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97,生死存亡,惊遇以淳 单身赴会,只为救夫
萨满则答应了一声:“收到!金狐狸,马上给我们找出飞鱼的具体位置!”
“在450附近。”
“四周有多少敌人?”
“大约,十个!雠”
“收到!”
“云雀,走……先去救飞鱼!”
时檀回神,应了一声:“好!”
二人一边听着杰米的指示,一边往那边急进,不一会儿之后,就进入了交火区域。
这是一场混战,四周充斥的尽是子弹破空的尖锐声,空气里弥散着是浓浓的硝烟味,呛人的厉害。
时檀没有其他想法,这一刻,她唯一知道的是: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殊死搏斗。
她的枪法是极为精准的,在躲避扫来的子弹的过程中,但凡能有时间对准的,射出去的子弹,皆能一枪将对方毙命……血淋淋的杀戮无可避免,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初为刑警时,时檀在围捕过程中杀了生平第一个人:为了方桦,她不得不开那一枪――
那天,看着鲜血从别人身体里爆开时,她整个人毛骨悚然了。
事后,她吐了,拼命的洗手,总觉得手上沾满了鲜血。
方桦见状安慰她说:“我们杀人是维护正义,他们杀人是犯罪,你得把这两个概念定位清楚了。既然入了这一行,你就得适应这样一条法则。在法律准则面前,我们得履行我们的职责,在生死存亡面前,我们得自卫……那是无可必免的事……”
这个道理,时檀自然是懂的,只是一时难以适应。
后来,经历多了,她也慢慢就调整了心态。
像今天这样的激战,她已经历过很多次,保持冷静的判断,才能在艰难的对抗中得以活下来。
可惜,在射杀到第n个时,一颗子弹片,在一片火花中斜射过来,钻进她的左肩,她闷哼一声,咬住牙关,对着子弹来源处,将那人一枪搞掉……
等枪声停下时,萨满对她吹了一记口哨:
“枪法不错,一下搞掉了七个。咦,受伤了?”
他的目光落到她肩上时,眼底的笑意跟着收敛了一下。
“我没事!死不了人的!飞鱼他们呢?”
“我们在这里!”
一间紧闭的房间被从里面打开,有人似从里头在走出来。
通道内硝烟太重,她没看清那人长相,也可能是因为刚刚用劲过度,停下来之后身体有点脱虚,她只好靠在那边,暗自吐呐起来――能自己走出来足以证明他并没有受到致命性的重伤……
“朴斐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时檀问。
“他被老大一起带走了!”
“你伤的严不严重?”
“不是大问题。
“ok,既然不严重,那就就地补充弹药,然后出发,得尽快找到战狼!”
她抚了抚伤口,抓的是满手的鲜血,但她能确定,这不是一整颗子弹钻在身体里的结果,仅仅只是弹片,否则,她这肩膀早就废了……
而说话的语气,却已然带了一种命令色彩。
这令萨满不由得深深瞅了一眼,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和他们的老大一样,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领袖的风采――之前,他还真是小瞧了她……
“你需要止血!要不然老大看到你这血流不止的模样,肯定会揍我一顿……”
他从防弹衣中掏出一瓶止血药扬了扬:
“是你自己弄,还是我帮你?”
萨满眨了眨那双圆鼓鼓的大眼,问完后,想到了什么,马上改了语锋道:
“呃,说真的,我认为你还是你自己弄比较好……老大这家伙占有欲无比大……有一回,我没得到他的命令,击毙了一个他想亲自干掉的狂暴份子,回来后的一周时间内,他一直在针对性的‘虐待’我……把我揍得那是屁滚尿流……我想,在女人这件事上,恐怕,他的占有欲会更大……说不定他会直接爆掉我的头……你那受伤的位置,实在有点敏感……对,很敏感…
…”
时檀的心情,本来很沉重,却因为这家伙的话,忍不住想笑:
“行了,把止血药给我……我自己弄!”
她把枪放下,接过萨满扔过来的止血药,找了一个监视器观测不到的地方,扯开衣服,往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一片止血药,然后撕出一根布条,将它梆上,重新穿上衣服,把药瓶扔还给了他:
“行动!”
