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士确实没有想到,身后会突然蹦出来一个一燼。
但是他浑身的战铠,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诅咒铠甲’,虽然还没有完全的开启‘影’形态,但是那彪悍的防御力,即便是一燼的布都御魂战刀斩击上面,也只是迸裂出一大股的火花,同时将黑骑士的身体狠狠的震飞出去。
“砰砰砰”黑骑士的身躯在河面上不断的打着水漂,然后将地面震出碎裂的缝隙后在草地上面不断的翻滚。
“轰轰轰…”一股股的灰烬刀锋在诅咒铠甲上面不断的涌动着,紧接着铠甲上面释放出强力的扩散风暴,将身体上面的刀锋全部都狠狠的推动出去,下一刻,全身的铠甲上面闪耀着一大股光芒的黑骑士威风凛凛的站立起来。
一声长哨,孤影战马奔腾而来。
看到该隐和一燼两个人相安无事,有些同流合污感觉的一瞬间,黑骑士已经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哼哼哼哼…”,该隐捂着嘴,喉咙似乎卡痰般的冷笑着,同时语气里面带着一些讥讽“黑骑,你还是风采不减当年,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是哪一点吗?那就是你身上那股坚韧的精神,还有很会审时度势的判断力。”
夸赞完毕的该隐缓缓的悬浮到天空中,张开双手,伯爵长袍特殊裁缝过的衣袖宛若两只巨型蝙蝠翅膀,随着他张开手而展开,他说道“跟聪明人讲话,是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的,因为我讲第一句的时候你就在判断着我的意图,那么现在我就直接问你了,是该怎样去站阵型?是一成不变的支持帝君虹呢,还是要临阵倒戈呢?”
“就算是倒戈,也要有一个新的君王的选择吧?”,黑骑士问道。
“这不需要你考虑,你只需要做你一直做的事情,舞动你的钩镰枪,骑乘你的战马,将那些垃圾和障碍全部都扫荡的干干净净,事成之后,你自然会知道一切的,新的君主,不是能够随随便便提及的家伙。”,该隐的声音很凝重,看到出来对新的君王很尊敬的感觉。
黑骑士却笑了。
笑的非常的不屑一顾。
“君虹这些年,有一说一,对我们不差,我们能够在和平阁安安稳稳的坐着,也全部都是君虹和风雷他们这群王将在背负着很沉重的压力,在替我们负重前行,享受着这样安稳的待遇,结果现在在君虹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闹这样一出吗?”
该隐双手捂住嘴,很夸张的瞪大眼睛噗嗤一下笑出来。
他指着黑骑士嘲笑道“杀人如麻的家伙居然跟我谈感情。”
“我只是身穿冰冷的铠甲,但是并不妨碍我有一颗炙热的心,我对你们所谓的新的君王没有任何的兴趣,君虹现在做的很优秀,他没有值得我叛变的地方,而且,从人情味的角度而言,我很感激他,我不会背叛他。”
他说的如此的一板一眼的,也让该隐逐渐的严肃起来。
“明知不可为却偏要而为之,我实话告诉你吧,新的君王的出现,是不可逆转的事情,我们早就掌握了帝君虹的一举一动,他现在,估计正在很难受,黑骑,相比起来你的人情味,我们更加懂得如何的生存,像我们这些人,既不适合做统帅,也不适合做将军,我们只适合做臣子,既然是臣子,就要见风使舵,跟随着更加强大、无敌、有优秀的统治力的君主,这不但是顺势而为的事情,更是人生存的法则,现在有比帝君虹更好的选择出现,为什么要逆反呢?”
