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兮脱离危险后,还是感觉自己的肌肤有点疼,有点痒,此时,她正难受地扯着衣服,听到闵朝阳的声音,马上又收住了手。
她不想让闵朝阳替她难受。
张了张喉咙,她没有打开,只是笑微微地看着男朋友来到自己身边,把小手伸了过去,用眼睛跟他说话,“傻蛋……”
“兮兮。”闵朝阳拉过她的手,又放到口罩上吻了吻。
他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口罩喷薄在莫佳兮的掌心,那丝温暖立刻渗透到血液抵达心房……
莫佳兮感受着他的爱意,染着斑点的脸扬起了微笑,依然很美。
“兮兮,你真漂亮。”闵朝阳伸过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
他已知道莫佳兮身上的红斑消除后,那出水出血过的地方会留下难以消除的褐色斑点。
因为现在还不能乱用药,只能等她病情康复之后,再看她皮肤的自行修复情况再诊断用什么药来治疗。
现在大家都不敢让她照镜子。
莫佳兮盖住闵朝阳的手掌,转了转脸,让微痒的脸颊在他掌心轻轻摩擦着,微笑的眼角染着一抹小孩子似的纯真可爱。
闵朝阳心里又难过又欢喜,难过的是那么美的姑娘经历了这么大的折磨,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受皮肤上留下的痕迹。
欢喜的是她经历磨难后,还能笑对着他,并不怪他的“失职”。
一时内疚上涌,闵朝阳红了眼睛,他把两只手伸过去,轻轻地摩挲着她的眼睛,她的脸颊,下巴,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地轻抚着……
莫佳兮闭着眼,享受着他温柔地安抚,唇角一直挂着笑。
而闵朝阳盯着她,眼里声无悄息地落下了泪……
他知道,她还是痒的。
因为她得病时间长,又是过敏体质,而他虽然注射了跟她一样的病毒,但他抵抗力和免疫力强,除了皮肤出现红点外,还没有到溃烂的地步。
这两天一用药,他身上的红点都慢慢退了,没有一点痕迹留下。
可怜的兮兮……
“舒服吗?”闵朝阳轻轻地问。
莫佳兮阖着眼,微笑。
“我会天天过来看你,陪你,宝贝。”
她又一笑,点了点头。
莫国强和叶英珍站在隔离玻璃外,静静地看着他俩,闵朝阳虽然背对着他们,但他擦泪的时候,叶英珍还是看到了。
她走出病房,同样抹了抹眼角,莫国强走到她身后,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明天要走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叶英珍点了下头,“嗯。”
顿了一下,她突然想起乔薇,“对了,我还没有跟乔薇说这事,是要早点回去。”
说起乔薇,莫国强想到了她跟二儿子莫晨光的事,叹了口气,他问:“这次晨光回来跟她走得更亲近了,你知道吗?”
叶英珍摇了下头,“我一心扑在女儿和依诺身上,哪管得了他们啊。”
“我那天回家,晨光带她去看了电影,俩人手拉手回家的,好像已经私定终身了。”
叶英珍抚额,低着头喃喃了声:“随他们俩吧,毕竟大媳妇是她妹妹,俩姐妹都嫁进我们家也不是坏事,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女儿。”
“朝阳这小子不错,你还有什么好嫌的?”莫国强对闵朝阳倒没意见。
“我不是嫌他没钱,嫌他没权没势,我是对他的人品,还有他的心……担忧,这次女儿得病,十有八九是他带来的灾祸。”
莫国强吸了口烟,对于这一点,他不敢替闵朝阳打保票。
等烟吸完,他才愤然地说了一句:“那俩个女人真的对女儿下了毒手,就报案吧!”
叶英珍眼底一片怨恨,“我会亲自审问的!”
……
“高伟新!你反了是不是?”
这天,蓝琳出院了,但回家看到桌上空空如也,什么饭菜都没有准备,她气死了,瞪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高伟新就大骂。
高伟新懒得理她,翘着腿,嘴里啃着一只烧鸡腿,拿起啤酒罐喝了一口。
蓝琳拐着腿,冲过去一掌拍掉他手上香喷喷的鸡腿,咆哮:“杂碎,你没看到吗?我们回来了!去给我们烧饭去!”
高伟新眸色一冷,抬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随后他慢悠悠地放下啤酒,慢悠悠地站起来……
拎着包站在玄关处的蓝颖以为他很听话,会转身去厨房,哪知道他突然一个侧转,揪住蓝琳的头发就把她摁在沙发上――
啪啪啪!
几巴掌落下,他又骂:“臭婊子,你到现在还敢到我头上嚣张!我告诉你,你以后再敢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第一个就掐死你!”
“姐夫!”蓝颖立刻放下包冲过去,用力把他拖开,恨恨地斥责,“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现在还没有跟我姐离婚呢,她还是你法律上的妻子!”
高伟新铁青着脸,隔着镜片,蓝颖在他眼里看到的只有恨,没有爱!
“呵!她还算我的妻子吗?她的肮脏无耻你又不是没看到!那天是谁把她跟那个保镖分离开身子的?不就是你吗?”
高伟新淡睇她一眼,怨恨的光芒冷飕飕的。
蓝颖的一阵难堪,现在高伟新揪住姐姐这一条“辫子”不撒手了。
“姐夫,姐姐已经认识到错了,她当时那样做,纯粹是为了报复你。”
“切!她报复我?她明知道我跟莫佳兮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恋爱,我只是喜欢莫佳兮的活泼可爱,我是精神上的出轨!
可她呢,她三番五次地羞辱我,折磨我,还无耻地好几次当着我的面与别人做爱!”
说到这,高伟新更来气,他指着沙发上的蓝琳,“死女人,你赶紧签字离婚,否则,你我就这样天天怼着干着过吧!”
蓝琳一抹鼻子上血,提起气力爬起来,又疯了似地扑过来,咬牙切齿,“渣男,我跟你拼了!”
高伟新冷笑一声,一抬腿,蓝琳就“嘭”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捂着肚子,蓝琳顿了顿,好似不相信丈夫会变得如此肆无忌惮,老半天才哭嚎起来――“啊哟喂,爸爸呀,你快派人来杀了他啊,我要被这个没良心的杂碎逼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