背后萨满再次吹了一记口哨:
“你上药的速度比你杀敌的速度还要快!”
“谢谢恭维!”
“我说的是认真的!”
萨满一脸笑意,眼底全是欣赏,这女人不扭捏,行动够干脆、利落、果断,真心不错……
耳内的通讯器也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杰米的低笑:
“对极了,三分钟之内,7比5的记录,老大创造过。云雀,你让我们大开眼见……”
“对,和你合作很愉快!”
这边,萨满应了一声。
“我不太愉快!”
时檀却笑不出来,望了望一地的尸首说:
“死的全是竺国的军士。他们一个个都来自每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都是父母花了十几年甚至于二十几年时间栽培出来的。却因为某些人的私欲,而成了帮凶,今天,我们为了自保猎杀了他们,杀的越多,我的心就越沉重……这样的杀戮,本可以避免的……结果……”
所有人因为这句话都沉默了。
两派之争,总会有人死伤。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政治斗争,就是这样的残酷。身为棋卒的他们为了活下去,似乎只能进行对抗性战斗。但最终的结局会怎样,他们谁也无法预知。
这一刻,他们是在为正义而战,与c区的这些战士来说,他们心里的信念肯定也是这样的――成者为王败者寇,所谓正义,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由这句话来决定的。
时檀很快从感伤中回过神,硬逼着自己恢复到战斗状况:
“金狐狸,请马上给我们提供战狼的准确位置……”
“呃,有点麻烦!”
杰米说:“暂时找不到他们的确切位置,他们之前去了地下第五层,但第五层的所有监控现已被人人为破坏掉……我这里已看不到任何图像……”
“人为破坏掉?”
时檀的眼睛眯了一下,觉得不太妙。
“对的!已经有人发现我们劫持了他们的监控视幕。”
“看清楚是谁在破坏吗?”
“看不清楚!那人蒙了脸孔……”
“只有一个人吗?”
“不确定!”
“现在能确定有杀伤力的敌人还有几人?刚刚有几个人追着祁继他们去了?”
时檀问。
“至少六人以上!”
杰米回了一句之后,又连忙叫住:
“等一下,监控设施是第四层东部区域那边开始被遭到坏掉的。刚刚猎豹组传来最新情况,山鹰他们在退往猎豹组汇集地时遭遇了袭击,两员特种战士阵亡,两人重伤。
“据生还者描述,地下掩体内突然之间出现一支杀伤力强大的突击队。对方手上持有的枪支武器比海鹰特种组的更为精锐。
“山鹰认为那很有可能是另一支国际雇佣兵。
“各成员注意了,这一次行动的危险性升级了:阐风他们已经被救出,你们的敌人至少增加到十人以上,我这里会马上派人增援,但是,所有成员必须在二十分钟之内撤离……由于监控设施多处遭到毁坏,我没办法读到有用的视频信息……接下去这段时间,只能靠你们自己应付……大家必务小心应战……”
“明白!”
时檀看了看腕表,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七分,十二点之前,她一定得找到祁继,撤出掩体。
她嘘了一口气,看向萨满,又转头看了一眼猎豹队的那两位陌生成员,迈克则正在低头处理他身上的伤:p>
“都听明白了没有?二十分钟内必须撤离……现在,所有人校对时间,马上行动……飞鱼……”
她走向迈克:“伤口处理的怎么……”
最后一个“样”字没有吐出来,因为她被那张脸孔给惊到了……
虽然沾了血,但她还是认出来了:半年前,她见过这个家伙,那次任务,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三哥带着两个神勇的部下,冒死赶来带她离开,却在途中和皮特遇上。混战中,三哥替她挨了一刀子……在她昏迷之前,她曾看到有个男人扯下了脸上的易容皮,扶住了三哥……那个人竟是迈克。
“我们以前见过!”
她马上改了话。
迈克咧嘴一笑:“对,见过!”
这是一个满脸胡扎子的男人。
“这么说来,三哥也是你们火焰盟的成员?”
她突然有了这样一个联想。
迈克一怔:“什么?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飞鱼,闭嘴!”
通讯器内,杰米突然沉沉喝了一声。
迈克身子一抖,马上闭上了嘴巴。
时檀的心猛得一颤,转头看向萨满,这家伙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在检查武器”的模样――他们似乎集体瞒着她一件事。
“把话说完,我应该知道什么?”
