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车,耐心地等着秦风。
秦风突然笑了起来,他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这个白痴!让我做他!是他在做我!丢我的人!”
“这样说他,会让你感觉骄傲吗?”我说道。
雾淼淼是第一次见到秦风这样,坐在后排用手捂住了嘴。
“哼!他的一生就是一个耻辱!”秦风说道,“别扯其他的,唐寻鹰,找我什么事儿?”
我说道:“吉田克!你怎么看?张志巍和朱岩,你怎么看?”
“吉田克?翻不了大浪的鱼崽子。”他说得很轻松。
“为什么?”我说道。
秦风麻利地从我车里掏出一支烟,点着,吐了一个圆圆的烟圈儿,说道:“就凭他失败的样子,沉不住气的样子,想杀人又杀不掉的样子。”
我说道:“这算不得答案。”
秦风说道:“他自作聪明杀牧阳,叶春雷下去是有理由的,因为你。而他就算是赚表现分,你不觉得有点过了吗?”
“他之前劝我不要进去过。”我说道。
“那就对了啊!你执意下去,让他的计划里出现了一个破绽。”秦风说道,“他知道倭国人到过那里,他担心你发现那些坟,但是他又太过自负,认为那些破化石足够震撼,吸引你的目光。他下来,我想只是做一件事儿,就是毁了那些墓碑。因为他没想到你会走到这里来。”
“那他杀牧阳呢?”我问道。
“你是真笨,还是假笨?”秦风说道,“牧阳是必死的,他已经被万物放弃了。你不觉得吗?”
我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眉说道:“为什么?”
“你能不能看出吉田克是在某种规则下,杀的牧阳?”秦风继续吐着烟圈。
我说:“两次和吉田克的对话,这点我当然看出来了。”
“好!那制定规则的人是谁?假设是万物通过了某种方式,告诉了吉田克,吉田克才可以杀人。这可能就是他说的规则。”秦风说道,“只是吉田克太着急了,牧阳的那个状态已经奔溃,在这种环境下,死是可以预见的。”
秦风这么一说,我倒突然有了一些明悟,我说道:“那他昨晚来杀我们,又怎么解释?”
秦风说道:“还是规则!以吉田克隐忍的性子,突然爆发,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几次的杀人计划都不成功,他不想等了,不想继续遵循规则,所以杀人泄愤。不过,你应该得到了万物或者更厉害的人的帮助,否则,水不会那么巧地断流。”
“啊?”我和雾淼淼皆是吃了一惊。
我说道:“你的猜想未免太骇人听闻了吧,难道还有谁能控制水流?人没有这个能力,如果有这个能力的人,也不屑于跟我们没能力的玩这样的游戏。这是尊卑法则。”
“唐寻鹰那!你不要太看轻自己,先说能力。”他撸起了袖子,说道,“那个白痴玩斗兽场,被野兽咬的,我们所有人的胳膊上都有不同的数字,要说是巧合,我觉得你自己都无法说法自己,如果不是巧合,这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点,那河水断流,又有多难呢?!”
秦风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内心里依然不认为这就是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真正的理由可能只是我还不知道而已。
我说道:“那朱岩和张志巍,你怎么看?”
秦风想了半天,说道:“我也看不透,共同御敌,却相互拆台。目的不明,那个朱岩的问题最大!他可能有预知的能力,你喊撤退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到了河边。或者说,他是知情人。”
我愣住了,说道:“你思考问题都这么飘吗?听你的解释太让人觉得不靠谱了。他可能是听他们向导说的。”
“他的性格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告诉你,争取好感了,所以,他不可能是提前知道的。”秦风说道。
“所以呢?”雾淼淼说道。
“所以,从最坏的地方考虑这个事儿,如果是我,就把两人全杀了,多一张嘴吃饭,你唐寻鹰有这么多粮吗?!”秦风玩味儿地看着我。
我无语,说道:“秦风,按理说,如果你没兴趣的事儿,你不会坚持到现在,你到底在玩什么?难道真的要去俄罗斯?”
“笑话!我能像他那么没用吗?我只有一件事儿感兴趣,那就是万物是谁。我想知道到底还有谁比我聪明。”秦风看着远方,说道。
我突然想起了胳膊上的伤痕,说道:“秦风,你的胳膊上我不知道是6还是9,牧阳是5。”
我不再说了,秦风不在意地说道:“我死不了,你还是好好关心一下叶春雷那个你的粉丝吧,叫哥叫得我听了都肉麻。我呢,一直在小心地研究,让自己不犯错,不做任何决定。那个白痴倒是急得下决定。”
我说道:“哦!对了,你告诉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秦风想都没想,说道:“我不做任何决定,所以,现在我回答不了你。”
真是谨慎。我挺佩服他这一点。
“你这药过期了吧,我累了,回去睡了。”秦风说道,“给你个建议,如果要杀人,让秦风来,别低估了他。”
我说道:“那是你杀还是他杀?”
秦风没有回答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雾淼淼终于是回过了神儿,她说道:“亲爱的,他......他太可怕了。”
我说道:“人格分裂,习惯就好。”
“路不对啊!大哥!你打算怎么走?”对讲机响了,说话的是叶春雷。
我这才回过神儿,一直在和秦风说话,只是看着哪儿好走,就朝哪边上。我回忆了一下,我是沿着一条相对平缓的山道儿一直跑到了高地,这里一马平川,小山的仰视角度也不过十五度。我并没有当回事儿,只管走。
我说道:“怎么了?”
“方向好像错了!”叶春雷说道。
任玥玥的声音:“错了!错了!应该走另一边,我们之前看到的树林哪里去了?”
我急忙一脚刹车停了下来,我仔细地看着左右,远处是平原,这里的黄土不时地露了出来,一块一块就像斑秃一样,看上去十分不舒服。
张志巍下了车,他朝着一边跑了过去,蹲下身子看了起来。
半晌儿,他跑过来说:“我们的粮食还能坚持几天?”
我说道:“不超过三天。”
“能不能带十天的口粮?”他说得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道:“什么意思?”
张志巍指了指前面,说道:“前面应该有野牛群。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