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回到了那个两块石头之间雾仇的巢穴。
肖文杰的车依然卡在两块石头间,此时的一车人还在瑟瑟发抖,一看到我的车来了,肖文杰大喊道:“老鹰!快把我拉出来!”
我没好气地走过去挂着拖车绳说道:“你真好!关键时刻,把自己卡住,我们怎么办?”
“老鹰!回去我请你吃饭,连吃三天!大餐!算是补偿啊!你一老鸟,我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你不是没事儿嘛!”
“要是我出事儿了呢?淼淼呢?”
雾淼淼在副驾驶位置上冲我笑了笑,那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色。
车没几下便被拉了出来。
我不想理肖文杰他们,我一把从掉落在地上的机翼抽出一块折断的直铁,走到了田铮身边。
他的手摸到了腰间,说道:“你要干什么?”
我说道:“我来给你证明,我没有说谎!”
风一阵一阵地刮着,飓风的余威犹在。
肖文杰哭丧着脸吼道:“我的车!我的新车呀!”
待我想再去这石头间看看到底有没有那洞穴的时候,我浑身一颤,我看到了在车旁边的石头上居然挂着一幅木质的面具。
我的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腰间的枪,我警惕地看着四周,空空荡荡,或许是巧合?风把这东西刮到了这里?
我心头一阵挣扎,这是吉田克的阴谋还是老天的暗示?
最终,我跪在两块石头间,看着这块空地,又看了看田铮,他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坚定了,或许在他心里是相信的,只是依然是暗示自己。
好!我就击溃你最后的自信。
我用直铁将土撬松,手扒拉着土地,下面带着土腥味儿的湿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但是我却不管不顾,我知道再挖下去不到三米就是雾仇的老巢儿。
可是,这才挖下去不到半米,牛顿突然一下将我顶在了地上,我爬起来,吼道:“牛顿!一边去!”
牛顿却咬住我的衣领将我朝后拖。我挣扎不脱,吼道:“牛顿!让我挖开!我要证明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亲爱的!你快来看!”雾淼淼手中拿着一根棍儿说道。
我一把将外套脱下,牛顿咬了一个空,我几步跨过去,一下扑倒在地上。
雾淼淼用机翼上的一块铁片铲起了一块泥土,说道:“这土不对!”
“能有什么不对!不过是吉田克埋上了!挖开!里面的东西一定还在!”我怒瞪着周围所有质疑的眼光。
雾淼淼却痛苦地说道:“亲爱的,让他的东西躺在下面吧,我不想挖了,也不想找了!”
我说道:“不!这是在证明我自己,我不是犯罪嫌疑人!”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黑色的东西是虫粪呢?”雾淼淼的眼圈儿有些红了。
我盯着她,半晌儿,我抓住了她手里的铁片,说道:“那我也要进去看看!”
说着,我一把将铁片插进了泥土里。土开始变得松软,我知道这就是掩埋的痕迹。
我大喜,说道:“姓田的!你给我过来看看!那个吉田克把这里埋了!”
话音未落,洞口呼啦一下漏了出来,我站起身,冲田铮说道:“你要的犯罪嫌疑人的家就在下面,你难道不要下去找一下犯罪证据吗?”
田铮皱眉走了过来,看着下面黑黢黢的洞穴,看了看我,说道:“这下面真的......真的是你说的那个雾仇的家?”
我点点头,说道:“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田铮正要下去,肖文杰跑了过来,说道:“哎!这下面是天然的?”
“对!很大!”我说道。
肖文杰说道:“哎!看不清呀!谁给我个亮子?”
并没人理会,肖文杰一拍脑袋,转身回到车里,从后备箱掏出了一根磷火荧光棒。一把拧亮,嘿嘿笑着丢了下去。
“哈哈!你老丈人会不会留下一些财宝啊?”肖文杰一边笑着一边伸着脑袋朝里看。
我嘴角的冷笑还没下去,就听肖文杰一声怪叫,脑袋从洞穴里缩了回来。
他吼道:“你大爷的!玩笑没有这么开的!”
我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说道:“怎么了?”
话音未落,洞口响起了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接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一大堆的黑色虫子从那洞里爬了出来。
雾淼淼正在石头上发呆,我急忙将她拉了过来,吼道:“淼淼!小心!”
这群虫子依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臭,但周围太冷了,它们似乎想冲上来,但很快就被寒冷冻了回去。
是兽神!我的天那!
这群该死的家伙,居然判断出我们会来这里,弄了虫子袭击我们。幸好肖文杰的荧光棒是磷火,一旦点燃,会释放大量的热和烟雾。一定是烟雾将它们熏了出来。
如果任何人冒失地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一切是阴谋!我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我却隐隐地感觉到我漏掉了什么。是谁要来这里呢?
是我!是我一直想要田铮来这里!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想......我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可是兽神又为什么会知道我们来了这里?
他能预知飓风?能预知我们的走向?他设计了飓风?
不可能!
除非,我们的这伙人里有他们的人,他在引导我们走向了这里?
如果是,会是谁?
我看向了所有人,雾淼淼?不是她!肖文杰?不是他!洪玲?更不像!
是朱岩?不!不像!从始至终,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方向。
是......田铮!
对!只可能是他,因为他不相信我,他一直在说我是嫌疑人,所以,我才急于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他!
如果我在气头上,到了这里,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从下面拿出雾仇的宝贝儿甩在他的眼前,冷嘲热讽一顿他“优秀”的判断力。
我呼地转身,正要掏出枪,却突然发现他就在我的面前,他一拳砸在了我的脸上,我顾不得痛,急忙去掏枪,却发现摸了一个空。
打我的人是田铮,他在我转身的刹那,已经将我的枪拿走。
他的动作很利索,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反手将我的关节卡住,我的脸擦在了地上,我看到一只冻得半死的虫子正一点点地朝我爬来,我看到了它张开的钳子,甚至上面恶心的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痛得吼道:“你到底是谁?”