她沉声叫了一句,目光凌厉。
“云雀,关于这件事,回头你可以自己问老大,你们可以利用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分秒必争……马上把分散的精神都集中起来,立刻行动……“
杰米在线上静静提醒一句。
时檀这才凛了凛精神,没有再追问下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由萨满领头往第五层而去。
才走到第五层,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是电源被掐断了――是的,对方正在千方百计的阻止他们搜索的进程……幸好他们都有夜视装备。
时檀压着浮躁不安的心,在黑暗中穿梭,不确定这样的寻找,到底有多少把人找到的概率……
“找到一具尸体!刚死没一会儿!”
突然,前面有人叫了一声。
“是谁?”
时檀急步上前,一边问。
“是邱福来!”
萨满答了一句。
的确是邱福来,胸口三枪,血肉迷糊,早已气绝身亡……看样子,他并不是晁家的眼线……那他到底是怎么一个来头啊?
不不不,现在的关键在于,祁继哪里去了?
“这里有字!”
时檀用手电照到了两个字,那是邱福来临死之前用血水写下的:
“萧睦!”
萧睦?
是萧睦杀了他?
可萧睦是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
难道那个破坏了所有监控器的神秘男人就是萧睦?
还是救走了祁继和朴斐的人就是萧睦?
混乱了!
她的大脑彻底混乱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整片区域的电源再度又被连接上了,一个冷酷男人的声音,在这座地下掩体的每一个角落里清晰的响了起来:
“骆时檀,想要祁继活命吗?
“这会儿,他就在我手上,如果你还想他活命,那就独自一个人马上到底层906区来,别忘了,把你身上的资料一并给我带过来。五分钟之内,你要是不出现,自毁炉装置就会启动,到时我们会把祁继锁在上面。
“骆时檀,如果你不来,虽然你能拿走占玉湖的那些资料,但你将永远的失去祁继。他会被烧成灰烬,就此长埋地底下……”
这个声音,无比森冷,同时伴随着的是祁继闷闷的忍痛声。
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在每一条走道上扩散开来。
她的心,狠狠被扯痛的同时,辨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萧睦,那个曾经逼婚过她的男人,祁继同父异母的弟弟……
想不到,他竟会和c区的人狼狈为奸!
时檀摸了摸口袋里那个u盘,咬着牙,一时心乱如麻。
“不准过来……骆时檀,马上带着资料撤,这是命令……”
突然之间,祁继哑着声音叫了半句。
仅仅只是半句!
对的,只有半句,之后,声音就被掐断。
可“命令”两字,却有力的在撞击时檀的心脏……这说明他的处境相当相当危险。
紧接着,萧睦的声音紧跟着再次响起,却是在劝说:
“骆时檀,资料是死的,人可是活的,你最好好好想清楚了,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我在这里等着你……”
她的心,跟着颤了起来,呼吸跟着急促起来,手心一阵阵冒汗。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边上,萨满眯眼看着她,等着她的反应,那发白的脸孔,在灯光下呈现出几近透明之色。大家都清楚的知道这个决定,是何等的难下。
下一刻,她却把那个u盘交到了萨满手上:
“带上所有人马上离开!”
萨满眼皮狠狠一跳,看了一眼手上这个小小的玩意:
“那你呢?”
“我要过去!”
“单身前去,那等于自寻死路!”
“但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时檀沉沉吐了一口气:“保护u盘的职责就交给你了,回头麻烦你把它交给莫尧之。”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装备,看向其他人:
“大家都撤吧!”
敬了一个礼,她转身飞奔而去,沿着石阶,她一步一步往掩体的深处前进。
未来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次,她不能让他再出事――
十八年前,他因为她,而差点死于非命,最后却因为阴差阳错,而和他天各一方十八个春秋;这一次,她不能再让他因为她的缘故而出现任何意外。
要是老天真这么见不得他们过太平日子,非要让他们难逃一死,那也没关系,他死,她陪……莫尧之有了那些资料,相信一定可以将晁家下台的……那她也就完成了活在这个世上最最重要的一个意义……
噔噔噔!