该隐再次强调道
“不光光是我,燕寒、扶星他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所以你们这些人是组成了一个秘密的团队,宛若豺狼般的窥伺着时机,然后趁机咬人一口是吗?”,黑骑士看着该隐赞叹的摇摇头“哇,你们真是一群垃圾。”
一燼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而不插嘴。
虽然不知道新的君王是谁,但是以燕寒、该隐他们为首的和平阁长老们已经得到了一些秘密的消息,就像是黑骑说的一样,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什么东西,此时此刻他们露出了凶狠的獠牙不说,还间接性的,将和平阁划分成两派。
一派支持帝君虹。
一派支持新的君王。
派系作风就是为了支持新的君王不管不顾,甚至不惜毁灭掉一起共事的同伴;另外一派既是念着旧情,也认可帝君虹的实力,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他。
而在两大派系之外,就是像一燼他们这些,实力既强大,又在亚马逊森林即将灭亡的时候做出选择的局外人,毫无疑问的是一燼已经选择了该隐他们,从局外人升级成局内人,但是此时此刻不禁让人疑惑,新的君王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魅力?连一燼都甘愿舍弃他的家园?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连顺应天命都成笑话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该变得多么冷酷无情呐。”,看着黑骑士的态度,该隐已经知道不必多说,他全身的皮肤顿时一块块的收缩发紧,接着两只瞳孔直接变成了血红色。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连忠诚跟随都变成笑话的话,这个世界已经冷漠到了什么程度?”,看着该隐如此的冥顽不灵,黑骑士也不知道无需多言,手中的钩镰枪轻轻的一个舞动,一抹黑色的枪锋已经斩裂风暴朝着上空杀戮过去。
该隐是什么人?
他可是世界上第一个吸血鬼,陆生和陈流年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祖宗老爷的家伙,是很多世界上面的大佬都要敬重的人,包括地球领导者圆公子跟他说话都不敢很大声。
就是这样恐怖如斯的家伙,迎着前方黑骑士的枪锋直接冲刺了过去,“嘭…”一声爆响,枪锋瞬间爆裂,竟直接冲击在该隐的身躯上后爆炸,该隐以身躯接黑骑士枪锋,这样的程度,果然是和平阁之间,都是神仙打架的地步吗?
右手随意的在天空中一阵舞动,“嗖嗖嗖”,只看到一抹抹恐怖的风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爪,吐露出来红色的血雾从天而降。
“嚎嚎嚎…”黑骑士胯-下的战马爆发着一声声的吼叫抬起前蹄踩踏在巨大的血爪上面,虚空上面咔咔咔的不断的撕扯出来一条条的裂缝后纷纷的爆裂。
下一秒该隐的身体冲刺下来,黑骑士牵扯战马猛然的后退。
“轰…”范围上百米的地面顷刻间轰然的一声颤抖。
下一秒只看到浓稠而腥臭的血雾,如同海流的扩散般,在地面上“刷”的席卷过去。
顷刻,百米大地立刻变成了百米血红大地,像是无数行尸走肉在上面行走而过,像是千军万马在上面战斗而过,像是万人屠魔在上面血腥杀戮过。
该隐冷笑,一掌轰地,猩红血雾顿时疯狂的升腾而起的期间,地面上,一根根长达一米多的赤红荆棘同样伴随着血雾,从血色大地中不断的生长出来。
赤色荆棘,何等恐怖?每一根荆棘都像是渴望着戏谑的恶魔般,既带着难以想象的坚-硬,同样也带着刺穿一切的冷酷,伴随着该隐的一挥手,“刷刷刷”一片片的荆棘朝着黑骑士飙射过去,乌骓钩镰枪一阵舞动,荆棘“当当当”的全部都破裂。
该隐一脚踏地,血色大地中5557根赤色荆棘全部都腾飞起来。
宛若赤色的洪流般,在天空中铺泄般的流动,朝着黑骑士刺杀而去。
神仙打架的远处,张命寒、唐袭、冯玉凝已经彻彻底底的看懵逼了。
他们看到一燼转过身朝着黑水冥河里面移动过去,又看到黑骑士的身体瞬间被赤色荆棘淹没,孤影战马烈性十足的吼啸声中,小张无语的说道“谁能够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不是一个阵营里面的人吗?怎么突然打起来了,而且看这种架势的话,还不是切磋般的进攻,都是拼上生死的,不把对方搞死搞残不会罢休的那种。”
他们来晚了一步。
如果早来一步的话,便能够知道两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这样的场景未免也太过于奇怪了,如果是私人恩怨的话,根本不会在这样重要的战场里面大动干戈,倘若是因为什么的话,两大高手都是目光长远的人,也不至于这样争相厮杀吧?小张倒是想过他们是因为什么决裂了,可是说不通。
如果是决裂的话,为什么偏偏是战争这样敏感的时期呢?
