧毁。

   碗是治鬼的东西。

   我没有推辞,把东西收好了。

   本来她要跟我一起去县城,但是最近妇产科人手紧张,她走不开。

   院长给我开好了介绍,我把东西收拾了,就离开了鸡冠。

   汽车颠簸了半天。

   到了县城时,天都黑了,我先去了医院。

   果然扑了个空。

   这会儿人都下班了。

   “你明早来吧。”

   值班的护士叫桑小月,是个圆圆脸的可爱女孩。她说我不积极,别人早几天就到了。介绍信上不是说明天吗?我无语了。

   “医院出门左拐,就有一家旅馆,很便宜。你说是医院来地,只要八毛钱就能住一个晚上。”

   我谢过她的提醒。

   出来后,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旁边有个卖馄饨的小摊,我就要了一碗。

   这老板手脚麻利,很快就给我端来了。

   我三两口吃完,打了个饱嗝。

   夜风起了,老板打了几个喷嚏。

   我一看,就觉得不好。

   这老板头顶肩膀上的三盏阳火已经变得很虚弱了,摇摇晃晃地。等到三盏都灭了,他就会死掉了。

   没想到才到县城,就会遇到这种事。爷爷说得对,跟鬼神打交道,一旦开了头,那就走哪儿都躲不掉。

   “老板,你这儿怎么这么冷?”

   既然遇到了,那就管一管。

   我的阳德被那个老鬼拍走了,只有多积攒阴德,才能活的长。

   他哆嗦了下,道:“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冷了,难道是要下雨了?”

   我转动了槐木扳指,然后指着街角,说道:“那是哪家的小孩子,大半夜的跑出来,家里人知道了,不是要急坏了?”

   老板也瞧过去,说道:“哎呦,估计是医院的病人家里跑出来玩地,没事,半大小子丢不了。”

   我叹了口气,就让胖小子回来了。

   人只有快要死的时候,阳气虚弱,才会看到的一些平时难见的脏东西。这老板才四十来岁,按道理,是瞧不见胖小子地。

   “老板,你这几天身体很虚?”

   旁人这么问,估计要挨揍。不过我表明了身份,他听说我是来县医院的医生,就不瞒着我了。

   “是啊,这几天忽冷忽热地。”

   穷莫病,病了没钱看。

   我免费给他看,问啥他就说啥。我给他把了脉,这老板还在壮年,身体没有毛病。

   那就是外邪。

   我给他在鬼枕穴扎了一针,就把阴气放了出来。

   他看不到,但是身体有感觉。

   “热了,热腾起来了。”他翘起了大拇指,激动道,“医生,你可真是个有本事地,一下子就把我弄好了。”

   我叮嘱了几句。

   “夜里不要出来摆摊,也要少靠近医院。”

   老板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忙着招呼别人了。本来打算吃饱肚子,就去找旅馆,被这么一耽搁,时候就不早了。

   我看离天亮没多久,就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儿。

   快到天亮时,我睡得正昏沉沉地时候,一股冷风吹过。

   有客人来了。

   “客人吃啥?”

   这人发出一声笑,很刺耳,让我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也不点菜,就问老板:“我给东西,卖出去了吗?”

   老板神色变得浑噩了。

   “你说啥?”

   这人咦了一声,就低沉道:“哪个不开眼地,差点给我坏了事情。”

   “去,坐下。”

   老板就像是牵线木偶,呆滞地坐下。无巧不巧,就在我旁边,我心里有种不妙预感。这人拿出一张符纸,手指一搓,就烧了起来。

   他把纸灰扫进了碗里,用水混了。

   “喝了。”

   老板端起来,一口喝光了。

   这人拿出一个木铜铃,在他眼前摇晃着。

   “记住我的吩咐,就在这几天晚上,会有个穿着华丽的客人来你这儿吃混沌。他戴着一个红色扳指,你见了就知道,到时候把我准备的东西拿给他吃。”

   冷风从身旁涌过。

   他走掉了。

   我整个清醒了。

   这人身上浑身散发着阴寒气息,很危险。

   幸亏他没有追究是谁坏了他的事情,要不然老板被逼问,肯定会把我说出来。

   老板浑噩地坐着,我一拍,他才醒过神。

   “哎呦,差点就睡着了。”

