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源疗养院发生火灾，你知道吗？”君蓉直接问。

　　 方民回答：“知道啊。”

　　 “怎么知道的？”

　　 “看电视啊。”

　　 “现场你去过吗？”

　　 “没有。”

　　 “真的没有去过？”君蓉提高嗓门。

　　 “真的没有。”方民挠了挠短发，看一眼君蓉，又看一眼后面的几个警察。

　　 思源疗养院里面发生重大火灾，死了十来个人，可不是小事，这件事当然不能乱说。更何况现在他还不知道君蓉问话的动机，想达到什么目的。

　　 君蓉一看方民的眼神，扭头看向后面的三个同事，“你们先下车，步行去大门口，我一会儿就出去了。”

　　 “是，君队长。”三个干警推开车门下车，关闭车门后大步走开。

　　 “小弟，你现在可以说了。”君蓉冲方民点点头。

　　 方民观察一眼四周，轻声说：“蓉姐，你现在在调查这个案子？”

　　 “是啊，是我主抓的，现在正在调查失火的原因，调查庞暗等人死亡的原因。”君蓉说，“我听说你去过思源疗养院，所以想找你谈谈。本来我计划着去大药店找你的，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

　　 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记录。

　　 “蓉姐，你这是干啥？”方民指向君蓉手中的小本子。

　　 “当然是做笔录了。”君蓉冲方民点点头，“你尽管说，不用担心！”

　　 我去！方民挠了挠短发。

　　 这样一来，他就无法跟君蓉沟通了。说出来事实真相，岂不是承认他和云烟联手纵火焚烧疗养院？

　　 “小弟，你倒是说啊！”君蓉催促起来。方民想了想，叹口气说：“蓉姐，我是去过疗养院不假，并且还是给庞暗看病，将在看病的时候外面突起大火。当时风很大，不一会儿庞暗所在的院子就起了火，我赶忙就跑出去啦，由于四周都是烟雾，我

　　 就跑向后院，而后翻过后院，跑向了森林公园。”

　　 君蓉一边听，一边记，“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药店休息啦。”方民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君蓉瞪大眼睛来，“方民，你给人看病，发生重大火灾，而后你就一走了之，不管不问啦？”

　　 “我能做啥呢？”方民耸耸肩膀。

　　 “你最起码可以报警吧？你最起码可以跟我联系一下吧？”君蓉质问起来，“方民，你撒谎是不是也得撒得像一些？”“当时只是有烟雾，并不是太危险，再说起火是东边的一个油库，谁知道后来庞暗所在的院子也起火啊！”方民知道君蓉是一个工作狂，工作起来十分认真，甚至是六亲不认，叹口气，“蓉姐，我只能说这么

　　 多了。”

　　 君蓉紧盯着方民的眼睛，像是要发现什么秘密。

　　 方民也盯着君蓉看，看了她的眼睛，看鼻子，看了鼻子，看嘴巴，越看越觉得她长得标志，笑道：“蓉姐，你长得越来越漂亮啦。”

　　 “严肃点！”君蓉瞪一眼方民，继续写起笔录，“还有，你给庞暗看病是在哪个房间看病的？”

　　 方民回答：“就是在庞暗休息的那间卧室里。”

　　 “其他房间你去过吗？”

　　 “没有。”

　　 “庞暗卧室的对门房间下面有一间地下室，那是一间茶室，你去过没有？”君蓉又问。

　　 方民摇摇头，“没有。”

　　 “我再问你一次，去过没有？”

　　 “没有。”方民很干脆地做出回答。

　　 现在他不能承认这一点，一方面一旦承认这一点，很多问题都被带出来了。另外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君蓉调查这起案子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茶室里发生过打斗，一片狼藉，茶杯茶壶摔碎了很多，但是你知道吗？其中一个茶杯上面有你的指纹。”君蓉紧盯着方民的眼睛。

　　 方民耸耸肩膀，“有我的指纹能说明啥问题呢？可能是有人把我用过的茶杯端到了茶室里。”

　　 “端正你的态度！”君蓉突然冷喝一声。

　　 方民叹口气，“我不是一直在配合你吗？”

　　 “茶杯上有你的指纹，那就说明你去过茶室，而茶室里打斗过，你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君蓉冷冷道，“方民，我是人民警察，我必须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市民，你有义务告诉我，知道吗？”

　　 “蓉姐，我当然会帮你，只是现在我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庞暗那个人该不该死？”方民严肃地反问起来。

　　 君蓉回答道：“就算庞暗该死，也应该接受法律的审判，而不是其他人来决定他的生死。”

　　 突然紧盯着方民的眼睛，又问：“方民，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庞暗是啥身份，你知道吧？”方民又反问道。

　　 君蓉大声回答：“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杀手！”

　　 “一个杀手该不该死？”

　　 “只要是杀过人的杀手都该死！”“这不就是对了嘛，庞暗身为杀手，就该死！现在他死了，那他就是死得好。他要是活着，得有很多好人遭殃，甚至很多人家破人亡！”方民越说越激动，“蓉姐，像这种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是天意！查

　　 不出来，我们就不查，我们倒不如把精力放在有用的事情上！”

　　 “方民，你这样说我不赞同！”君蓉提高嗓门来，“他死了，幽暗门我还怎么调查？通过庞暗我要抓到更多的杀手，我要剿除整个杀手组织幽暗门！所以说，凡是你知道的秘密必须统统告诉我！”

　　 “我都已经说了，只有这么多！再说庞暗死了就是死了，你还想着给他报仇？”“方民，我只是还原事实的真相！以前你跟别人小打小闹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甚至愿意为你提供保护，但是违背大原则的事情不行！就拿这起纵火烧人案来说，就不行！”君蓉伸手指向方民，“现在你必须

　　 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事实的真相！”

　　 “现在我只能给你提供这么多。”方民扭过头，准备下车。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还有很多秘密！”

　　 “那只是你的猜测！”

　　 “方民，你必须告诉我！”

　　 “我已经说完了！”

　　 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最后变成了争吵。

　　 “你明明知道庞暗是杀手，为什么还去给他看病？庞暗在茶室打斗过，为什么会被烧死在客厅？里面的人都死了，你为什么安然无恙地逃离？”君蓉横眉冷对，一一喝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不知道！”方民大喝起来。“我叫你不知道！”君蓉气得突然就拔出了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