他们看得一知半解,不明就里,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这时候冯姑娘说道“快,你们两随便一个人谁,弄哭我。”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表达有问题,唐袭小脸一红。
小张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合适吗?嫂子,大哥还在旁边呢?”
没想到嫂子这么开放吗?看起来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儿,竟然如此的奔放,果然不能够被女人的外表欺骗吗?小张正这么想的时候,冯玉凝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两真的是,我自己的话是永远不会哭的,只有借助别人帮忙。”
出于怜香惜玉的心态,唐袭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
冯姑娘无语地说道“你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墨迹?下手不会重一点吗?”
虽然是有些怒气的声音,但是唐袭还是不忍下手,小张立刻说道“唐老大,我来,我擅长,我经常教训墨玺,很懂得如何这个方法。”,话音刚落张命寒的右手顷刻间闪电般的朝着前方涌动过去,距离冯姑娘的眼睛只剩下一丁点的距离的瞬间停顿了下来。
然后抓住她的眼睫毛,狠狠的转了一下。
冯姑娘的眼神中一滴眼泪掉落下来的瞬间,她默默的施展开智慧法则。
智慧法则-無双-旧景重现。
那一滴眼泪并没有掉落在地面上,而是在虚空中扩散出来一股股如同水液般的波浪疯狂的散开,三个人眼前的场景立刻被几分钟之前的场景所取代,直到从一燼攻击黑骑士开始。
“哇…神奇。”,小张翘起大拇指说道“我以前看到过同样的招式,但是那个人费劲做出来的场面,有时候连声音、画面都模糊不清,但是嫂子你的,连周围的一花一草都是那样的逼真,不过,他们口中说完的新的君王是谁?”
“能够让一燼和该隐都俯首臣称的人,是谁呢?”,唐袭下意识的看向冯玉凝。
冯姑娘无奈的看着他
“你看着我,你就能够看出来新的君王是谁吗?”
唐袭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的人生比较长嘛,认识的人也比较多,可能分析出来的局面跟我们不太一样,不是说万年的王八千年的龟嘛,我总觉得…”看到冯姑娘的脸色在慢慢变化,他很艰难的说完了下面的话“你分析的,要好一点嘛。”
说完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瞧瞧这是说的人话吗?
连小张都忍不住的翘起大拇指“唐袭大哥,真会说话,佩服佩服。”
“对不起,也没什么经验,不会那些土味情话,得罪得罪。”,唐袭道歉了,但是幸好的冯姑娘并不介意。
新的君王,值得和平阁那些人抛弃现在一切义无反顾追随的家伙。
冯玉凝也在暗暗的思索着。
黑水冥河里面,“啪啪啪…”随着一燼的双腿在水面上不断的踩踏在水面上,一团团的涟漪在他的脚下不断的扩散和溅洒出来,“嗖……”随着一团叼着玫瑰花的骷髅头在身后绽放开来,一燼的身体冲刺到天空中。
而后握着布都御魂一剑冲天。
“嘭…”,一股霸气的剑锋直冲云霄,而后撼动在苍穹上面,一股股如同雷鸣般的炸裂声响在整片黑水冥河浩瀚的空间中回荡着。
一艘艘的竹筏在水面上同样是快速的飘舞着,只看到从四面八方,大批大批的冥河摆渡人站在竹筏上面不断的朝着一燼的方向移动过来,然后纷纷的抬起头注视着天空中的一燼。
他们对他都是异常恐惧的,不仅仅只是因为强悍的实力。
“管事的人都给我滚出来,我只说一次,现在亚马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要么像是一条走狗般乖乖的听话,从此以后失去自由之身,只能为帝君虹效犬马之劳,要么就誓死反抗,但是很显然,这很徒劳,要么就奉献出去,既坚贞一半,也抵抗一半,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出来,活动一下很困难吗?”