   他身形摇晃,回去看着摊子。

   我眯着眼睛。

   喝了符水,他的阳火又变得虚弱了。

   那人给他下了迷魂术,利用他来害人。这是这老板夜里出摊,又在医院这样的地方,这里本来就死人多,阴气重,自然就受了影响。

   那人的法术厉害,肯定看出了不对,却完全撒手不管的样子。

   这么下去,只要十天半个月,老板肯定会大病一场,甚至把命给丢了。

   好狠的心思。

   “喂,你别摆摊了,回去歇着。”

   老板虽然很累了,但摇着头拒绝。他说他有一家子要养,老婆刚给他生了个三娃儿,全靠他出来赚钱。

   我就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老板摇头。

   “他留下的东西是什么?”

   老板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珠子透着几分凶恶。

   我心里一惊。

   这事超出了我的能力,想要帮他,却觉得无力。

   等到天亮,我就来到医院报道。

   这会儿人事有人在,我拿出介绍信,就有人带我上去了。接待我们地是医院的一个副院长,叫做洪安。屋子里还有几个人,清一色地都是小年青。

   我来得晚,他们已经说了一会儿话。

   有个文绉绉地推着眼镜,问道:“洪院长,这次我们来进修,是不是有专人指导?”

   他戴着的是金丝眼镜,在长河这儿可是稀罕物。

   洪院长说:“没有。”

   这就奇怪了。

   底下就开始议论了,没人指导,喊我们来玩吗?我听了会儿,这才发现,这些人全部都是中医。

   洪院长摆摆手,笑眯眯地说道:“都别急,我告诉你们一个重要的消息。”

   我竖起耳朵。

   他吊起了我们的兴致,神秘兮兮地说道“这次的进修是六安镇安排下来地。”

   众人一片哗然。

   六安镇?

   那可是长河的省会,跟鸡冠乡是天壤之别。

   可是六安镇怎么会管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金丝眼镜忽然说道:“是慈安会安排地吧。”

   慈安会?

   洪院长有些吃惊,问道:“难道你看了公文?”

   “没有,我是猜想地。报纸里说,省长要大力培养医生,慈安会有着济世救命的宗旨,应该会有合作。”

   “你说的没错。”洪院长肯定道,这就是公文的精神。

   培养医生?

   “小伙子很不错,你叫啥名字?”

   这金丝眼镜自报家门,叫做谢余庆。

   “就是从前谢家的公子吗?好啊,希望你跟你的祖父和父亲一样有本事。”洪院长听说他来自谢家,立马对他高看了几分。

   “是不是大家培训了,都能去六安镇?”有人兴奋地问道。

   谢余庆嘴角一弯。

   “自然不是。”

   洪院长告诉我们,这次进修会挑选出优秀的人才,派到六安镇去,到时候一应花销开支,全都有公款负责。

   名额有限。

   具体几个名额,他也说不清楚。

   洪院长跟六安镇接洽不上,说的都是冠冕文章。

   我心里砰砰直跳。

   名额?

   李衍要我到县里来,拿下名额,难道就是这个?虽然我对进修兴趣不大,但是这个名额却是志在必得。

   “有选拔的标准吗?”我问道。

   洪院长摇摇头。

   上头派了公文下来,洪院长不敢怠慢,让人给办了交接。医院后头有两层的小楼,我们被安排住了进去。

   这地方灰尘很多,要自己打扫干净。

   中午有人领着我们熟悉了医院,下午就把人送进了中医诊科。

   这儿的中医科室比鸡冠乡大得多,看病的人也很多。

   我和另外两个人被分派到一个办公室。

   这两个人叫做宋阳和韩一平。

   大家都是年轻人,学的都是医生,思想挺开放。他们两个不是从医院来地,而是家里传的本事,在药铺或者诊所里供职。听说我是鸡冠乡来地,对我就有几分瞧不上。

   我心里一哂。

   真是到了哪儿,都有狗眼看人地。

   我也不在意,问道:“那个谢医生你们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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