她飞快的往下奔跑着,却在来到第6层时,被一个突然蹦出来的蒙面人拦了去路,那人反应极为迅猛的冲她扑了过来。
她一惊,以为是对方的人,正要开枪射击。
“别开枪,时檀,我是以淳……”
两个字,很轻,却在她心里炸开了花。
同一时间,这个人抹掉了脸上的黑面罩,露出的可不正是慕以淳那张曾令她朝思暮想的脸孔。
“不对!以淳已经死了!你是李澈!不对,你要是李澈,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个地方?你到底是谁?”
时檀满身戒备的快速上弹,眼神充满敌意。
“我是李澈,也是慕以淳……时檀,现在我没时间和你解释这件事,如果你想要救祁继就跟我走……走那边,你要是走这边条路,最多还只能走两层,马上就会有人把你扣下。到时你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他们宰割,根本没办法救人……”
时檀眯了一下眼,看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好像很熟悉的男人,想从他的眉目之间判断出他是友是敌。
小的时候,小以淳面对别人时总是一副酷酷的样子,独对她笑得可以弯起月眉儿,眼神清澈的就像泉水。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感觉早变了……一时之间,她无法作出正确的判断。
“相信我好不好,我也不希望他出事……十八年前,他已经为我们死过一次,这一次,我不会让他死的……快……时间来不及了……”
时檀因为这句话而浑
身颤了颤,他提到了十八年前――他是以淳,真的是以淳……
他真的没死!
“以淳!”
她声音微哑的叫了一声。
“走!这边……有一条捷径!”
李澈,不,应该是慕以淳一把拉上时檀就往前冲,到底却是一个死胡同。
她看到慕以淳在一个电子数码输入器上,按了一连串的数据,然后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类似电梯间一样的上下贯通的通道。
“说说你的计划?”
时檀往下探看了一下,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现在实在不是叙旧的好时间,救人才是最最重要的。
“这是废弃的货梯间,那货梯坏死在底层。我们往这里下去,正好可以落在那货梯上方,那地方有一个空调管道。我们可以沿着那里一路摸到906室自毁定时区。自毁的时间应该是在十五分钟时间。我猜,他们要是等不到你,就会把祁继梆在那里。一旦定时开始,他们就会撤离,那十五分钟就是我们营救祁继唯一的机会……要是浪费一分钟,那我们三个人就会一起死在这里。这不是儿戏……”
慕以淳神情无比凝重。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废仓,又怎么知道那下面有个空调管道?”
时檀反问。他那种完全肯定的语气,让她惊疑。
“这个原因,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相信我,好吗?就像八年前那样的相信我……我们得团结一致才能走出去。”
“ok!我来固定绳索。一起下去。”
她没多问,从背后取下特种作战绳索,梆到一处结实的铁栏上,顺势滑下。
事情就如慕以淳所说,他们悄无声息就来到了底层的货梯上,货梯上方是一个空调口子,好像是很多年以前被砸坏的,慕以淳爬在前面,时檀爬在后面,两个人一先一后进去,渐渐的,有声音传了过来:
“妈的,那娘们没上来!”
“倒真是够狠心。连自己男人都不要!祁继,枉废你用心栽培她了那么多年。”
时檀摒住呼吸听着,第一句是阐风在骂人,第二句是萧睦在讥讽。
“二哥,收手吧!不管怎么样,他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大哥……”
这是朴斐在哀求。
“闭嘴!”
萧睦恶狠狠叫了一句:“有这样一个角色在,我和你都不会被祁家那两个老东西认可,只有他死了,我们才有机会。”
“我只知道他是大哥……他没害过我们,还肯冒死来救我……这就够了,我没想过太多,像祁家这样的家族,就该有像大哥这样的人才来当家。我……”
“那是你想法,不是我的!我要的是整个祁氏。他妈是第三者,要不是那女人暗中作祟,我妈本来可以做祁家长媳,全是他,害得我妈反成了小三,至死遭人唾弃;也是他害惨了我妈,使手段诱我妈走上了绝路,逼我们母子俩被迫离开祁家,从此有家不能回……我和他仇深不共戴天……放他?没门!”
时檀听着心头一动,难道这就是祁继所说的他曾做过的那两件让他父亲深痛恶绝的事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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