龙骨地穴。
燕寒的圣战弩放在帝君虹的胸腔上面。
他的耐心在帝君虹沉默的第73秒的时候彻底的被抹灭。
“嘭”,圣光再度闪耀,一大团恐怖的光芒中,在帝君虹本就被一根圣光银箭贯穿的前提下,又是一根圣光银箭,再度贯穿帝君虹的胸腔,恐怖的推动力量,让帝君虹的身躯不断的后退出去,而后撞击在之前王权战剑毁灭的主宰者石椅的残缺上。
大主君,身边,金表组的人是又气又急,他们帮不上忙,因为和平阁的两大长老,扶星和童皇正在旁边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两个人都是实力相当之彪悍的人。
扶星,更是有着月泪在手。
“君虹,相识一场,别让我做恶人,我也不想要我的圣战弩对着你的脑袋发射,在你无头的尸体上面将风之帆船硬生生的抢夺过来。”,燕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那样真的挺残忍的,你最好不要逼我这样做。”
“燕寒,还记得圣殇吗?他已经离开我很久了,我偶尔会梦到他,但是每一次的梦醒,我都很失落,因为身边真正值得推心置腹的人,真的越来越少了,不管你怎么样的对待我,至少有那样的从前,我真的是把你当做真正的朋友的。”
看着帝君虹,燕寒却沉默了。
而后说道“你错了,君虹,帝王,只要知道怎样好好的使用权谋之术就可以了,朋友这种东西,根本就不需要,我告诉你一句实话吧,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有时候很多事情自己都没做错,但是结果就是失败了。”
我也是那样想的。
帝君虹轻轻的闭上眼睛。
镜头的画面回到世界政府开战之前,帝君虹的办公室里面,只有头顶上面的世界地图的光芒闪耀着,外面是阴天,窗户并没关,风嗖嗖嗖的吹拂进来,格外的凉爽。
一只和平鸽从外面展翅飞舞进来。
平常只能够在世界政府战士们的衣服上面、或者是很多世界政府的东西的图案上面看到的和平鸽,今天展翅降落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面,那人靠着沙发坐着,只有剪影,但是看起来很苍老,也很肃穆。
值得一提的是殿风雷、高爵、寇枭这三名帝君虹最亲近的人,居然在他面前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全部都纷纷的鞠躬弯腰站在一边。
他们倒是不觉得惭愧,这可是超级大前辈,见一面就已经是荣幸之至的事情。
“师傅,这次远征,要麻烦你一件事情了。”,帝君虹端茶。
“你我之间何必这样客气。”,那人笑着接过,然后对着身边点头“坐。”
得到他的许可之后,三名王将才敢如释重负的坐下来。
他品茶的时候,帝君虹说道“这次进攻亚马逊森林,我要做四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我已经背熟了伟大皇后的身世背景,加上到时候的挟持,完成率很高;第二件事情是关于黑水冥河,这次我要打进去,能够洗劫一空最好;第三件事情是我要用风之帆船来改变现在动物系的局面;第四件事情,这次我带的十名和平阁长老,全部都是经过有预谋的挑选的。”
“我想要知道,和平阁里面,还有多少人,心存祸心。”
“之前和平阁已经闹过一次大动荡了,虽然很多人都留了下来,但是毒剑仙他们亦是投敌了,祸水,当然存在,你想要完全的清洗和平阁吗?该隐,他们不是容易对付的家伙。”
他语气平淡,直接说出该隐的名字,继续品茶。
“恩,需要师傅你帮助我,再麻烦的人,在你面前,不值得一提,你可是和平阁第一人。”,帝君虹自信十足的握紧拳头“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和平阁清洗的很干净,让它,重现当年的辉煌。”
“和平阁第一人,已经没人提这个名号了。”
黑影站起身将半杯茶放下
“泡茶的功夫,还是有些许进步的,值得夸赞。”
他伸出手,殿风雷连忙恭敬的递过去双手,让他撑了一下站起身。
右腿-上面的和平鸽也展翅飞舞而起。
“你好久没陪我吃晚饭了。”
帝君虹连忙站起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